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许三把王氏三人送去哪里了?”几人回到宅子里,秦五丫随意挑了一处拉着张山坐下后,方才问道。
“拉回朝青堂了。”张山笑了笑道。
秦五丫眉头微微挑了挑,奇道:“你要留着那三人?”
“又不值钱,留着做什么?”张山笑,伸手牵过秦五丫的手轻轻揉捏着,毫不在意。
张山说的直白,秦五丫一愣,随即尴尬的笑了笑。
是啦,黑帮绑架也得挑有钱人不是。就秦老汉王氏三人,浑身上下也搜不出几个大子儿的,绑来也不过是浪费口粮的。
“你可有想做的?”张山问。
“没有。”秦五丫摇了摇头。
张山虽然没明说,不过秦五丫知道他指的是秦老汉三人的去留处置问题。
秦五丫对秦老汉王氏三人没有任何感情,甚至于有些厌恶,不过真让她做杀人藏尸的事情,她还真做不出来。
果然不是每个人都天生适合混黑/社会的,哪怕她现在名义上还是黑社会头目的压寨夫人,显然心狠手辣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
秦五丫想了想,并没有避讳林氏和张氏的目光,只轻声道:“就送回李家村吧。”
“好。”张山点头,并没有对秦五丫的决定有什么意外。
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手拿屠刀的,更何况那三人与秦五丫之间有着血脉牵连。在张山眼里秦五丫会心软再正常不过。
其实扪心自问,张山甚至觉得这样的事情便是换他自己也未必会真的做出什么来。
就好比年幼时,那些想要霸占他父母田地屋落,将他赶出村子的族亲和村长。张山从前不是没有恨过,可这么多年了也早已释然,至少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太强烈的欲望想从新回村子里去做些什么。
当然张山并不知道的是,他根本就理解错了秦五丫的心理。
秦五丫不打算将王氏三人如何根本不是因为什么血脉牵连的缘故,她不过是个穿越者,虽然占了原主的身体,有义务替原主照看好父母。
可这义务里,秦五丫很自己的把秦老汉王氏三人给排除在外了。
至于不想张山处置了这三人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秦五丫不管是穿越前穿越后都是良好公民一枚。气不过时与王大花掐架,甚至下黑手动家伙事,秦五丫都做的出来,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于心不安的地方。
不过杀人,秦五丫想了想,还是过不了心理这关。
许久,秦五丫忽然道:
“给点教训,以后别让他们在出现在镇上了。”
张山一愣,看向秦五丫,忽然笑了笑,道:“听你的。”
他的女人,或许不够狠心,却也并不是软弱犹豫的人。很多时候,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干脆,更理智。
秦老汉、王大花、秦大壮三人被许三等人布头堵嘴,用马车拉回朝青堂后,就关进了朝青堂边角一处废弃的柴房里。
柴房并没有人特意看守,不过门窗全被不敢给钉了起来,只留了一个比碗口大不了多少的透气口,方便送饭的人每日往里头递送两个隔夜的冷馒头。
不是每人两个,也不是每餐两个,而是三人一整个日夜一共只有两个冷馒头。
且馒头都是随意丢进去的,并不分配,至于最后谁能吃到,谁又只能饿着,那就不管送饭的人什么事情。
就这样秦老汉王大花被足足关了三日,待三人被拉出来柴房从见天日时早已面黄枯瘦满脸呆滞,一身的屎尿味更是熏的人恨不得将这三人都丢尽河里。
很显然,以许三等人的脾性,向来都是想什么就做什么的。所以很没有意外的,秦老汉三人被送回李家村之前还去了镇上的清水河里畅快了一圈。
“夫人你是不知道,那叫王大花的母大虫被丢进清水河里时的动静有多吓人。我在岸边瞧着,差点被溅了一身水。”
福至一边说,一边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是吓到了一般。
当然秦五丫如果忽略掉福至那一双闪着亮光明显还是很兴奋的小眼睛的话,或许会真的相信这小丫头被吓到了。
自从秦老汉三人被张山示意关进朝青堂后,许三每日都回按时来后院朝秦五丫禀报,秦五丫听许三禀报时,也没特意避开福至和福喜欢两个丫头。
