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无念知道云沫是为了云逸凡好,毫不犹豫将他绑成了麻花状,再找了块纱布,塞住他的嘴巴。
“唔唔……”
云逸凡无法动弹,痛苦的仰躺在床上,瞪大眼睛将云沫望着,嘴里不断发出唔唔的声音。
小东于心不忍,将脸别到一边去,尽量不去看云逸凡此刻痛苦扭曲的脸。
“娘亲,小舅舅什么时候能好?”云晓童拧巴着眉毛,抓着云沫的袖子。
云沫一边帮云逸凡擦汗,一边回答,“童童,小舅舅会很快好起来的,一定会。”
她这是安慰云晓童的话,也是安慰自己的。
“小舅舅,你听到没,娘亲说,你会很快好起来的,娘亲从来都没骗过我。”云晓童松开云沫的袖子,趴到床上,抓着云逸凡的手。
云逸凡眨了眨眼,两滴清泪顺着眼角落下来。
“唔唔……”
“凡弟,你什么都不用说,姐姐知道你想说什么。”云沫听他不断唔唔,打断他,“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要相信姐姐,咱们一起努力,逍遥散的毒瘾,根本不算什么,戒掉毒瘾,有大好的时光等着你呢。”
云逸凡听清楚云沫的话,眨了眨眼睛。
挨过第二阵毒瘾,他直接昏死在床上,云沫吩咐无心将绳子解开,让小东去做了点营养的夜宵来,灌给他吃。
忙到大半夜,云沫才回房休息。
天快亮的时候,云逸凡第三次毒瘾发作,好在,第三次没有第一次,第二次来得那般猛烈,云逸凡在床上滚了一阵,撑了约半个时辰,毒瘾就退了。
云沫见云逸凡情况好转,一直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了放,守着云逸凡睡着后,她才回房,睡个回笼觉。
昨夜折腾了大半宿,她本就没休息好,加上记挂着云逸凡的情况,搞得身心疲惫,确定云逸凡情况好转后,她身子沾着床就沉沉睡去,这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
“夫人,你醒了,我马上让小厨房送饭来。”无念守在床头边,见云沫睁开双眼,赶紧扶她起来。
云沫坐直身子,看了无念一眼,“念儿,我睡多久了?四公子的情况怎样?”
“夫人,现在是午时。”
云沫急了,套上鞋子,准备去云逸凡的房间,“我怎么睡了这么久,你怎么不叫醒我。”
“夫人,你放心,从早上到中午,四公子的毒瘾没再发作。”无念担心云沫急上火,赶紧解释,“无情说,再观察三天,如果,四公子的毒瘾不再发作,便是戒毒成功。”
云沫吐了一口气,这才镇定下来。
“夫人,你饿不饿?我让小厨房送饭来。”怀着孩子消耗大,无念担心云沫饿坏。
无念提到吃饭,云沫摸了摸肚子,还真饿了,“去给我拿点吃的来吧,对了,童童吃没?”
“小公子已经陪四公子吃过了。”无念回答。
很快,无念送了三菜一汤到云沫的屋里。
云沫刚吃完,放下筷子,无心敲门走了进来。
无心站在云沫的身后,禀道:“夫人,你让查的事,我已经查过了。”
“查到什么结果?”云沫擦了擦嘴,转过身来,视线落在无心的脸上。
“你回侯府那日,大厨房那边,上至厨娘,下至烧火丫头,打杂的家丁,全都换了。”
云沫秀美拧了拧,“动作倒是快,能这么及时换掉大厨房那边的人,此事,一定与云瀚城,柳氏脱不了干系。”
其他人,哪有这么大的权利。
听了云沫的分析,无心嗤之以鼻,“都说虎毒不食子,云瀚城这老东西,真是连畜生不如。”
“他但凡有点良知,凡弟不会像今天这样子。”云沫冷道。
晃眼,三天过,三天之中,云逸凡的毒瘾一次都没发作,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东西也一天比一天吃得多些。
在焦急的等待中,云沫等人终于熬过了这三天。
第四日一早,无情去给云逸凡复诊,云沫,云晓童等人全守在他的床前。
无情抓起云逸凡的手,屏气凝神的帮他把脉。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云沫忍不住问,“无情,凡弟情况怎样?”
