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看着陈经理,摇摇头,“没有!”
“秦总对你很好,希望你珍惜。”陈经理正声说道。
安澜苦涩地一笑,秦谨瑜待自己好?她已经分不清真假,真以为秦谨瑜是爱自己的,要是哪天他面具撕开她会被伤得极深。
“你不相信?”看到安澜的不屑,陈经理继续说道。
“我原是秦氏的员工,一直跟着秦总,这家婚纱店是他买下。”陈经理继续说道,“他请我过来处理这边的事务。”
“你该知道,对于有本事的人不喜欢窝着一家婚纱店。可是秦总以高于在秦氏工资的三倍支付我,他说让我将婚纱店的工作带入正轨再离开。”
安澜不知道陈经理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这些与我无关吧。”
陈经理冷笑,“亏秦总为你掏心掏肺,你就是这么对他的。”
“我怎么对他了?”陈经理的话不禁让安澜恼火,她对秦谨瑜一心一意,难道也不是掏心掏肺吗?可是她掏了又怎样,秦谨瑜不是一直在骗她?
“你若是对他,就不该不知道这家婚纱店他是送给你。”陈经理大声说道。“他为你做的,你都看不见!”
这是安澜不知道的,她一愣,又笑了起来,“不过一家婚纱店。”
宁家多有钱,秦谨瑜是宁夫人的儿子,小小的婚纱店他怎么可能出不起?而说到底,宁夫人和宁天策的钱都是安家的,若没有安家,宁天策怎能撑起他的天地?想到此,安澜更恨宁家的人,他们联手将她推入深渊,就一间婚纱店就要她忘记过去,做不太到!
“你竟是这么想的。”陈经理震惊地看着安澜,眸光里带着恼怒,“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竟然说‘不过是家婚纱店’,宁安澜,你的心真是狠!“
被陈经理骂,安澜没有动怒,她噙着笑意看着陈经理。“爱与不爱都是我与秦谨瑜的事,陈经理这般愤怒为什么?莫不是爱上秦谨瑜?”
“宁安澜!”被说中心事,陈经理的面色一片飞红,她双目愤恨地瞪着安澜,“你这些话被他听到,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他的感受?”安澜冷笑,那么她自己哪?秦谨瑜瞒着他是宁夫人的儿子,在二年前是为了不让自己夺走沈谦才同她在一起,不,不能算在一起,是他包养了她。
如果她早些知道他的身世,知道这一切,不会将整颗心交出去,然后坐在不动等他给自己心痛。
“宁安澜,如果你不爱秦总,那么明天的婚礼还是不要举行的好!”陈经理厉声说道。
安澜依然抿着嘴笑着,过了会,她淡淡地回道:“明天的婚礼我不会取消。”
她明明知道秦谨瑜是宁夫人的儿子,明明清楚秦谨瑜娶自己可能别有用心,可是安澜从陷进秦谨瑜的爱情后,她越是挣扎陷得越深。她依然爱着秦谨瑜,很深很深,可又要自己恨他,在爱与恨的边缘越走越累。
爱他也恨他,再下去,安澜知道自己会崩溃!
“你安的是什么居心?”陈经理怒道,“宁安澜,你要么乖乖地做秦夫人,要么就取消明天的婚事离开秦总。你不能因为他爱你而伤他。”
陈经理说完,踩着她的高跟鞋气冲冲地离开,留下安澜一个坐在休息室里。
陈经理走后,安澜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桌面上的相册她还是一本没翻,她只是盯着相册静静地看来,到最后,可能是看久了眼酸,眼眶里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眼泪落下,安澜发觉她哭了,伸手想抹去,越是抹着泪珠落得越多。
明天,她将嫁给秦谨瑜,做他的新娘!
安澜回到公寓双目红红的,秦谨瑜一眼看出她哭过,慌乱问道:“怎么了?”
他紧张地看着安澜,安澜摇头笑笑,“沙子落到眼睛里,很难受。”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又看四点未到,秦谨瑜已经在家,安澜便问道。
“明天大老板结婚,公司关门二天。”秦谨瑜笑着解释道。
“大老板?”安澜一愣,随之想起秦谨瑜说的大老板是他自己,她看着温笑的秦谨瑜,心一沉,万般地难受。
“谨瑜,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她轻声地问道。
秦谨瑜看着她认真的摸样,收起笑意,“要说是哪方面,如果是爱情,没有!”
