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的脸一下子就绿了,如果说人家说什么觉得自己丑之类的,她还觉得是风言风语,推说到别人的名头上去。但是什么起夜像看到夜叉,的确是自己说的,而且只有屋子里的几个人才听过的。那么,意思就是,有人出卖自己咯……
她定了定心神,挤出了一个无比僵硬的微笑:“你这都是哪儿听来的话,只怕是我待你太好了,别人看不过眼,故意离间咱们俩儿呢。”青桃把手放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过去牵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注意到另一边面如死灰又不敢动弹的青桃,“青芍啊,虽然你来的时间不长,可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心里还不明白吗?你告诉姐姐,这话是谁说的?这背地里说这话的人,肯定就是妒忌我对你好,看着心里不舒服。你是小丫头,管不了,我来管。“
江轻离暗自发笑,但是还是是做出了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真的?”接着又低下了头,抹了两把眼泪,尔后忽然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说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也不想日后再受什么欺负。”
“胡说,姐姐在这里,谁敢欺负?你就快说吧,这事儿可不是什么小事。私底下蹿倒姐妹不和的,放在家规里可是要挨板子的。你不说,迟早她暴露出来,下场更惨!”
一边的青棋听到这话,脚都已经软了。要不是因为这是在府邸里,无处可逃,说不定她早就一溜烟儿跑很远了。江轻离微微撇过了头,没有说话,眼神却一个劲儿的往她的身上飞,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青桃起先还没发觉,后来才感觉出不对劲儿来,顺着江轻离的眼神往后一看,正是脸色发挥的青桃,登时就明白了过来。她怔了怔,旋即怒火盈头:“是你?”要么说她是头呢,变起脸来的功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我平日里待你如何不好了么?只不过是多帮衬了小丫头一点儿,你就要碎嘴多舌的离间,这样得着你什么好了?”
“我……我没有,是这贱丫头诬陷我!”青棋也是怕真的比打得毁容了,提前捂住了脸,“在路上的时候,我打了她一下子,她就记仇了!要不然,我领罚,她干嘛巴巴儿的跟着过来?”
她越是这样说,越是暴露了。其实江轻离的眼神儿一飞,青桃就知道十成十就是青棋了,如今看她解释,愈发的觉得心烦气闷,便故意拆台:“她若是真的想害你,何必当着你的面儿来?刚才你也在这里了,她可是没敢说出你的名字,还能为什么?一来心肠好,二来,也是被你给打趴了。行呗,这一物降一物,咱们姐妹去别处聊聊吧。”
江轻离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假模假样的劝了两句,转身走了。
没走几步,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和女人的惨叫。她笑了笑,往前迈了两步,又转了个弯儿,回去了。因为是浣衣的地方,四处本来就有此起彼落浆洗衣服的声音,而且大家都看惯了这种惩处,习以为常了。找了个墙根儿,既不容易被发现,又能方便听见她们说话。
一连十好几个耳光下去,青棋的声音明显微弱了许多:“大家到底姐妹一场,你犯得着这样的公报私仇么?这些话,到底也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你当着她的面儿,折煞我就算了,现在人都走了,你何必呢!我们入府多久了,她们才进来几天,你还真和她们是姐妹不成?”
“呸,到这时候了和我说姐妹情分?我那水粉是不是你和青蝶一起偷的?偷就算了,还往脸上擦,那茉莉花香冲得我都打喷嚏了,还舔着脸说不知道,不是自己,把我当傻子呢?前些天赌钱,是不是你偷偷出老千,赢了我八十文钱,还一张嘴碎说什么我手背,晦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