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手脚被绑着，殷恋笑嘻嘻的道过谢之后，费力的扭动着身体勉强把毯子搭在了腿上，感觉好了不少。
“大叔，你开了好几个小时了，到底是要带我去哪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
车厢里重新恢复了安静，现在估计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殷恋在习惯了路上的颠簸之后，困意也慢慢袭了上来，意识渐渐有点模糊了。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前面开车的哈拉忽然没头没脑的开口说了一句话，“……因为活不下去。”
殷恋浆糊一样的脑子忽然间清醒了一些，她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
“要不是因为没钱，谁会去冒那个险呢？”哈拉的声音显得很平静，“我们那里的情况跟中国的和平环境不一样，国内一直战乱不断，有钱的人特别有钱，穷的人也特别穷。”
殷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倾听着。
“没有好的文凭，就只能做一些下等的体力劳动，而每年能考上大学的人只有三分之一左右，我不能让我女儿活的跟我一样，所以我选了来钱最快的这条路。”
也是罪孽深重、风险最高的一条路。
殷恋在心里默默地补充着。
说完了这几句之后，哈拉就没有再开口了，夜里开着车的身影沉默如山。
在临睡着之前，殷恋迷迷糊糊的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但是也许，你女儿更想让你陪着她一起成长呢？”
她声音因为困意而有些含糊不清，说的声音又很小，轻飘飘的说出了口，也不知道哈拉听到了没。
后视镜里映现出那张黝黑且沧桑的脸，上面有着挥之不去的迷茫和绝望。
夜，渐渐深了，这辆不起眼的越野行驶在凌晨寂静的省道上。
夜空之下，一片苍茫孤寂。
*
蒋尧从殷恋家的公寓楼里出来的时候，身上的煞气已经是掩盖不住了，把边上遛狗的老太太都给吓了一跳。
就跟他猜测的一样，殷恋并没有回来这里，他也打电话问过负责给她家装修的师傅，都没见过她。
没在家、没在医院，就好像她上了救护车之后整个人都人间蒸发了一样。
蒋尧不管耽误，直接上车准备开车去交警队，整个人周身的气场阴郁的可怕，
他一边开车，一边打算掏出手机给明毅打个电话，结果明毅那边的电话先一步过来了。
电话接通之后，明毅那边的声音有点凝重，“阿尧，你现在在哪儿？”
蒋尧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我刚从殷恋家出来，她没在。”
“你是不是开着车呢？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得先答应我别太着急。”
“我有分寸，你说吧。”
明毅那边虽然担心影响蒋尧开车，但是现在这个问题已经有点严重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在交警队查了一下银行附近的监控，监控上显示殷恋坐着的那辆救护车在离开银行之后绕了一圈开向了跟医院位置截然相反的市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