云晓童也是眼巴巴的将无情盯着。
无情把完脉,又翻看了一下云逸凡的眼睛,才道:“恭喜夫人,四公子脉象平稳有力,眼神清明,逍遥散毒瘾成功戒除。”
“太好了。”云沫彻底放下心。
云晓童更是激动得爬上云逸凡的床,双手将他抱住,“小舅舅,你终于没事了。”
“儿子,你下来,小舅舅刚戒掉毒瘾,身子还虚着呢。”云沫拎了云晓童一把,将他拎下床。
云晓童对着云逸凡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小舅舅,你先休息,改日,咱们一起练剑。”
“好。”云逸凡轻轻答应,戒除毒瘾,他一脸阳光。
云沫瞧这样的云逸凡,再将他与云逸舟相比,真不知道,云瀚城眼睛是不是被狗屎给糊了,放着这么好的儿子不管不问,偏然宠云逸舟那个刁蛮跋扈的。
“凡弟,你好好休息,下午,姐姐再来看你。”云沫帮他拉了拉被子。
“小东,你好好照顾四公子。”
“四公子交给我,请大小姐放心。”小东笑着答应,高兴得露了几颗牙齿在外面。
他与云逸凡在西苑那边一待就是五年,五年来,两人相依为命,虽是奴仆关系,但是,情感早似亲人。
云沫交待了几句,这才叫了云晓童,从云逸凡的房间离开。
从云逸凡的房间出来,她站在屋檐下,仰头看了看正在飘舞的雪花,眸光一沉,眸子里的神采比这冬天的雪还冷。
“心儿,念儿,你们去帮我查一查,以前,大厨房那边,都是些什么人,如果可能,尽量将人给找出来。”
那逍遥散,让凡弟吃尽了苦头,绝对不能就此作罢。
“是。”无心,无念应声离开。
云沫牵起云晓童回自己屋,陪他练习书法。
快到中午的时候,无心,无念一前一后回来。
“夫人,我查到,前阵子,负责给四公子做饭的,是一位姓孙的厨娘。”无心禀报,“但是,恕心儿无能,还没查到孙厨娘的下落。”
“我查到了。”无心刚将查到的情况禀报给云沫,无念的话音就从屋外传了进来,门吱呀一声响,只见她押了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到云沫的面前,“夫人,这就是给四公子做饭的孙厨娘。”
云沫沉下脸,一记冷眼扫向孙厨娘,“说,是谁指使你在四公子的饭食里下逍遥散的?”
强大的威慑力,铺天盖地的袭向孙厨娘。
孙厨娘吓得身子哆嗦了一下,跪在云沫的脚下,“大小姐,冤枉啊,奴婢没有在四公子的饭食里下毒,奴婢之所以被撵出侯府,是因为,奴婢做的饭菜,不合主子们的胃口。”
“不见棺材不掉泪。”回忆云逸凡的戒毒过程,云沫脸上乌云密布。
“念儿,想办法让她开口。”
“是。”无念冷应,带着重重的杀气,挪步到孙厨娘的身边,一把揪起孙厨娘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摔向一旁的椅子。
速度之快,孙厨娘还没反应过来,已经重重撞在了椅子上,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
无念俏脸像蒙了一层寒冰,带着死亡的气息,再次挪步到孙厨娘的面前,居高临下,藐视蝼蚁一般将她盯着,“你是自己识相一点,说出来呢,还是……”
“说,奴婢说。”面对无念一脸的杀气,孙厨娘怕极,不等无念将话说完,她打断道:“大小姐,是夫人,是夫人给我的逍遥散。”
她不敢连云瀚城也说出来。
“好你个柳氏。”
云沫转了转眸子,冷睨了孙厨娘一眼,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心儿,念儿,先将这个女人拉下去关起来,午饭后,随我去见云瀚城。”云沫从孙厨娘身上收回视线,淡淡的吩咐,“记住,别让秋韵发现端倪。”
提到秋韵,云沫脸上的冷意浓了几分。
蒹葭阁里的眼睛,是得找个时机,清除一下了。
“请夫人放心。”无心对着云沫抱了抱拳,与无念一起,拉了孙厨娘出去。
午饭后,云沫换了身冷色彩的衣裙,披了斗篷,带着无心,无念去见云瀚城。
