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空间之弃妇良田 > 卷2:【162】全文阅读

【162】

江舞与云沫打过招呼,而,她身旁的年轻贵妇却始终低着头。

云沫觉得好生奇怪,便往那年轻贵妇身上扫了一眼。

在这种场合,就算不认识,按礼节,也应该打声招呼才对。

“尉迟夫人,这位是?”云沫淡淡的问。

江舞听云沫唤自己尉迟夫人,觉得好生不习惯,“安平县主,你叫我江舞得了。”

虽然她嫁给了尉迟真,成了护国将军的夫人,但是,骨子里还是乡下人的秉性。

“你叫我安平县主,我为什么不能唤你尉迟夫人。”云沫对安平县主这个名头,同样不习惯,“咱们就这样叫吧,左右不过一个称呼。”

江舞这才不再纠结,轻睨了身旁贵妇一眼,向云沫介绍:“安平县主,这位是御史中丞郑大人家的夫人。”

提到御史中丞,无念挪步到云沫的身边,贴在她的耳根子处,用两人方能听见的声音,提醒:“夫人,御史中丞叫郑宏远,算得上一个清官。”

云沫听后,轻微点头,视线瞟向年轻贵妇,主动打招呼,“你好,郑夫人。”

年轻贵妇抬起头来,瞄了云沫一眼,动动唇,想说话,却又欲言又止。

江舞担心云沫误会,赶紧替年轻贵妇解释,“安平县主,郑夫人不是不想搭理你,而是……”涉及到年轻贵妇的隐私,江舞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

“而是什么?”云沫挑了挑眉,“有什么难言之隐,尉迟夫人不妨说出来,兴许,我还能帮上一帮。”

知道尉迟真是燕璃这边的人,云沫自然而然将江舞当成了朋友。

江舞心里觉得云沫是个有主意的人,眼神闪了闪,对身旁的贵妇道:“郑夫人,要不,你将你的情况告诉安平县主吧,兴许,安平县主真能帮你一把。”

年轻贵妇犹豫了片刻,觉得云沫不是那种爱践踏他人尊严,攀高踩低之人,这才下定决心开口,“魏氏见过安平县主。”

年轻贵妇姓魏,单名一个晴字,与江舞一样,出身贫寒,两人秉性纯良,兴趣又相投,聊得很来。

魏氏张口,云沫便闻到一股恶臭。

难怪,刚才那几位贵女指责魏氏嘴巴臭,原来,是因为魏氏有严重的口臭。

魏氏对着云沫微微福了福身,扬起头来,表情有些尴尬,“安平县主,我有……口臭。”

她鼓足了勇气,才将自己的情况讲给云沫听。

云沫了解了魏氏的情况,突然,心里闪过一条生财妙计。

有口臭的人,肯定不止魏氏一个,制一种专门除口臭的糖丸出来,说不定,有很大的商业潜力。

这么好的发财路子,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云沫想得懊恼,不自觉往自己脑门上拍了一巴掌。

“安平县主……”云沫半天没回应,魏氏提醒了一声,情绪有些低落,以为云沫也跟刚才那些贵女一样,嫌弃她。

“啊。”云沫压下自己的发财梦,视线聚拢,紧锁在魏氏的身上,“郑夫人,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治口臭。”

“安平县主,你说的,可是真的?”前刻,魏氏还一脸灰暗,听到云沫此刻的话,眼神闪了闪,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重新复活一般。

她已经被口臭困扰多时,不仅外人嫌弃她嘴巴臭,就连夫君,都逐渐疏远于她,这令她十分绝望。

“我有个办法,可以试试。”云沫淡淡回答,“能不能成功去除你的口臭,现在还不好说。”

江舞赶紧给魏氏打气,“郑夫人,今年秋天,清河县旱成那样,安平县主都有办法解决,你的口臭,一定能去除。”

“嗯。”魏氏点头,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云沫的身上。

瞧魏氏的表情,顷刻间,云沫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其实,她也没什么好办法,人之所以会口臭,无非就是肠道不畅通,宿便淤积,久而久之,影响口气,对症处理,就是,用一些清肠润肠的中药,加上清新口气的薄荷,制成糖丸,具体怎么做,还得无情帮忙,至于效果,魏氏试用之后,才知道。

