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雨思量着,待到自己和尉迟南渊的婚事办妥了,多半也可以将白霖梓和钟离的婚事提上日程了。
不过因为最近一直在做生意比较忙的关系,她对白霖梓和钟离之间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也不甚清楚。
只是知道钟离最近每次来帮尉迟南渊传话的时候都会探头探脑的将白霖梓给叫出去,一开始是给白霖梓一些南北的点心还有糖果,白霖梓在店里分给大家吃了之后还吐槽了几次,说这些南北的点心做的还没有姐姐的店里做的好吃。
也不知道白霖梓是不是私底下也将这些吐槽的话说给钟离听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见钟离给白霖梓送什么吃食,只是白霖梓房间里面的绢花之类的小玩意开始变多了。
白沐雨偶然看了一眼,见都没什么贵重的东西,觉得他们之间“谈恋爱”嘛,礼尚往来的送点小玩意表达心意也是能够理解的。
只是不要收太贵重的东西,难免将来牵扯不清。
不过她看白霖梓也不像是心里没有数的姑娘,也能放心不少。
看来是时候打听打听白霖梓和钟离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白沐雨现在看着院子里堆积成山的东西,只觉得脑袋一个如两个大,敲了敲脑袋瓜之后蹲在地上再次无助的清点起来。
她刚才还在想着不能让白霖梓收人家那么贵重的东西呢,那她现在又算什么?
用白沐雨现代的思想来想,她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像极了要傍大款的姑娘。
这些东西送来之前,尉迟将军府那么多人一起清点还清点了将近十天,白沐雨宅子里统共就那么点人手,还不知道要清点到什么时候。
这两天,白沐雨的店门也关了,专心的在家准备成亲的事情。
京城里因为尉迟南渊为红颜一掷千金的事情闹沸沸扬扬的,所有人都在说白沐雨真是好命,遇见这么个年轻有为又为她着想的丈夫。
反倒是被同时赐婚的徐莹莹那边一点风声都没有。
而且大家私底下议论的都是。
那天孟家人是莫名其妙接到圣旨的。
也很莫名其妙的就被指派了这样一桩婚事。
接过圣旨之后盛家夫人白眼一翻就昏了过去,紧接着就开始在家中以泪洗面。
孟家院子里也开始闹的鸡飞狗跳的。
孟宇倒是比较淡然的那个,反正他一向知道自己的婚事由不得自己的做主,他早就已经看淡了,所不论娶谁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况且他从来没指望着靠着岳父家的权势往上爬。
在他的心目中,男人就应该自己努力,封妻荫子。
可是孟家老夫人和老爷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们之所以拖着儿子迟迟不议亲,不就是为了等儿子考取功名之后身价倍增选一个出身好的姑娘。
没想到,最后却被相爷家给捡了漏。
孟家老夫人接到圣旨的时候,还特意问了一下是左相还是右相。
要知道,虽然都是丞相,这差别可就大了。
左相为人不懂得变通,在朝中可谓是谁都敢得罪,不管是谁,哪怕是和他站在同一阵营的,但凡被他抓到一丁点的把柄,第二天一准奏折上见,搞的在朝中简直讨人嫌。
和他们家牵扯上关系,权势权势上沾不到半点光。反倒是这个讨人嫌这一点,还要被牵连。
儿子前程大好,若是因此一进官场就成为众人排挤的对象可怎么是好。
早知如此,就应该早早的给孟宇定下亲事。
孟家老夫人想到这里,更是悲从中来,再次趴在桌子上痛哭了一场,抓着自家相公的手唉声恳求。
“官人,这男婚女嫁的事情向来都图一个你情我愿,饶是皇上也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啊,相公在朝中不是还有许多说得上话的同僚,去跟皇上说说情,将这门亲事给退了吧,不能让这门亲事拖累了咱们儿子一辈子啊。”
孟家老爷此时也是眉头紧皱。
他如何不想退了这门亲事。
可是他不过是一个四品小官,在皇上面前哪里有他说话的地方。
还有那些往日里往来密切的同僚,一听说皇上给孟宇还有徐莹莹赐婚,态度立刻疏离了起来,仿佛生怕他们家和相爷家结亲就会变成相爷家那样的人的行事作风,只看忠奸,不论人情。
再说了,就算是交好。
谁能顶着项上人头去跟皇上对着干啊不是。
看来儿子以后的仕途只能靠他自己努力了。
孟家老爷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这圣旨已经下来足足有半个月了,皇上应该也知道咱们家受了委屈,还差宫中的人送来许多东西以示安慰,咱们家也该将婚事操办起来了,再拖延下去,难免要被人说是抗旨不尊。”
孟家老夫人其实也是个明事理的,但是明事理也分事情。
这事情落在谁身上也受不了,她当即抹了一把眼泪哭啼啼的说道:“那徐莹莹前段时间不是还说要给尉迟南渊做妾吗?她愿意作践自己就赶紧作践去,怎的一转头也不做妾了,偏来祸害咱们家孟宇?”
“行了!人家以后就是你的儿媳妇,你这样说她,她面上无光,难不成你面子上就有光了?”
孟夫人拍了拍自己的脸蛋。
“我还要什么颜面,弄了个这样的儿媳妇回来,我如今都要被京城的那些夫人们给笑话死了,还要什么颜面?我不管,你要操办你就自己操办,我是操办不了,我不管了!”
“那行,我操办就我操办,不过你也别每日哭哭啼啼的,遇见个人就跑去诉苦。咱们家现在除了低调也没旁的选择了。”
孟夫人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算了算了,怪只能怪他们家命不好。
时运不济啊时运不济。
本来孟家已经开始准备婚事了,只是这婚书还有一些婚前的手续都还没过,他们也没做好准备去相爷家拜访。
所以徐家这会开始坐不住了。
“这孟家怎么还不来?难不成还想抗旨不尊不成?”徐康抓住椅子的把手,面色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