福喜内向每次都不敢听,而福至那小丫头则是个胆子大的,听着新奇,便总偷偷溜到柴房去偷看。
待第三日见秦五丫没有阻止,福至的单子就大胆了,竟然直接跟着许三和几个朝青堂的兄弟亲自去看王大花秦老汉三人被如何丢进清水河里又被捞出来再丢进去的现场直播。
今日一回来还不忘跑到秦五丫面前学舌。
不得不说得福至这丫头不但胆子大,连心也是实在够大的。亏秦五丫对秦老汉几人真没什么同情心,若是换成原主,在听到自己老爹和大哥大嫂被人饿了三天后丢丢进河里后,还真不知道要用怎么的心情去面对福至那一双明显意犹未尽兴奋的不得了的眼睛。
不过福至的性格倒是让许三和几个年纪青的朝青堂弟兄很喜欢,见秦五丫不拘着,沉河件事之后便干脆时不时的带着这丫头满天下乱跑。
对此,秦五丫很无奈,不过张山却动了另外的心思。
某一天,张山在和秦五丫商量了之后,便将福至送到了前堂的练武场,特意派了许三和另外一个手脚不错的兄弟教福至基本的拳脚功夫。
其实张山原本是打算把福至和福喜两人都送去的,不过秦五丫思虑了后却只打算送福至一人去前堂。
福喜年纪有些大了且性子内向可能并不适合习武,而福至则不同,福至的性格外向胆子也大,再加上福至于骨骼身形的不错,且年纪还小,正是习武训练的最好年纪。
以置物术分别两个玉瓶内各自引出一滴灵药液落入酒坛中,顾半夏嘴角一勾,指尖微颤,一片玉灵荷的叶片就从储物袋内飞出轻轻落在了酒坛的封口之上。
“封!”
顾半夏低呵一声,同时双手掐动法决,随着指尖灵光变换,一道禁制便封在了玉灵荷的叶片周身,将酒坛内的灵气全都锁在了里面。
“这样,应该就成了吧?”
顾半夏的目光落在眼前安静的摆放在地上的酒坛子,若有所思。
这...
到底是算成了呢,还是没成呢?
在酿制前,顾半夏看了酒方不下十遍,酿制过程中,除了时间比预计的长了许多外,顾半夏并没察觉到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按照王红玉给的玉简中的提示,酿制二阶灵谷酒最大的难度便是在炼化一阶云息草上面,只要一阶云息草不出现炼废的情况,一坛二阶灵谷酒的酿制成功率就已经有了八成。
而另外两成不过是在灵谷酿化的把握上。
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神识差到惊人,或者半路上体内真元供应不是,又或者法决顺序掐错,这坛二阶灵谷酒也就十拿九稳了。
顾半夏现在的修为是炼气期四层顶峰,且自认神识的强度应该要高与同阶修士。这样的神识强度或许还不能酿制品阶太高的灵酒,可酿制一坛二阶灵谷酒却应该不是问题。
而至于期间法决掐动的速度与变换,顾半夏对此却是很有自信的。
连那些玄奥复杂的阵图顾半夏看即便也都能好无差错的画出来,更何况是酿制一坛区区二阶灵谷酒所要用到普通的法决。
神识没问题,法决没问题,那么身下的就是真元的维持上了。
很显然,在炼化一阶云息草的最后关头,顾半夏是隐约感觉到了体内真元的枯竭。
可随后顾半夏及时给自己灌了几口灵酒,以二阶灵谷酒内的灵气浓郁程度,即便不能在最快的情况下,瞬间恢复顾半夏体内的真元,也应该足以填补之后操控灵火苗所需的灵力填补了。
且这也得到了验证,至少在酿制的过程中,顾半夏操控的两团火焰并没有因为顾半夏体内的真元有一度接近枯竭而有所变化过。
甚至与在最后炼化一阶云息草,将云息草灵药液内的杂质炼化的关键时刻,火苗温度的变化也都在顾半夏的控制范围内。
这般想来,在酿制过程中,真元的维持程度也没有出现问题。
神识没有问题,法决没有问题,连真元都没有问题,按理来说顾半夏眼前的这坛二阶灵谷酒应该算是酿制成功了。
而事实上,顾半夏也觉得它似乎是已经成功了的。
可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呢?
顾半夏疑惑,忽然走到离酒坛只有一寸距离的位置,蹲了下来,将口鼻贴近酒坛边缘。
用玉灵荷封口能隔绝酒坛内的灵气,也能一定程度上隔离酒香。
不过之前封口时顾半夏的速度不快,此时酒坛周围也残留了一星半点的酒香。并不浓烈,轻轻的萦绕在顾半夏的鼻尖。
忽然,顾半夏愣住了。
这酒香似乎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