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西京又向天下称可以共享火药武器的原理,与西京相交友好之国家,均能同享。一时之间,众多国家使臣纷纷来朝。
百花街道比之往日更加热闹,随处可见身着不同服饰的其他国家的人,他们甚至带来了各国的杂耍技艺,各式各样的新奇小玩意儿,总归是热闹非凡。大街上比往常聚集了更多的人,就连春风得意楼里也是座无虚席。
木文灯踏步进去,一眼望去均是各色服装的人们,他们杯盏交谈,把酒言欢,间或传来对菜肴的夸赞声,她含笑听着,默不作声地轻点头应和,也是开心不已。
柜台边都快要忙不过来,木文灯也赶去帮忙。嫣儿在里面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从厨房出来想要帮你,抬头正见木文灯心是一喜,掩帘又去忙别的了。
众人都各自忙碌,但也是井然有序,看着一应顾客面带笑意而去,木文灯见了也欢喜,酒楼众人也是干劲十足。木文灯低头正在清点账目,却是听到大堂中央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这个菜是人吃的吗?青青白白的,也没什么味道,这不是猪食吗?”
说话的人穿着一身靛蓝色符文劲装,腰间配了块上好的羊脂白玉,胸前还挂了块纯金琉璃文锁,他面如莹玉,清华高贵,露齿一笑,便是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好一个美少年,好一个灼灼小公子,木文灯一时间看见他的容颜有些被摄住了魂魄,理智牵引她不过片刻就回过神来,她极快地就低下了头,默默吐槽着:长的不错,就是嘴太臭了!
俗话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木文灯也不能保证全天下的人都喜欢吃这种口味的,是以虽然心中不满,也并未放进心里,只由得他说几句痛快。
这位小公子嗓门极大,周边几桌都被他的说话声将视线移了过来,他话中带了贬义,其他的客官听了也不是滋味,但见他穿着精致华贵,想来家中也是有权有势之家,虽是面上愤懑,但终究也不敢明言。
嘈杂的人声瞬时消散了下来,大堂内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他见状扬了扬眉,越说越起劲,“比如说这盘麻辣小龙虾,简直是味同嚼蜡,本公子还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菜。”他拿了筷子在盘子边沿敲敲打打,“还有这个,这个,这些……还说是郢都第一酒楼?打着这样好的招牌,做出这么难吃的菜,这不就是欺骗我们这些客人吗?”
他一人独占一桌,身后两人皆是立着,又是位落在大堂中央,极其惹眼。他如此说话明面上是针对酒楼,实际上却是把在里面用饭的人都得罪了个遍,其他人顾忌他的身份喏喏不言,不敢招惹,木文灯就不同了。在她酒楼里指指点点就罢了,竟然说欺骗消费者,哪里来的莫须有的罪名!她将手中的毛笔一放,抬步便往中间走去。
木文灯深谙先礼后兵的道理,到了跟前微弯了弯腰,面带笑意问道,“你好,我是春风得意楼的老板木文灯,请问客人怎么称呼?你对我们的菜肴有哪里不满意吗?”
木文灯久久未在酒楼里出现,熟悉的人见状一阵欢呼,随后脸上的不愤也收敛了起来,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木老板亲自出马,看来这位不知哪家的自以为是的公子哥又要吃鳖了。
那位公子哥见酒楼的老板是一个女人,又是一副乖巧娇滴滴的模样,毫无防备直言道,“本公子叫周洁,其实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你们酒楼真的不地道!”他拿了筷子夹了夹菜,脸上是非常嫌弃了,“这都是些什么菜啊,能吃吗?”
木文灯见状哼了一声,一掌拍在饭桌上,突然而来的震响声让那小公子也不禁抖了抖,她喝道,“原来是周家的啊!郢都城里哪个周家敢这么不识相,跑到我春风得意楼来闹事!”
赫连洁闻言顿时心内一虚,他改了姓氏就是不敢暴露身份,自然不敢直面木文灯的询问,挺直了脊背站起来,强硬道,“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事!那你在我的酒楼里闹什么!我们酒楼里来来往往多少客人,明码标价做生意,何来欺骗之说?”
“你们做得本来就难吃,本公子说说又怎么了?”赫连洁很是不屑,忽而又笑道,“要是你能把我指定的美食做出来,本公子就服气怎么样?”
“你想我做什么?”木文灯闻言撇了撇嘴,这才多大儿小孩儿,凭着吃了几碗饭,就如此目中无人了,竟然还给她下战书!
“一道能吃出夏天的冰爽,还要能吃出冬天的暖和的甜点。”说完赫连洁微抬了下巴,斜着眼看向木文灯。
围观的众人闻言皆是一片吁声,窃窃私语中都是不可置信,有几个胆大的甚至直言叫板赫连洁,说这分明是不肯定完成的任务,这世上根本没这道菜,根本是故意为难。
木文灯看着赫连洁没有说话,赫连洁望向围观的人,又看她一脸沉默以为她是认输了,得意洋洋道,“做不出来了吧。你们酒楼这种水平,做不出来也正常,可不要像这些人一样找什么借口来推托了。”
“呵。”他口气十分张狂,也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想来是官宦人家才有比底气吧。木文灯轻笑一声,扬声道,“这道菜一点儿都不难。只是我还想和这位周公子打个赌,如何?”
“赌就赌!”赫连洁满口答应。后面的侍卫好像是觉察到不对,上前劝阻也直接被他挥手拦下。
木文灯听到他立马答应无所畏惧的样子,似乎是极为自信,眉眼轻扬,她笑得是一脸狡黠,“如果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随便什么,只要你提。”
说了这个她又继续道,“如果我赢了……”
赫连洁接过话来,“如果你赢了,本公子也答应你一个要求,只要你说出来本公子都满足你。”
木文灯却是摇摇头,装作很是大度的样子,“我就不给你提什么要求了,如果你输了,留在我的酒楼里帮三天忙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