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真的是疯了！
秦悦珊也被赵雨菲大胆鲁莽的行为震惊到，一时间脑袋空白。
身为公司的大老板，生意场合也要互相给几分薄面。更何况现在只是几个陪自己喝酒的女人，竟敢对自己动手。
男人的脸被打是最耻辱也最不可容忍的。
牛老板怒不可遏用手背拭下唇角，好好的娱乐心情完全被打坏。
酒桌上的一个空高脚杯被他抓起砸向赵雨菲。
啊的一声尖叫，赵雨菲闭眼低下脑袋弯下腰，被这样的暴力行为惊吓到。
高脚杯从她耳边呼过，砸在地毯上，闷声碎成几片玻璃渣。
她们来的目的是谈合作签合同，不是跟客户吵架。
现在砸杯子的情况都出现，签合同是指望不上，谁会在气头上签字。
秦悦珊坐在边上也不能干看牛老板发怒，而无动于衷。
她没想到赵雨菲会这样自寻死路，她爱装清高，爱装高冷，别拖自己下水呀。
谁找一份好工作都不易，丢了这份，要想再找这样轻松和多金的工作，就是大海捞针。
“赵雨菲，你发什么神经，怎么敢打牛老板，你以为自己是谁呀。还不给牛老板道歉。”秦悦珊发狠怒骂。
同时，秦悦珊轻轻抚在牛老板肩上，想让他坐下消消气。
“臭女人，你也给我滚开。”牛老板一把推开秦悦珊，使她往后摔在地毯上。
秦悦珊被推倒后，恨意全都集中在赵雨菲身上。
自己是倒了什么霉，跟她这种人一起谈业务，全毁了。
“你们公司总监都要给我九分面子，你一个陪酒的，还敢丢我面子，打我脸？”
牛老板吆五喝六走到赵雨菲面前，把被打的脸贴过去，抓起赵雨菲的手腕。
“你不是打我一巴掌嘛，来啊，再打啊，再打一次试试。”
赵雨菲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过于鲁莽，可也怪对方不尊重自己。
“对不起牛老板，我为刚才那一巴掌道歉，但也请你尊重我的工作。”赵雨菲语气不卑不亢。
走回位置上，牛老板往酒杯里倒进葡萄酒，一口灌下。
听到赵雨菲的话，他不免觉得实在可笑。
他是甲方，他是出钱的人，他是堂堂的老板，不是什么服务员，为什么要听别人对自己讲道理？
“我尊重你？笑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我能对你感兴趣，就是最好的尊重，你要趴在地上感谢我才对。”
现实给赵雨菲一记教训。
以前只听别人说过，客户永远喜欢刁难人。
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人都有。
牛老板应该就属于那样最烂的鸟人吧，赵雨菲思忖。
赵雨菲静静不说话，心里的忍耐在不断逼进她的临界点。
牛老板仰靠在椅背，两腿翘到桌上，一手拿酒，一手倒酒，根本看不出他有一个公司老板应该有的范。
“你们想签合同吧？”牛老板转话问道，口气淡了许多。
秦悦珊眼睛一亮，连忙起身应道：“是的牛老板，我可是诚心实意来找你合作，我从来没有对哪一位老板这样掏心掏肺。”
牛老板伸手制止她说马屁话：“这样吧，合同拿来。”
赵雨菲也是为之一惊，牛老板的态度七百二十度调转，不太正常呀。
被打一巴掌，谁还会有心情签合同。
要不然就是他良心发现，觉得自己的做法太过分，不想为难我们吗？
从文件侠里取出合同，秦悦珊颤抖双手递上去，她太欣喜牛老板能宽宏大量，不计小仇。
牛老板随意翻翻合同，把赵雨菲和秦悦珊叫到身边来。
“我要是不签字，你们回去也不好交差是吧。”
“是的呀，还是牛老板度量大，能体谅我们普通人。”秦悦珊现在只想等签完字，回家好好睡觉，明天等表扬。
却见牛老板抓起合同，轻蔑一笑，反手就把合同撕成碎片，往两人的脸上甩去。
“你们能不能交差，关我屁事啊。”牛老板冷哼，高高在上的模样。
心存希望曙光的秦悦珊一下失望到极点。
第一次谈业务，来了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还被客户羞辱，合同都撕烂。
赵雨菲肚子里憋着气，果然牛老板没那么好心。
被人用撕碎的纸甩上脸上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眼见合同都撕碎，牛老板绝然没有任何合作之意，至少今晚是不可能签下合同。
赵雨菲也不愿继续再被他羞辱，她的自尊心不是为了让人践踏的。
赚钱的途径有千百万，但她不可能为此出卖自尊。
“抱歉牛老板，是我的原因让你不开心。”赵雨菲也不愿再继续示弱下去，“我再次向你赔礼道歉。希望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合作。”
这话都是昧着良心在说，自己一千万个不愿意和这种无耻的人有任何合作关系。
“我是不可能再跟你们合作，你们广告公司我不会投一分钱，你也别妄想了。”
“那打扰牛老板了。”赵雨菲看向秦悦珊，淡淡道，“我们回去吧。”
秦悦珊完全没有想要回去，更不可能丢下牛老板就这样走，她这不是明摆拉自己下水嘛。
牛老板眼睛瞪得像灯泡，酒都不再喝，继而又怒道：“你说什么？你们要回去？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呀。”
这句话应该牛老板说，而不是赵雨菲开口。
她开口直说，意味已经不在乎牛老板的颜面。
“没有没有，牛老板你误会啦。我可是很愿意陪你，哪怕合作不成，我也想跟你做朋友，你才是成功人士。”秦悦珊还在做努力。
赵雨菲冷冷伫立，一句拍马屁的话都没说。
“哼，没想到是个有骨气的女人。”牛老板反而有了更多的兴趣，“我今晚就让你知道，骨气值几个钱。”
牛老板拿起半瓶葡萄酒，走到赵雨菲身边，举过头顶，葡萄酒从她乌黑的头发淋下来。
“跟我谈骨气？还没见过有人敢在我面前这样说话。”牛老板拍拍赵雨菲的小脸蛋，坏笑荡漾。
赵雨菲受尽侮辱，咬牙坚持。
她五指滑向头顶，把酒拨到外边，抖抖湿漉的头发，眼眸中的电光与牛老板交织在一块。
既然不可能在继续合作的机会，赵雨菲也没有必要再去服务一个自以为是，变态色狼客户了。
她转身离开包厢。
“给我站住！”牛老板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