“郑夫人,我想办法帮你去除口臭,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云沫帮她,可不是白帮的。

魏氏眉头都没皱一下,迫不及待想除掉自己的口臭,“安平县主,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都答应你。”

“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云沫道,“我回去后,就尝试做一种专门除口臭的糖丸,做好后,我打发人给你送去府上,你用过之后,若是口臭去除了,得帮忙给我做宣传。”

“安平县主,你可是想开间铺子,卖除口臭的糖丸?”魏氏倒也不笨,很快明白了云沫的打算。

“嗯。”云沫毫不避讳的点头,“郑夫人答应帮这个忙吗?”

“帮。”魏氏爽快答应,并向云沫保证,“安平县主,只要你的糖丸有效,不止我帮你宣传,我还让我家相公帮你宣传。”

“安平县主,我来京城这段时间,也认识了几个姐妹,若糖丸有效,我也帮你宣传。”江舞也道。

魏氏,江舞的话落,云沫嘴角泛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对这个计划,更是信心满满。

众人在后花园里赏了会儿花,便有丫鬟前来,邀请去姬府的内堂,吃席听戏。

云沫邀了江舞,魏氏一同前往。

“安平县主,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打发丫鬟通知我一声。”在姬府丫鬟的带领之下,云沫,江舞,魏氏一行人走进内堂,只是,云沫一只脚刚踏进内堂,就见姬瑶笑脸盈盈的走了过来,自来熟地想去拉云沫的胳膊。

云沫看她手伸来,微微皱了皱眉,身子一侧,动作不明显的避开。

“姬小姐,生辰快乐。”

“多谢。”姬瑶伸手抓了个空,不但不生气,反而对着云沫笑了笑,斥责给云沫领路的丫鬟,“你这贱婢,安平县主到了,也不知道通知本小姐一声。”

“奴婢该死。”丫鬟吓得脸色煞白,扑通跪在姬瑶的面前。

姬瑶冷扫了丫鬟一眼,没多理会,态度热情对着云沫,“安平县主,我叫你安平姑姑吧,安平姑姑,你随我来,你的座位,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江舞与魏氏对看了一眼,两人都疑惑,姬瑶怎么转性子了。

前不久的年宴上,她与云沫还剑拔弩张的,这才过了多久。

面对姬瑶莫名的热情,云沫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并没有拒绝姬瑶,牵起云晓童跟她入内。

无心,无念跟在云沫的三步之外,两人对姬瑶都是一脸戒备。

反正都来了,肯定是躲不了姬瑶的。

姬瑶将云沫请到自己身边坐下,一桌子人,除了云沫,倒全是些平日里跟姬瑶走得近的名门贵女。

“各位姐妹,这是安平县主。”

云沫礼貌性的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蒋氏在一旁陪命妇们,在与那些命妇谈话的时候,她用余光往姬瑶跟云沫的方向扫了一眼,瞧见姬瑶正与云沫说话,她微微勾了勾唇,将视线收了回来。

姬瑶之所以听蒋氏的安排,与云沫套近乎,只因为,蒋氏说,摄政王极宠安平县主,为了博安平县主欢心,元宵节晚上,在全城挂满了画有安平县主画像的花灯,若由安平县主肯出面周旋,或许,她能顺利嫁进宫。

蒋氏与姬瑶的算盘,云沫大抵是猜到了,这母女俩将心思放在她身上,注定是要失望。

“安平姑姑,你嫁进摄政王府后,我可以去摄政王府找你吗?”姬瑶眨了下明亮的眼睛,一脸天真的将云沫望着。

她不过十四岁的光景,配上此刻这幅表情,不了解的人,还真会以为她有多天真。

云沫被她盯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姬小姐,我这不还没嫁进摄政王府吗。”

姬瑶尴尬的吐了吐舌头,“这事儿,咱们以后再说。”

“嗯。”云沫轻轻点头,从姬瑶身上收回视线,眼睛往戏台子上瞟,装出一幅喜欢看戏的模样。

“安平姑姑,你若喜欢听戏,以后,可以经常来姬府玩,我娘喜欢听戏,所以,养了自家的戏班子。”姬瑶见云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戏台,在她耳边絮絮叨叨。