“澜澜,我只爱你。”他说着,将安澜搂入怀里。
“其他的那?”安澜继续追问道。
秦谨瑜没有马上回答,他搂着安澜,双唇在安澜耳畔缓缓地张开,“澜澜,不管我是谁,都爱你。”
安澜没有回话,她用尽全力地伸手抱紧秦谨瑜的身子,眶里的泪珠因为秦谨瑜的话落下。
她怕坏了,怕秦谨瑜又是另一个沈谦,说爱她,做的事情却是在伤害她。
“澜澜,等过了明天,好吗?”秦谨瑜轻声地说道,他怕失去怀里的人,怕得每晚都睡不着。
等到明天,澜澜是他的妻子,他心里会觉得安定些。
安澜抱着秦谨瑜,没有回应他的话,秦谨瑜也不说她将自己抱得喘不过气来,他只是用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后背。
他在她耳畔轻轻地说:“安澜,我愿娶你为妻,不离不弃!”
“澜澜,不要离开我!
安澜静静地听着,心却不能平静在颤抖,她忍着痛哭的冲动,在秦谨瑜的怀里轻笑着。
过了许久,她从他怀里出来,露出笑意,对秦谨瑜说道:“谨瑜,我都忘记了,新郎和新娘结婚前一天不能见面的,你今晚必须得睡外面。”
“我不信这个。”秦谨瑜说道。
“那不行,不吉利的,我可不想自己的婚礼出状况。”安澜笑着不许秦谨瑜再碰自己。
秦谨瑜无奈地点头,临走时又看了安澜一眼。“澜澜,你不会跑吧!”
安澜抿嘴一笑,“要是你怕我跑了,可以在门外守着。”
秦谨瑜笑笑,不回话。
秦谨瑜承诺给安澜盛大的婚礼,他以秦家的名义请了数多的商界和官场人士。来的人给秦家和秦谨瑜的面子,他们做的也是对自己有意义的事,若是秦家垮了,或是秦谨瑜是无能的人,他们不会来凑兴。
秦老夫人对秦谨瑜娶宁安澜没有再反对,她由秦洛陪着进酒店坐到主桌上,很多人来同秦老夫人道喜,秦老夫人都笑着接受,她没有显露出半点的不悦。
来时,秦老夫人对婚礼的进行是吃惊的,她以为宁夫人能成功阻止秦瑾瑜娶宁安澜,可没想到秦谨瑜还是要娶宁安澜。既然秦谨瑜要娶,连亲生母亲都强制阻止不了,她等着看戏又如何?她就不信宁夫人会容许安静的女儿做自己的儿媳妇。
倒是宁天策没有出现,秦老夫人奇怪这点,宁天策在,怎么会允许秦谨瑜娶宁安澜,秦谨瑜是他既定的宁氏继承人,秦谨瑜要是和宁安澜在一起,他头上的这顶绿帽子定被人翻出来。
看来真的不能太急,这阻止这场婚礼的人还多着!
