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溪本来不想听这些,可她脑中莫名的闪过林茵的脸。
花流景之所以娶她也是因为想气气林茵罢了,他和林茵之间的羁绊才是最真实的。
她暗暗咬唇,不屑道:“原来你是老爷派来的说服我的,我劝你还是放弃吧,除非花流景亲自赶我走,我不是不可能离开他的。”
“好一个专情的女人。”花流的年笑着转过身,“那你知道这上面也没有花流景的母亲吗?”
她当然知道,如果他想拿这些做文章,那对她一点用也没有。
“我知道。而且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花流年低低的笑了声,点头:“说来听听,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我猜猜看,一定是温义告诉你的,她告诉你,他母亲是在一个雨夜里意外死亡,她应该还告诉过你花流景很伤心。”
顾芷溪暗暗心惊,表面却是一片冷静:“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花流年转头,眸光淡淡的扫过身后的牌位,笑容里多了一丝讥讽:“她一定没有告诉你,他母亲是死的有多狼狈。”
“你倒底想说什么!”顾芷溪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如果你想在这里抵毁他,就给我滚出去!”
花流年慢慢直起身,在黑暗里踩着猫一样的步子向她走去,声音低沉:“那个女人是被她的情夫脱光了衣服扔在大门口,活活冻死的。”
顾芷溪捂着耳朵不想听,可是他的声音还是源源不断的闯进她的耳中,她的瞳孔猛的一缩。
“这女人在和老公结婚的第二年就开始不安份的找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还抱着尚在襁褓中的花流景给她做掩护,她们就在他的面前偷,情,花井博发现了她的丑事,为了避免花家的声誉受损害,只是口头警告她与更那些男人断掉,可她以为是花流景告的密,把一切的气都撒在了他身上,足足三年,她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后来,她终于和一个情人私奔了,可那人马上就变了心,对她厌烦了,耐不住她的死缠烂打,于是找人打了她一一顿,把她脱的像一条咸鱼一样扔在了花家的大门外,一百多个佣人目睹了这个场面,也包括花流景。”
“你闭嘴!我不想听!不要再说了!”她愤怒的大叫着,却无法制止男人的声音。
“他本来可以救她的,可是他只是冷冷的看着,看着,看着她的生命如水一样流逝掉,最后变成一具大雨下的毫无生命的肉,体。”
顾芷溪蹲下身,用力的捣住自己的耳朵。
花流年走过去,半蹲在她面前,声音像幽灵一样飘在她的耳边:“你以为他是在为她伤心吗?不,他只是在怀念那时的感觉,太爽了,他亲手扼杀了他的母亲。”
顾芷溪一把将他推开,自己随即也坐到地上,眼泪早己经从眼角划下来,湿了半张脸:“闭嘴闭嘴闭嘴!我让你闭嘴!”
她捂着耳朵,不住的叫着。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他是那样的人,那晚的他,怎么会是在回忆着那样的事情。
他那么温柔,永远让人那么安心。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花流年慢慢的站起来,手里又开始转起那个打火机。
“不过,不管怎么说,那女人就算再对不起花家,好歹也是花井博的妻子,竟然要被掘开坟,把骨灰扬掉,想想真是太惨了。”
顾芷溪猛的抬起头。
“你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明天那女人的幕就要被掘开,骨灰要扬到花家后面的湖里。”
顾芷溪不禁起身:“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不行,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花流景的母亲,她不能让他们这么做。
她猛的推开花流年,一股脑的往外面跑去。
女人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黑暗中,花流年的唇角慢慢扬起一抹薄鄙的笑来。
顾芷溪一路跑到客厅都没看到有佣人,她也顾不上这些,她隐约记得上次花流景提过花井博的房间是在三楼。
一口气跑到了三楼,她推开过来阻拦的佣人,一把推开了花井博的房门,然后将房门反锁。
花井博的心脏有些不舒服,家庭医生刚给他开过药,顾芷溪就冲了进来。
逆着光,顾芷溪并没有看见他略显苍白的脸,她径直走过去,安静了几秒,鼓起勇气:“爸,你不能这么做!”
花井博皱着眉,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心脏又开始砰砰砰的跳起来,嘴里含着药,让他根本没办法说话,只能用眼神瞪向她。
顾芷溪始终看着面前雪白的床单:“即使……她对您再,再不忠,她也是流景的母亲,我希望您再考虑一下。”
花井博的脸色嗖的一变,手指抓着被角,一双眸喷出怒火。
顾芷溪没有察觉,仍就自顾自的道:“我怕您这么做了,没办法给流景一个交待,她好歹,曾经也是您的妻子,是流景的母亲,就算您对她再……有成见,也要给她一个体面,她……”
“你!你!管家,管家!”管家听到喊声想要进来,却发现房门反锁了,又赶紧下去拿钥匙。
这短短的一段时间,花井博的脸由白转青,双手扬在半空如干枯的树叉,双眼瞪的像铜铃一般。
他恐怖的样子吓到了顾芷溪,她这才觉察出不对,正要上前。
管家终于取来了钥匙,一把将房门打开,一看到花井博的状态顿时吓的一征,等回神,他马上冲外面大叫:“快,叫医生回来!”
陆续有人冲进来,她被挤到一边,根本无法上前。
医生奋力的抢救,但终究还是力量有限,管家又跑出去调用车辆,大家一起把花井博抬了出去。
顾芷溪永远也忘不了花井博那圆瞪的双眼有多可怖……
房间彻底的空了,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却无法让她感觉到安心,她心里又焦急又自责,生怕花井博出事。
她哪里也不敢去,只能呆在房间里,等着佣人传来消息。
敦料,她没等到花井博的消息,却等到了林茵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