云沫随意应道:“多谢安平县主,有时间,我一定来。”

对云沫不咸不淡的态度,姬瑶心里窝火,但是,想起蒋氏的嘱咐,想起自己的皇后梦,她在桌子下握了握拳,心里咒骂云沫,脸上却依旧笑意盈盈。

姬瑶对云沫的态度,落入其他人眼中,惹了不少人妒忌。

姬家权侵朝野,又出了当朝太后,在场的很多官员家眷自然想巴结姬瑶这个姬家唯一的嫡女。

“二姐姐,那个贱女人何时与姬小姐这么熟的?”云天娇往云沫这边瞟了一眼,凑到云清荷的耳边,轻声嘀咕。

“三妹妹,你觉得,姬小姐是真心待那贱人?”云清荷反问云天娇。

云天娇的头脑就是不如云清荷,被她这么提醒,才幡然醒悟,“二姐姐,你是说……”

“嘘。”云清荷示意云天娇别往下说,“三妹妹,你心里明白就好了。”

云天娇闭嘴,前刻,脸上还阴云密布,此刻,嘴角浮起了笑容,幸灾乐祸往云沫那边瞟了一眼,继续安静的吃饭听戏。

她就说嘛,凭姬瑶那高傲不可一世的性子,怎么可能真心拿那贱人当朋友。

云清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一直带着恬静的微笑,其他贵女争相在宴席上表现,她却无动于衷,拿自己当透明人。

这是姬瑶的寿宴,主角自然是姬瑶,那些争相表现的贵女,只会被姬瑶记上,得罪姬家,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自己当透明人,况且,距离上次年宴不久,她这时候若去争风头,只会让人想起,她在年宴时出的丑。

用过餐后,蒋氏让丫鬟邀了几名贵妇,贵女到身边,玩击鼓传花的游戏。

“安平姑姑,你也来玩。”姬瑶坐在蒋氏身边,对着一旁的云沫招了招手。

云沫实在没什么兴趣,推脱回答:“姬小姐,我觉得胸口有些憋闷,先出去透透气。”话落,不给姬瑶再开口的机会,拉着云晓童到了花园里。

咚咚咚的鼓声渐小,云沫吸了一口冷气,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安平县主。”突然,一道带磁性的男声从身后传进了云沫的耳朵。

云沫转身一看,视线落在一名身着月色锦袍的男子身上,男子面容如玉,轮廓分明,长相倒俊美。

“你是?”

听云沫这么问,男子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表情有些受伤。

“沫儿,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曾与云沫有过婚约的宁国侯世子北宫骏。

云沫瞧北宫骏一脸受伤的表情,聚拢目光,仔细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眼,这一看,她的心,猛地刺痛了一下。

“娘亲,你怎么了?”云沫捂住胸口,表情十分难受,急得云晓童赶紧将她扶住。

“儿子,我没事。”云沫递了个请放心的眼神给云晓童,站直身子,视线重新落在北宫骏的身上。

刚才那阵心痛的感觉,她确定是受前身残留的记忆所影响。

“北宫骏。”

北宫骏三个字落下,无心,无念走了过来,两个小妮子挡在云沫的面前,充满敌意的将北宫骏盯着。

“夫人,要怎么修理这王八蛋,你吩咐一声。”无心挠了挠袖子,一幅要打架的准备。

北宫骏知道无心,无念的身份,吓得倒退了三步。

“沫儿,我有话与你说。”

“心儿,念儿,你们先退下。”云沫淡淡的吩咐,眼神无波澜的落在北宫骏的身上,他倒想听听,北宫骏这个渣男有什么话说。

“是。”无心,无念点头,退到云沫身后。

北宫骏松了口气,“沫儿,当年去昌平侯府退亲,我也没办法,你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也很心痛,沫儿,你被流放到阳雀村后,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自责,多难过,我恨,我没有保护好你。”

云沫听得心里直犯恶心,“北宫骏,你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沫儿,你还没原谅我,对不对?”北宫骏盯着云沫云淡风轻的脸,“你还在怪我,当年去昌平侯府退亲对不对?”

“原谅你,呵。”云沫真觉得好笑,“北宫骏,我以前对你死心塌地,你却对我避之不及,我奉上一颗真心,你却将我的真心踩在脚底,你让我原谅你,不觉得好笑吗?”

