尤黎没作声,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吵不闹,倒是出乎了江夕颜的意料。
不过转念一想,一个能冒着生命危险去非洲的记者,这点小事,比不上万分之一。
门帘被撩开,外面站着的黑衣人看着江夕颜,声音恭敬:“江小姐,四爷请您过去。”
“好。”
不必江夕颜嘱咐,黑衣人也知道该怎么做。
无非是让尤黎闭嘴。
尤黎别过头,感觉到自己身下的那块地方在颠簸。
她想看星星,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封闭的空间,无法看到外面的世界。
尤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昏暗的灯光照在她身上,裤脚被卷上去,露出了那根谈伯禹送给她的脚链,熠熠生辉。
不知道,妈妈和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得知自己失踪,按照谈伯禹的性格,怕不是会将江城翻个底朝天。
妈妈呢?
是不是会哭?
也许会吧。
她闭着眼,蜷缩在船舱的一角,借着这黑暗的角落,给自己力量。
黑衣男人看到她的动作,海上的气温很低,他穿的厚,自是感觉不到冷,他打量着尤黎,只穿着衬衫和牛仔裤。
他正要站起身,要去拿个毯子给尤黎盖上,谁知门帘突然被掀开,江夕颜亲自拿了一条毛毯来。
她蹲在地上,给尤黎盖好。
尤黎似是已经陷入沉睡,并不知情。
做完这一切,江夕颜站起来,她面无表情的走出去,临走时对他说:“辛苦你了。”
“是我该做的。”
他低头,恭敬回答。
........
这边,言朗刚接到情报员传来的消息。
林樾风将要回去,楚子澜根本丝毫不在意,也是,如今的林氏已经被楚子澜握在了掌心,仅凭林樾风的一己之力,哪里会是楚子澜的对手。
可,楚子澜毕竟不姓林。
这点,就足以让林樾风记恨。
让一个下贱女人的儿子坐上当家的位置,是奇耻大辱。
林樾风又绑了尤黎,是决心要谈伯禹投靠他。
谈伯禹已经订好了去泰国的机票。
机场。
韩深跟在谈伯禹身侧,他看见了不远处走来的男人,适当的拉开距离,原来是言朗。
言朗看着谈伯禹冷峻的脸色,也不再劝他,他能懂他的心情。
不仅仅因为他们同为男人,还因为他们爱着同一个女人。
“一切小心。”
言朗沉默半晌,最后说出了这四个字。
“嗯。”
谈伯禹回答后,他戴着墨镜,看着不远处,慢慢的开口:“言朗,如果能平安回来,就摊牌吧。”
言朗惊讶的看着谈伯禹:“你决定了?”
“黎黎被绑走的这几天内,我想通了许多,她是个坚强勇敢的女孩子,也许事实对她来说过于残忍,但如果我想让她安心的生活,就必须让她知道。她有权利知道。”
言朗点点头:“好,这样我也轻松,其实,我也有怕的时候,怕她得知真相,会恨我。”
“与其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心她会知道疏远我,不如我亲自告诉她。”
这时,机场中的喇叭开始播报,谈伯禹迈开步子:“我走了,一切情况,到了再联系。”
“好。”
言朗看着谈伯禹上了飞机,他走出机场,看着来接自己的男人。
沈长歌朝他点头:“上车。”
“你怎么来了?”言朗一边问,一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沈长歌抬起头,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言朗疑惑的脸:“我问了子漾。”
“长歌,过几天我要出任务了。”
沈长歌听见他这话,熟练的调转方向,朝警局开去。
“你是在替尤然完成他未完成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