“请父亲替凡弟做主。”昌平侯府的前厅里,云沫低眉愤怒的站在云瀚城的面前,“大夫诊过了,凡弟并不单是生病,而是,中了逍遥散之毒。”
柳氏,云清荷,云天娇,苏氏都在场。
“逍遥散”三个字出,云瀚城,柳氏心虚,心跳快了一拍。
云瀚城眼角的余光扫向柳氏,用眼神与柳氏交流。
柳氏收到云瀚城的眼神,不着痕迹的回了他一个眼神,慌乱不足半分钟,两人都恢复镇定。
“沫儿,你未回京之前,侯爷请了好几个郎中给凡儿看病,郎中都一致说,凡儿是肺热难治,咳疾难好。”柳氏视线扫向云沫,与云沫解释。
她的视线紧锁在云沫的脸上,眼神里带着探究,恨不得将云沫的心思看穿。
逍遥散不是普通毒药,一般的郎中查不出,宫里的御医,怕都很难查出,这小贱人是怎么知道的。
“肺热难治,咳疾难好。”云沫重复着柳氏的话,嘴角浮起冷笑,“二娘,若有人存心想要取凡弟的性命,凡弟的肺热,咳疾当然不会好。”
柳氏脸色微变,看着云沫,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那冷意流逝得极快,若不是云沫早知道柳氏包藏祸心,仔细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怕都难以捕捉到她眼底的那丝冷意。
“沫儿,这些年,凡儿都在西苑那边静养,有谁会害他?”
“这就要请父亲明查了。”云沫从柳氏身上收回视线,瞟向一旁的云瀚城,“父亲,凡弟为了戒逍遥散的毒,吃尽了苦头,还望父亲查出下毒之人,给凡弟一个公道。”
云沫逼视着云瀚城。
云逸凡戒掉了逍遥散的毒瘾?
听到云沫说,云逸凡已经戒掉毒瘾,柳氏两条柳眉拧了拧,气得想磨牙。
那个小贱种怎么可能戒掉逍遥散的毒瘾,逍遥散虽然不是什么烈性毒药,但是,人一旦沾染上,就会上瘾,一日不食,犹如万蚁啃心,那个小贱种怎么可能戒掉。
当初,她提议,给云逸凡下逍遥散之毒,一则,是为了逼迫云沫回京,二则,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除掉云逸凡这块绊脚石,好让云瀚城下定决心,尽快立云逸舟为昌平侯府的世子,她费尽心机,没想到,那个小贱种命大,竟然好了。
云沫逼视,云瀚城皱了皱眉,十分不悦。
虽然,他没直接参与此事,但是,是他授意柳氏给云逸凡下毒的,这事儿要是被查出来,他的老脸……
“胡闹,这么多郎中都说凡儿是因肺热,咳疾之症,伤了身,什么逍遥散之毒,一派胡言,究竟是哪个庸医诊断的。”
“是我这个庸医,诊断出四公子是中了逍遥散之毒。”云瀚城话落,无情一手负于身后,抬步走了进来。
“侯爷,你觉得,是你请的江湖郎中厉害,还是我这个庸医医术更加高明。”
无情出现,云瀚城,柳氏双双变脸,尤其是柳氏,若是真相大白,凭她对云瀚城的了解,云瀚城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一定会拉她做挡箭牌。
苏氏一直没做声,瞥见柳氏变脸,在心里暗自高兴。
云天娇一脸着急,只有云清荷脸色没发生太大的变化,依旧文静的坐在位置上,美好如仙女,淡淡的目光落在云沫的身上。
“无情公子。”云瀚城眯了眯眸子,视线定死在无情的身上。
他心里懊悔,怎么就忘了,摄政王府六煞中的无情,不仅武功高强,一身医术更是独步天下。
“正是本庸医。”无情挑了挑眉。
云沫凝眉,一脸认真的盯着云瀚城,“父亲,无情公子医术了得,不可能看错,还请父亲彻查下毒之人,给凡弟一个公道。”
云瀚城,柳氏被逼得无路可走。
“父亲,母亲,凡弟受到这么大的伤害,自然是要彻查的,查出下毒之人,请父亲务必重重责罚。”云清荷柔柔开口。
柳氏不理解,与云清荷交换眼神,见云清荷一脸镇定,知道她定是有了主意,松了口气,对云瀚城道:“侯爷,凡儿是您跟玉姐姐唯一的儿子,如今受了这么大的伤害,还请侯爷彻查。”说话间,她避着云沫的视线,对着云瀚城眨了眨眼。