其实,云沫对北宫骏没什么感情,包括恨,此刻,她之所以站在北宫骏面前说这些,无非是替前身感到不值,替前身表达愤怒。

“沫儿,对不起。”北宫骏低下头,显得很秃废。

云沫扬了扬眉,一点也不同情他,“北宫骏,你的这一声对不起根本就不值钱,你还是收起来吧。”

“你要如何才肯原谅我?”北宫骏扬眉问。

云沫想了想,回答他,“原谅你,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海水枯竭,田地合一,时光倒流,如果有这么一天,我就原谅你。”

她敢肯定,北宫骏这渣男绝对不是真心悔过,他心里但凡有一点前身的位置,就不会任由前身在阳雀村挨饿受冻五年。

云沫如此绝情,北宫骏心里气恼。

他之所以拉下脸来找云沫,就是因为云沫与燕璃的关系,想求云沫在燕璃面前说几句好话,让他可以休了徐氏。

“沫儿……”

“别说了。”北宫骏还想说什么,被云沫出声打断。

云沫觉得,“沫儿”这两个字从北宫骏嘴里说出来,都是对前身的一种侮辱。

“你想继续与我说对不起,劝你别浪费口水,你若想说点其他的……不过,我没时间听。”

“心儿,念儿,儿子,我们走吧。”云沫对北宫骏说完就转身。

“北宫骏,难怪老娘找不到你。”云沫正转身间,一道泼辣的气息扑了过来,她收住脚步,微侧脸,余光瞥见一个衣着华美的半老徐娘,双手叉腰,怒气汹汹走向北宫骏。

半老徐娘不是别人,正是北宫骏的世子妃,徐氏也。

“杀千刀的,你躲着老娘,就是为了私会狐狸精。”

徐氏走到北宫骏的身边,骂骂叨叨,因为云沫此时是背对着她的,她连云沫一块儿给骂了。

无心,无念,云晓童听到徐氏骂云沫狐狸精,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

“我娘亲不是狐狸精。”

“徐氏,你以为北宫骏是香饽饽,谁都稀罕?”无念冷着脸开口。

徐氏听到无念的声音,陡然将视线从北宫骏的身上移开,仔细看过去,当看清是无心,无念二人后,吓得身子哆嗦了一下。

摄政王府的人!

她知道,她之所以能嫁进宁国侯府,完全是摄政王一手操办的,摄政王一句话,能给她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同样的,一句话,也能收回这一切。

云沫转过身来,嘴角含着点淡淡的笑,扫了北宫骏一眼,将视线移向徐氏。

北宫骏被她的眼神扫到,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宁国侯世子妃,久仰大名。”云沫对着徐氏微微福了福身。

“安平县主。”年宴后,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云沫是摄政王千岁心尖儿上的人,云沫这一福身,徐氏吓了一跳,有些受宠若惊。

“世子妃不必惊慌。”云沫笑了笑,表现得很随和。

徐氏这才松了口气,也对着云沫笑了笑,“我刚才以为是……安平县主勿怪。”

云沫没将刚才那声“狐狸精”放在心上,对着徐氏招了招手,道:“世子妃,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徐氏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朝云沫走了过去。

云沫握上她的手,热情的将她拉到一旁去说话。

北宫骏距离两人大约十米,两人说什么,他是一个字也听不到,只看见两人头挨头,说了半天,徐氏这才离开云沫,板着一张脸,朝他走来。

“北宫骏,老娘要杀了你。”

北宫骏往云沫身上瞟了一眼,来不及开口,徐氏已经冲到了他身边。

徐氏彪悍的火力全开,当着云沫的面,一把拧起北宫骏的耳朵,对着北宫骏一张俊脸,唾沫星子横飞,“好你个北宫骏啊,你竟然想休老娘,我告诉你,你生是老娘的人,死是老娘的鬼,别给老娘耍小心思,否则,有你好受的。”

云沫站在十米之外看了一眼,牵起云晓童转身离开。

走了一段路,无心好奇的问,“夫人,你都给徐氏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云沫耸了耸肩,“就只说,北宫骏让我在燕璃面前求情,好让他可以休徐氏。”

“夫人,或许北宫骏有这样的心思,可是,他还没对你说。”无心觉得,云沫说谎,都不带脸红的。

云沫一脸问心无愧,义正言辞道:“对付北宫骏这样的渣男,就得用这种损招。”

再说了,她这么做,对北宫骏来说,是一报还一报。

无念突然插进话,“我倒觉得,北宫骏与徐氏是绝配,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像北宫骏这样的渣男,就该被徐氏好好折磨一番。”

“夫人,我真没说过这样的话。”

“还想骗老娘,你当老娘是傻子吗?”

