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宇贤握紧了双手，脸上阴霾一片，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紧绷着。
正抚额愁眉的立穆辉浑然不觉，没有得到他的回应，还以为他心中不满，“宇贤，你有在听爸爸说话吗？还有，你一大早说要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快点说吧，我还要准备下午的会议呢。”
“呵呵……”
立宇贤阴冷地笑了两声。
就好像是表面上纹丝未动、内里却在积蓄着力量的火山终于等到了喷发的那一刻，立宇贤上前两步，双手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音，他也浑然不觉得痛，只面对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曾经钦佩如今鄙夷的男人质问着：“你有资格跟我说这些话？！”
立穆辉错愕地抬起头来。
一时间太过惊讶，反而没有过多的反应。
立宇贤就那样愤怒地瞪着眼睛，眼眶通红，看起来有些骇人。
立穆辉毕竟是立穆辉，很快回过神来，皱起眉头，“宇贤，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朝着我大喊大叫是什么个意思？”
然而他越是镇定，就越是让立宇贤的怒气持续上升。
“我问你！谢雅檀是谁？！”
“什么？！”
立穆辉一下子就懵了。
这个名字太久没有听到，一时间令人诧异。但是他并没有忘记，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女人的名字早已经烙刻在了他的灵魂里——这个愚蠢女人的妄想，差点就毁了他和整个立家！
可是在二十多年以后，他居然在她的儿子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
既然立宇贤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的存在，那么意味着什么？立穆辉现在不敢肯定，可他也无法再镇定下去了，“宇贤，你、你听谁说的？”
“呵呵，你管这些干什么？我就问你，你有资格说刚才那些话么！”
“宇贤，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这样和父亲说话！”
“父亲？我现在一点也不希望你是我父亲！我宁可我没有被生下来！”
立穆辉勃然大怒，在他生气的背后，还藏着不安和慌乱。
他苦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如今突然暴露在了儿子的面前，他只能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无可适从。
立穆辉扬手，“啪”的一个耳光打在立宇贤的脸上。
这是他第一次被自己的父亲打了耳光，短暂的错愕过后，立宇贤冷笑着朝他望去，似乎已经识破了立穆辉的内心。“你告诉我，谢雅檀是谁？”
“你！”
立穆辉竟然说不出话来。
立宇贤浑然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直勾勾地望着这个他曾经视为偶像的男人，“怎么？说不出口吗——谢雅檀才是我的亲生母亲的事实？”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立穆辉还是浑身发抖，“是谁、是谁告诉的你这件事情？！是越初吗……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怎么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不是你一直以来告诉我的吗？！”立宇贤的音量再次陡然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