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文灯追上去,使劲赶上他的脚步边为自己解释:“我只是去感谢他在宴席上的帮助,没有其他的意思。”
百里策脚步不停:“你还帮他做了饭,还聊天说笑,他的手都碰到你了!”
“哦,你观察得这么仔细啊。”木文灯忍不住笑道,真的吃醋了,好可爱啊。
百里策脸腾地飞红,却更是恼怒,他脚程本就快,先前再是生气也配合了木文灯,这下却真的不管她了,几步就转过了街角,不见了踪影。
木文灯还在后面大叫:“我知道错了,行了吧,快停下!”
周边的人听到这大叫声都好奇地看着她,她不好意思了就住了嘴,又止不住的笑起来。
使团出使事宜一切均由使于将处理,安图雅本就是借着出使的名头过西京来看看的,宴会过后,她除了时不时的参加皇后嫔妃举办的宴会,有空暇的时间就往王府跑。
她在西域所行一向是畅通无阻,来了西京虽是守礼,但也没真正放在心上,所以打听到了王府去处后就直奔着来。看见大门口就往里面冲,门口的小厮见了上前去拦,她也不理径直来到了正院,老管家才在小厮的通报下提前拦下她。
“图雅公主,是来找我家王爷的吗?”老管家问道,语气中透露着疏离,企图让她意识到自己坏了规矩,“老奴还没通报,请公主稍等一会儿。”
“我们是朋友,不用通报了,我直接进去找他。”安图雅没有这些山路十八弯的心思,就顺着话答道。
老管家没有办法,让人去书房说一声,就亲自引了安图雅去正厅等待。
木文灯独自一人回到酒楼,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放任百里策那个傲娇男人不管。第二日一早她就在厨房捣鼓,做了许多小吃糕点还有给齐南山做过的麻辣烫一起带回王府。
这下他总会满意吧。
木文灯就欢欢喜喜的提了两个大食盒回王府去了。
老管家得了小厮的通报,亲自到门口迎接,看到木文灯手里的食盒,眼底笑意更深,额头皱纹也笑得挤出的纹路更深,感叹道:“木姑娘好久没回来了。”
“唐叔,前段时间我去参加皇宫举办的厨王争霸赛了,你知道吧?”任老管家接过一个食盒,木文灯笑得舒心,“酒楼生意也很好,着实忙了几天。”
看到老管家就像看到了家里的爷爷一样,不论她走的再远,多久没回来,爷爷始终记得到家门口站着等她,然后给她煮上一碗香喷喷的葱油拌面。
不得不说,她关于厨艺的很大部分天分都是从爷爷那里遗传来的。她后来大学读了医学院,也是为了爷爷。可是,那都很久以前的事了。
木文灯在西京王朝待得越久,越觉得,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就像是上辈子一样存在的人和事。
她抛去这些思绪,问老管家:“唐叔,百里策在吗?”
老管家连忙答道:“在在在……”过了一会儿又想起,“来了客人。”此时木文灯已经跑了多远,没听见老管家的话。
还未近正厅,就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百里策,你什么时候穿过盔甲,真是太有气势了。”
“承蒙图雅公主谬赞。”淡淡的声音传来。
“不要叫我公主了,我叫你百里策,你叫我图雅,或者安图雅也可以啊。”
听到这里,木文灯只觉得怒意翻滚,登的一进门将食盒放在桌上,重重地砸出的声响吓了认真看肖像画的两人一跳。
百里策回过头见是木文灯,嘴角上扬立时挂了一抹笑,想到他们还在冷战,那大大的食盒应该就是木文灯带来求和的,心中又是妥帖熨暖,敛去显而易见的喜悦,面上装腔作势的冷淡下来,就等她开口服软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是你们西域的规矩,可不是我们西京的规矩。公主既然来到了西京,就应该入乡随俗。”木文灯嘲讽道,借了百里策原来说的话回敬给他。
百里策自是还记得他当初说木文灯和徐玮男女授受不亲的话,说了男女大防,可是他满心满眼等着木文灯说好话,没想到却等到了这句,心底的欢喜也是逐渐散去,眉心一聚,紧锁眉头看她:“木文灯,这是西域公主。”
哦?这是说她一介平民没资格谴责公主的意思吗?她不止是平民,她还是黑户呢。
“公主精通汉话,对我朝文化也是很有研究,我只是给她做些补充罢了。毕竟这些民俗传统,书中可能记载不全。”木文灯声音轻淡的都快成了气音,她很不想和百里策搭话。别人正主儿都没发话,他急着赶着帮腔干什么,他的高冷劲儿呢!
安图雅微微一笑,并不回话,只转头问百里策:“这是你们王府的丫鬟吗?”
木文灯穿着朴素,也不讲那些排场,其实王府里备了很多衣服给她,但是因为经常进出厨房的关系,她也很少穿,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还穿着粗麻衣服,也不怪不知情的人会认错。
但是这并不包括安图雅。在皇宫之中她就见过木文灯,不会不知道她的身份,更不会往王府下人上面猜,这明显就是故意的。
木文灯当即回嘴:“公主记性这么不好吗?前几日我们在宫里还说过话。”那岂止是说过话,那是吵过架好吗?
“木文灯,你怎么这么说话。”百里策可不是想看木文灯来和安图雅吵架的,他一直锁着眉头看着她,希望她能想起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他每次吸引到木文灯注意,就若有似无的将她视线往食盒上带,可是没有一次成功的。
头一次百里策这么凶的对她说话,看着安图雅嘴角得意的笑,木文灯觉得自己好没意思,她吃什么醋啊,男主角都帮着别人,独角戏有什么好唱的。她突然一下子全身就像泄了气一般蔫嗒嗒的。
百里策看见木文灯失魂落魄似的,猜她定是受不住自己对她发火,心下暗喜,也没立即凑上去说和好,免得长了她的气焰,反而转过身温和有礼地说道:“公主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