……

北宫骏与徐氏的声音远远传来,云沫几人不约而同的勾了勾唇。

从姬府离开,已经是下午,在姬府里晃荡了大半日,云沫有些疲乏,回到蒹葭阁后,就歇下了,直到晚饭的时候,无念才叫醒她。

用过晚膳,云沫想起答应魏氏的事情,将无情叫到身边。

“无情,哪些药材可以润肠通便?”在药材方面,无情是专家,问他,一准没错。

无情颦眉,神态紧张的盯着云沫,“夫人,你问这做什么,难道是,你哪里不舒服?”说罢,便要帮云沫把脉。

“我没事,你不必慌张。”云沫赶紧解释,“我就是想做一些去除口气的药瓦。”

无情松了口气,“人之所以有口气,多半是因为肠道淤积,清肠润肠可以用蜂蜜,生大黄,生首乌,鸡血疼等药材。”

云沫逐一记下,“那,这些药材一起用,会不会相克,我还想往里面添加一点清凉的薄荷叶。”

“蜂蜜,生大黄,生首乌可以一起用,加薄荷叶,没什么影响。”无情回答。

云沫心里有了主意。

笠日一早,用过早膳之后,她将昨晚记下的方子,交到无心的手中,“心儿,你去帮我把这些东西买回来。”

无心接过方子看了看,快速出门。

半个时辰后,她将方子上所写的药材,统统带到了云沫的面前。

云沫检查了一下药材,确定都没有问题,吩咐无念将干薄荷叶碾碎成沫,让无心将生大黄,生首乌熬成药汁,然后用药汁将薄荷粉,蜂蜜调和在一起,加熟淀粉,揉成枣核大小的药瓦子,拿去烘干。

等药瓦烘干后,无心拿了一粒,凑到鼻子边闻了闻,“夫人,这药丸子有股清香味。”

“是薄荷的味道。”云沫也拿了一粒闻了闻,对无心道:“心儿,你尝尝,看效果如何。”

她怀着孩子,不敢乱尝试,只能将试药的任务交给无心。

“我也可以吃吗?”无心扬起眼帘,紧盯着云沫。

“嗯。”云沫淡淡点头,“就算没有口臭,也可以帮助口气清新。”

糖丸里面只加了通便润肠的药,没什么副作用,就算没有口气,也可以帮助清理肠道,对身体有好处。

无心看她点头,丢了一粒在口中。

因为药瓦的大部分成分是淀粉,丢入口中后,会被唾液慢慢溶化,虽然不及天朝的木糖醇高级,但是,和口香糖糖丸却是差不多。

无心含了一会儿,眸子闪了闪,“夫人,这糖丸含在嘴里很清凉,十分舒服,我觉得,一定能大卖。”

小妮子眼冒金光,仿佛看到了哗啦啦的银子。

“能不能大卖,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云沫抓了一大把糖丸在手中,取了牛皮纸包好,递到无心手中,“心儿,你帮我把这些糖丸送到御史中丞郑大人的府上去。”

“是。”

交待好无心去给魏氏送糖丸,云沫拍了拍手上的糖削,去云逸凡的房间探望。

“大姐姐,你来了。”云沫进屋,正看见云逸凡与云晓童在下象棋。

云晓童听到脚步声,将手里的棋子稍微放了放,扬起头对云沫道:“娘亲,小舅舅今天很精神,与我下了三盘棋呢。”

“童童,你小舅舅身子刚好些,你别让他累着了。”云沫走到云晓童的身边,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

云逸凡担心云沫斥责云晓童,赶紧道:“大姐姐,是我无聊,让童童陪我下象棋,你别怪他。”

三人正说话,无情走了进来。

无情对着云沫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走到云逸凡的身边,云逸凡知道无情是来给他诊病的,主动递上自己的一只手。

“情况怎样?”无情诊完脉,云沫挑眉问。

无情回答:“四公子的肺热跟咳疾已经好得差不多,不必再用龟息散了。”

云沫是觉得,这半个月,云逸凡脸上见了点肉,“这么说,可以帮凡弟戒逍遥散的毒瘾了?”