云瀚城收到她的眼神示意,这才对身旁的云飞挥了挥手,“云飞,去将大厨房的下人都召来前厅。”
“是。”云飞机械性的点头,大步离开。
过了约两盏茶的功夫,大厨房那边的下人全都到了厅里,一个烧饭的,一个洗菜切菜的,一个烧火劈柴的,一个打杂的,一共四个人。
云瀚城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上,扫了四人一眼,四人跪在递上,以头抵地,战战兢兢。
“说,是谁在四公子的饭食里下了逍遥散?”
“侯爷,冤枉呐。”云瀚城怒呵一声,四人同时喊冤。
柳氏拍了拍身旁的桌子,跟着云瀚城怒呵,“一群狗奴才,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都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夫人,冤枉,冤枉呐。”
“奴婢才来昌平侯府一个月,根本就没见过四公子,与四公子无冤无仇,怎么会下毒害他。”
云沫心里冷笑,云瀚城,柳氏这是做戏给她看呢。
前刻,还死活不肯彻查,这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是为什么?这点,云沫有些想不透。
“父亲,母亲,先听听这些狗奴才的诡辩。”云沫淡淡开口。
这四个下人,都是半月前,才招进昌平侯府的,就算查出什么,也是屈打成招。
云瀚城挥了挥手,进来拿人的家丁又退了出去。
云沫扫了四人一眼,挑眉问,“你们说,你们是冤枉的,且说说看。”
烧饭的厨娘看了云沫一眼,道:“大小姐,奴婢们四个都是半月前才进昌平侯府的,而且,这半个月,根本就没给四公子做过饭,四公子中毒,怎么可能是我们害的。”
“父亲,这点,我可以作证,这半个月,凡弟的饭食,都是蒹葭阁小厨房做的。”云沫视线瞟向云瀚城。
无情接过云沫的话,道:“逍遥散之毒已经侵入到了四公子的血液,中毒时间,应该是在一个半月前。”
“这么说,在奴婢们进侯府之前,四公子就已经中毒了。”那厨娘还算精明,听懂了无情的话。
“嗯。”无情淡淡点头。
得到无情的肯定,厨娘眼神闪了闪,心里划过一丝喜意,赶紧对着云瀚城,柳氏叩头,“侯爷,夫人,四公子一个半月前就已经被人下毒,奴婢们四个是半个多月前才进的昌平侯府,四公子中毒,不是奴婢四人所为,还请侯爷,夫人明查。”
“下去吧。”云瀚城不悦的挥了挥手。
“谢侯爷。”四人往地上叩了叩,连滚带爬的离开。
四人离开,柳氏的视线落在云沫的身上,两条秀眉几乎拧在了一起,似有犯难,“沫儿,我也不知道,那些个该死的奴才竟然敢在凡儿的饮食里下毒,前阵子,我嫌以前的厨娘做饭难吃,眼看又快过年了,所以,就将那批人给换了,早知道,那些个奴才包藏祸心,我就不放他们走了,这下子……”
“二娘,你不知道那几个奴才家住何处吗?”云沫眨眼问。
柳氏迟疑了一下,回答:“招进府的时候,是盘问过,但是,时间过了这么久了,怕是没人记得了。”
“你不记得不要紧,本王能找到人就行。”柳氏话落,一道磁性魔魅的声音传了进来。
紧接着,燕璃一身鎏金黑袍,眉目飞扬,如神祇,魔将一般降临,在他身后,无恒冷脸押着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
云瀚城,柳氏一眼看见无恒押着孙厨娘进来,紧张得脸色变了变。
燕璃淡淡扫了两人一眼,云瀚城起身,将主位让出来,无忌立马拿了张垫子铺上去,燕璃这才走过去坐下。
柳氏,苏氏,云清荷,云天娇哪里还敢坐,在强大的威压下,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云儿,过来。”摄政王千岁毫不避讳,极度宠溺的对着云沫招了招手。
云沫将视线移到他的脸上,“嗯?”