安澜看着镜子里穿着婚纱的自己,她的皮肤本来就很好,雪白的婚纱更衬得肌肤如雪。婚纱,安澜穿过二次,她记着自己第一次穿婚纱时,欢喜地在房间里转圈,幻想着嫁给沈谦后的生活。
现在,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陌生,也没有感觉到幸福,相反的是不安与恨意。
房门被推开,这是酒店房间,给安澜和秦谨瑜当做试衣间。安澜换好衣服要伴娘出去等自己,当有人进来,安澜以为是伴娘来催自己或是秦谨瑜。
只是她通过镜子看见的男人不是秦谨瑜,而是楚子辰。
从酒吧醉酒那天后,楚子辰似乎有点阴魂不散,老跟着她身后缠着她。
他噙着笑意,眼底也尽是冷嘲的笑意,像只奸诈的婚礼,“长得不错,怪不得能迷倒沈谦和秦谨瑜。”
如果说楚子辰缠着自己是喜欢她,安澜绝不相信,这个男人连夸人都是带着一种讥讽的语气,若说好看,这城里怕只有楚子辰算得上倾城。
“比起楚先生,差远了。”安澜反驳道。
男人被骂好看,不是一种尊重,而是讽刺他靠姿色吃饭。
“呵呵。”楚子辰笑笑,不以为然,他走进安澜,安澜看到镜子里的他伸手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连忙走开。
“放心,我对你没有感兴趣。”楚子辰不屑地轻笑道。
“既然没有兴趣,出去。”安澜不给楚子辰面子,她冷声喝道。
“你嫁给秦谨瑜,再用秦谨瑜对付宁家,这法子不错。”楚子辰看着安澜,笑道。
安澜瞪着楚子辰,她是动过这个心思,既然宁夫人如此珍惜秦谨瑜,她嫁给秦谨瑜,定是能把宁夫人气死。可是安澜是想想这个念头,她要嫁的男人必须是自己爱的,爱自己的。秦谨瑜是宁夫人的儿子,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止是爱情,而且不管宁初柔说的是真是假,秦谨瑜当初接近自己绝不是因为爱上自己,那时候的她与秦谨瑜根本不熟悉。
所以,安澜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用嫁给秦谨瑜的法子对付宁夫人。她不想他们的爱情越变越复杂。
“可惜,你还不够狠。”楚子辰接着又说道。
安澜咬着牙看楚子辰,不清楚这男人粘着自己做什么,宁夫人给了他多少钱?要他对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百般地关心。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不多,够我活!”楚子辰淡下笑意,有钱真是好,能随意地支使别人做什么,他羡慕也妒忌。
“宁安澜,你与秦谨瑜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不如我们凑合着。”楚子辰突然说道,他满脸笑意地看着安澜。
他本就好看,一笑真如戏曲里说的倾城又倾国,安澜看得愣住,明白这城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女人爱着楚子辰,一张脸足以勾魂。
不过,安澜没有到因为好看而喜欢一个人。
“宁安澜,地狱的路一个人太孤单!陪陪我吧。”说着,楚子辰伸手抓住想逃的安澜,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拉近。
安澜抬起脚想踩楚子辰,却被他反踩着脚。
“笨,一次就够。”他冷笑道。
如此好看的男人应该如天使般纯洁,可他冷笑起,安澜才发觉这男人笑得阴森,如地狱的恶魔要将她往黑暗的深渊拉去。
“宁安澜,你在做什么?”如安澜想的,楚子辰突然抱着自己,就是要做戏给外面的人。果然,宁夫人和宁初柔走进来,她们故作吃惊地看着安澜和楚子辰。
楚子辰松开安澜,歉意地看着宁夫人和宁初柔,“澜澜,被人瞧见了。”
他说得好像安澜真的和他在偷情。
安澜瞪了楚子辰一眼,她猜到楚子辰是宁夫人和宁初柔请来勾引自己的男人,现在她和秦谨瑜要结婚,宁夫人还命楚子辰快些将自己搞定。只是她们的招数太烂,撞破“奸情”,然后同秦谨瑜告状。
“宁夫人可以同秦谨瑜说你们看到的。”安澜笑笑,不将她们的威胁放在眼里。
“安澜,你水性杨花,有什么脸嫁给谨瑜?”宁夫人鄙夷地骂道。
“宁夫人,谨瑜应该在大堂招呼客人,你可以去找他。”
宁夫人的脸因为安澜的话气白了,她大病初愈,身子刚好,可是今日是秦谨瑜的婚礼,一定要来。她怒瞪着整理婚纱的安澜,冷笑道:“宁安澜,信不信,我今天要你与二年前一样当众出丑!”
二年前,因为宁夫人和宁初柔,婚礼在即,新郎毁婚,留下安澜一人。
安澜还真是怕那场噩梦,是那场婚礼让落魄,成为无家可归的人。她明明有家被人霸占,家里的房子、财产全被爸爸别的女人给抢去。
安澜捏起拳头,她一定要将失去的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