“可以先试试。”无情也不敢保证,云逸凡现在的身子是否可以承受戒毒的痛苦。

龟息散副作用巨大,云沫是不想云逸凡再继续服用了。

“凡弟,咱们现在戒逍遥散的毒瘾,你怕不怕?”

戒除毒瘾,最关键的是,当事人的意志要坚定。

“不怕。”云逸凡坚定的摇头,“大姐姐,只要你陪着我,不管怎样的苦,我都能忍受。”他说话时,眼神笃定。

“既然如此,无情,你去准备一下,明日,开始给凡弟戒逍遥散之毒。”云沫视线瞟向无情。

“嗯。”无情略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停止给云逸凡服用龟息散。

“粥,我要喝粥,小东,快,快给我弄粥来。”没了龟息散,当天夜里,云逸凡在梦中惊醒。

小东掌灯过来,只见他在床上来回的滚动,脸上的表情扭曲,身上全是汗,连头发都被打湿了。

“粥,我要喝粥,小东,我求求你,快去给我弄粥来。”云逸凡看见小东站在床前,咬牙滚了过去,一把将小东的衣服抓住,眼睛瞪圆,哀求的将小东盯着。

小东的视线在云逸凡的身上,隔着近距离,他见云逸凡身上的衣衫都湿了一半,脖子上,额头上全是一条条鼓起的青筋,模样,有些像垂死前的挣扎,吓得他身子哆嗦了一下,六神无主的冲出房间,去找云沫。

“大小姐,你快醒醒,四公子犯病了。”

云沫因为怀孕的关系,睡得沉一些,听到小东在外面喊,这才睁开眼。

“念儿,心儿,掌灯。”她摸黑从床上立了起来。

无心,无念先她听到动静,她刚从床上坐起来,无念已经端了一盏油灯到床前,无心见云沫坐在床上,赶紧走过去伺候她穿衣下床。

云晓童也听到了动静,一个鲤鱼打挺翻下床,披了件斗篷,开门就对着云逸凡的屋子跑。

几人到云逸凡房间的时候,无情也到了,不过,对逍遥散的毒瘾,他也是爱莫能助。

云沫见云逸凡在床上滚,差点就滚到了床下,赶紧走过去,将他的肩膀拉住,“凡弟,你一定要坚持住。”

“啊…。”云逸凡惨烈的叫了一声,觉得心里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大……姐姐,我好难受,我受不了了。”

他使劲抓着云沫的手,力气之大,云沫都能感觉到手臂酸麻。

“忍不住,也得忍着。”云沫顾不上手臂疼痛,狠下心,将云逸凡按在床上,“凡弟,你看着我的眼睛。”

云逸凡已经痛苦到抽搐,“啊,好痛苦,我不要活了。”

他抽搐着,鼻涕口水不断往外流,不仅头发,衣服湿了,就连床单都湿了半截。

“大小姐,四公子快受不了了。”小东站在一旁,心里不忍。

“闭嘴。”云沫背对着他,冷呵一声,“什么不行,四公子一定能行。”

这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丧气话。

云晓童皱着眉头,走到床边,抓住云逸凡的一只手,在他耳边大声喊,“小舅舅,你看看我,你把毒瘾戒了,以后,我天天陪你下棋。”

“童……童。”云逸凡稍微回神,视线往云晓童的脸上扫了一眼。

“小舅舅,你一定能行,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

“我……我一定能行。”云逸凡虚弱的开口。

“无情,过来给凡弟看看。”云沫盯着云逸凡虚弱的模样,赶紧叫无情过来。

无情两步并成一步,走到云逸凡的身边,快速给他把脉,然后对云沫道:“没什么问题,脉象还算平稳。”

云沫就怕云逸凡的身子承受不住,听无情这么说,横下心,要给云逸凡戒毒。

挨过第一阵,云逸凡整个人已经瘫软在了床上,脸色惨白,全身都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凡弟,你已经挨过第一阵了,再坚持下,就能将逍遥散的毒瘾戒掉。”云沫帮他理了理额前乱散散的头发。