“过来坐。”燕璃嘴角泛起一抹温润的笑,视线不离云沫一秒。
云沫愣了一秒,这个又狂又拽的男人。
她若是过去坐,让云瀚城,柳氏,苏氏,云清荷,云天娇统统站着,估计,五人都得气得眼睛鼻子歪,尤其是云瀚城,燕璃这做派,完全是在打他的老脸。
“不用,我站着就行了。”
她还要在昌平侯府待一段时间,暂时还不能与云瀚城翻脸。
“累不累?”燕璃赤裸裸的关怀,赤裸裸的宠溺,令云清荷,云天娇嫉妒得心里冒泡。
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看上云沫这贱人了。
云沫觉得,自己快被燕璃温暖的视线给融化了,眼神有些闪躲,“还好,不累。”
燕璃看她眼神闪躲,这才笑着,收回了视线,不咸不淡的对孙厨娘道:“你给本王说说,是谁指使你给四公子下毒的?”
他语气不咸不淡,甚至是风轻云淡,但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威压,却压得大厅中的空气都死气沉沉的。
孙厨娘吓得哆嗦,“是,是……”
云瀚城,柳氏听她说话,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两人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云沫,他们惹得起,但是,摄政王,却是他们惹不得的。
“说,说了,本王有赏。”燕璃依旧是那不咸不淡的态度,不了解他的人,还以为,他此刻是在与孙厨娘聊天。
“……是,是。”孙厨娘很艰难的扬起脸,胆怯的瞟了云瀚城,柳氏一眼。
“贱婢,竟然敢下毒害本侯的孩儿。”云瀚城一张老脸冷得像冰一样,踹起一脚,踢在孙厨娘的胸口上。
孙厨娘胸口上挨了一脚,痛得差点窒息,哇的一下,呕了一口血。
云瀚城这一脚下力极重,几乎是想取孙厨娘的性命,若不是孙厨娘命贱,还真给他踢死了。
“父亲,孙厨娘给凡弟下毒,是罪该万死,但是,还没问清幕后的指使之人,还请父亲息怒,暂时留这贱婢一条性命。”云沫赶紧阻止。
燕璃一记冷光扫过去,“云瀚城,你这是想当着本王的面,杀人灭口?”
“王爷,您言重了,家父是因为这贱婢给凡弟下毒,震怒之下,才踢了这贱婢一脚,何来的杀人灭口之说。”云清荷看向燕璃。
云沫瞧她与燕璃对视,眼神毫不闪躲,倒真有些佩服她的胆量。
云清荷与燕璃对视了一秒,旋即,眼波一转,看向倒地的徐氏,冷道:“徐氏,你若不想受皮肉之苦,就赶紧老实交待,是谁指使你下毒害四公子的,你说出来,兴许摄政王千岁跟父亲会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孙厨娘听到云清荷的声音,吓得身子颤抖,比刚才,受了云瀚城一脚,身子还颤抖得厉害。
云沫盯了她一眼,将视线一向云清荷。
孙厨娘为何这般怕云清荷?看来,云清荷比柳氏更加难对付。
“王爷,侯爷。”孙厨娘咽下喉喽间的血腥味,朝燕璃与云瀚城爬去,“是,是苏姨娘让奴婢给四公子下毒的,逍遥散是苏姨娘给奴婢的,奴婢若不这么做,苏姨娘威胁说,要杀了奴婢全家,奴婢没有办法。”
说话时,她伸手怒指向苏氏。
云沫眸光变了变。
在蒹葭阁时,孙厨娘分明指认,背后之人是柳氏,为何,现在又变成了苏氏。
暗暗想着,她将视线移到云清荷的身上,若有所思。
苏氏站在一旁,一直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没想到,戏还没看完,自己惹了一身腥。
“你这贱婢,血口喷人。”
“侯爷,你要相信妾身,妾身绝对没有加害四公子。”苏氏脸色大变,扑通跪在云瀚城的面前,双手抓住云瀚城的袍子。
噗!