云逸凡的毒瘾还不算太深,只要挨过三天,基本上能戒掉。

“大姐……姐,我相信你。”云逸凡躺在床上,撑着最后一丝游离的气息,与云沫说话。

云沫微微点头,招了小东过来,吩咐道:“小东,伺候四公子洗浴一番,然后喂他吃一点燕窝甜粥。”

“是。”小东应了一声,将云逸凡从床上抱了起来。

挨过第一阵毒瘾,云逸凡睡了一觉,傍晚的时候,第二阵毒瘾发作。

这第二阵毒瘾,比起第一阵毒瘾,来得更加猛烈。

云沫,云晓童,无情等人守在云逸凡的房间,片刻不敢大意。

“大姐姐,我要喝粥,求求你,你去给我弄粥,啊。”云逸凡撑了一阵子,又忍不住在床上滚起来,

“啊,好痛苦,大姐姐,你……你杀了我,我快受不了了,求你杀了我。”

他一边对着云沫歇斯底里的喊,一边用双手抓自己的脸,自己的脖子,片刻时间,一张脸,整个脖子被他抓得血淋淋的。

云沫看着心疼,但是,云逸凡已经挨过第一阵毒瘾了,绝对不能功亏一篑,“凡弟,你刚才怎么跟我保证的,你不要让姐姐失望。”

“大姐,对……不起。”云逸凡咬着唇,费劲力气,才说出这几个字。

“小东,你,你去给我弄粥,快点,求你了,你去给我弄粥,我不要戒毒了。”

小东往床上看了一眼,拔腿,想出门。

“站住。”云沫黑着脸将他叫住,“小东,你想害四公子吗?”

小东猛烈的摇头,“大小姐,可是,四公子快受不了了。”

砰砰砰,床上,云逸凡蜷缩着身子,跪了起来,不断的用头去撞床板,“啊,我的头好痛,大姐,我的头好痛。”

云沫抓起他的胳膊,制止他继续往床板上撞,“凡弟,你看着我的眼睛。”

她说话的口吻严肃,紧紧抓住云逸凡的手臂不放,强逼他看着自己。

云逸凡咬牙看着云沫,额头上,脖子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

“大姐,我求,我求你,你就给我一口,我就吃一口,我求你……”

云沫扬手,一巴掌扇在云逸凡的脸上,啪的一声,云逸凡的脸顿时肿起老高。

“我没有你这么没出息的弟弟。”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云逸凡稍微清醒了几分,“大姐姐……”

云沫脸色不好看,盯着他,沉声问:“云逸凡,我只问你,你是不是想抱着逍遥散过日子。”

“我……我不想。”云逸凡摇头。

“你是不是想,一辈子,被关在昌平侯?”

“我不想。”

“你是不是想,一辈子做只可怜虫,任人欺负,羞辱,而,没有能力反抗?”

“我不想。”

“既然不想,你就给我撑着,把逍遥散的毒瘾给戒了。”

云逸凡的意识本已快奔溃,但是,云沫的话犹如铁壶灌顶,让他找回了几分理智。

“我……我要戒掉毒。”

“小东,去找根粗绳来。”云沫将视线从云逸凡身上移开,扫了小东一眼。

小东见云沫的脸色沉得可怕,不敢问为什么,飞跑出房间,很快,找了一根又粗又长的绳子,拿到云沫的面前。

“心儿,念儿,将四公子绑起来。”云沫扫了一眼地上的绳子,吩咐无心,无念。

“是。”

小东没想到,云沫要绳子,是用来绑云逸凡的,见无心,无念拿着绳子到了床边,他扑通跪在云沫的面前,以头撞在地上,“大小姐,四公子已经够难受了,求你,求你不要绑他。”

“你是想四公子受不了痛苦,自残吗?”无情挑了小东一眼,帮云沫回答,“愚蠢。”

云沫一门心思都在云逸凡的身上,没功夫理会小东,“凡弟,你别怪姐姐,姐姐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心儿,念儿,绑好四公子,再找快布,将他的嘴巴堵上。”云沫心里难受至极,脸上却是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