与此同时,孙厨娘喷了一口血出来,咬断了舌头,当场死在厅里。
燕璃鎏金色的靴子被染了些血,不悦的皱了皱眉,“拖出去,剁了喂狗。”
“是。”无忌,无恒冷应一声,将孙厨娘托了出去。
见识到摄政王千岁如此暴力血腥的手段,苏氏吓得脸色煞白,抓着云瀚城袍子的双手颤抖,“侯爷,你相信妾身,你相信妾身啊,妾身没有下毒害四公子。”
“大小姐,我没有下毒,毒不是我下的。”云瀚城无动于衷,苏氏将视线移到云沫这边,一脸求助。
云沫知道,下毒之人,应该不是苏氏,但是,孙厨娘一口咬定,现在又死无对证,她也无计可施。
云瀚城默不作声,分明就是心虚,想拉苏氏做替死鬼。
“来人,去苏姨娘的房里搜。”柳氏从惊慌之中回过神来,对着身旁的一众丫鬟婆子挥了挥袖子。
她一声吩咐,一群丫鬟婆子风风火火的朝苏姨娘住的小苑而去。
一炷香后,一名婆子拿了一只香囊回到前厅。
“禀王爷,侯爷,东西找到了。”
燕璃对着无情使了个眼色,无情会意,走到那婆子的身边,从她手里拿了香囊,打开来,凑到鼻子处闻了闻,“是逍遥散。”
苏氏瘫软在递上,一双杏花美目瞪得大大的。
怎么会,怎么可能,她的房中怎么会有逍遥散?
“侯爷,妾身是冤枉的,这东西不是妾身的,妾身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就出现在了妾身的房中,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她苦苦哀求,可是,云瀚城依旧无动于衷。
他沉溺于苏氏的温柔乡,但是,绝对不会为了苏氏一个女人,毁了自己。
柳氏与云瀚城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极为了解云瀚城的秉性,此刻,见云瀚城的表现,她心里闪过窃喜。
原本,以为自己做的事情会败露,没想到,事情不但没败露,反而,将苏氏给拉下马了,真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大快人心。
“呕,呕……”
柳氏正得意,苏氏突然捂住胸口干呕起来。
云沫凝眉,瞧苏氏此刻的动作,大抵猜到了什么,哼,这个苏氏,果然也不简单。
“呕,呕……”苏氏越呕越厉害,呕了半天,呕了一滩清水在地上。
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她这是怀孕的表现。
柳氏脸色巨变,“侯爷,苏氏迫害四公子,还望侯爷尽快发落,别伤了四公子的心。”
“父亲,四弟吃了这么多苦,你绝对你能姑息苏氏这贱人。”云天娇也看出些端倪,赶紧附和着柳氏的话。
云清荷脸色有些不好看。
她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就是想借云沫之手,除掉苏氏,没想到,苏氏这贱人这时候却怀孕了,好巧不巧。
“父亲,苏姨娘好像怀孕了,女儿建议,还是找个郎中来瞧瞧吧。”
大燕律法,明文规定,犯人怀孕,暂可免刑,直到孩子出生。
她与云瀚城说话的时候,眼神探究的往苏氏肚子上扫了一眼,带着重重的怀疑。
这时候怀孕,是不是太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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