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的时候觉得你大概是恢复记忆的时候伤到了脑子,不然怎么永远缺根筋。”
“死小子,你是怎么说话的!”
没理会,又继续道:“你是不是忘了她做的那些事了,她想要江晨惜死,想要你未出生的孙子死,你明不明白!”
最后一句完全就是吼了出来,吓得陆老妈久久没有反应。
他又道,“该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的,我不是那种人,不会在背地里动手。”
陆老妈噎住,她突然很想说,这样一来夏如梦的这辈子不是照样毁了吗。
可仔细回忆了之前的事,又觉得自己不能让孩子寒心。
到底,是忍住了。
当天夜里,夏家父母两个连夜从y国赶回来,一看到插着一身都是管子的夏如梦,夏母顿时泪如雨下,而夏父这个男人也是眼圈泛红。
陆老妈在电话里简单的叙述了一下,虽然陆景桁说过这件事错在夏如梦,她还是愧疚的对夏家父母说,“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家闺女。”
和夏如梦不一样,夏家父母是个讲道理的,即便心疼自家孩子,可这也赖不得人家身上。
说来说去,还是怪她自己。
夏母擦了擦脸颊边的眼泪,吸了吸鼻子,问:“如梦……什么时候能醒?”
陆老妈摇摇头,“医生说,还在危险期。”
如此一来,夏母居然又想哭出来了。
夏父强忍着难过,示意陆老妈出门,而后问:“老嫂子,你就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放过如梦。”
“不是我,”陆老妈摆摆手,“你们应该去找我儿子。”
陆景桁那个臭脾气,估计除了那个姓江的,谁都不会听的。
心里难免有点小生气,又把之前陆景桁的态度说了一遍,“所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明白明白,”夏父点头。
但眼下夏如梦还没脱离危险,就哪里也不能去。
下了好几次病危,夏如梦也真的是运气,还真的挺了过来,就是人没醒来就是了。
夏母激动的又哭了,拽着医生不肯撒手,“我女儿,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理论上没有,好好照顾人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巧,除了肺部积水问题,然后就只剩下擦伤了,也算是碰巧了。
夏母见状更是不肯离开,一直守在病床前,夏父想趁着这个时间去找陆景桁,所以嘱咐道:“你看着她点,等她醒来就好好摸劝她,我去找陆景桁。”
“他要是不同意呢?”夏母焦虑。
都是从小看到老,陆景桁那孩子从小就不是个善茬,一次也就罢了,居然还来两次,搁谁那么好说话。
可夏母矛盾啊,站在这个角度上,她又希望陆景桁能网开一面,毕竟,床上躺着的是她的女儿。
夏父眉头紧皱,闷闷的说:“那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也是该她的,不作就不会死!”
瞥了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儿,又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养出个这么个不是不是东西的家伙!
这么多年没回来了,国内发展迅速,很多存在于夏父脑海里的那些商铺通通都没了影子。
夏父更不知道陆景桁的家在哪里,只好去公司找他。
当年那个只有一个小小几层楼的公司,如今这一栋楼都是陆氏的,夏父不禁迷了眼。
送他过来的司机也是个了解财经的人,见他在看陆氏顺口就搭了一句,“这整个海城,说他是商界的领头羊也不为过。”
那眼里,满满的都是羡慕。
说来,夏父也觉得惭愧,他干了那么多年,到现在居然还没一个孩子成长的快。
给了司机钱,下车,进去公司。
表明的事,前台却询问,“请问,先生有预约吗?”
夏父摇头。
“这样,请容我通报一下。”
眼前这个人气度不凡,却是个生面孔,做前台的,哪个记忆力不是好的不行,她们确定是真的没见过,又不敢错过什么,只能去请示。
“总裁,楼下有人找你。”
陆总正在教小媳妇练字呢,冷不丁的闯进一个人实在是让人恼怒,偏偏这猪蹄还搭在她的腰上。
小媳妇生气了,胳膊肘捣了捣,没有反应她又伸手去掐他腰间的嫩肉,这一下,总算是有了反应。
只是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不能冲着小媳妇发火,有人可就倒霉了。
“还有没有规矩,不知道敲门吗?”
那脸一板,凶神恶煞的模样真的能吓坏小朋友。
杰安欲哭无泪,“我敲了啊,是总裁你没听见,我又没办法,底下催着呢。”
这么一说,果然是脸色好了多。
陆景桁松开手,晨惜马上安安静静的在那里写着字,示意一下,杰安马上说:“是一位姓夏的男人,”
夏姓,在他认识里除了那家再也没有别人。
过来还能为了啥。
眸光一转,摆了摆手,“让他走,不见。”
他说不见就是不见,那臭脾气杰安老早就见识到了,便是下去说。
约摸几分钟之后又为难的进来,“总裁,人家说了今天非要见你。”
提上最后一笔的晨惜抬起头,对他们所说的话甚至有点感兴趣。
杰安被打发走了,陆景桁就坐在她对面,拿起写好的文墨瞧了瞧,点点头道:“还好,缺火候,这得日积月累的练。”
她当然知道,作为一个门外生,她也就写着玩罢了。
笔墨在砚台蘸了一下,字还没写出来一个,她人就咬着笔头,好奇的问:“楼下那个人,是夏如梦的父亲吗?”
陆景桁点头。
“他是过来求你放过夏如梦?”
陆景桁又是点了一下脑袋,并道:“你要知道,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她却反问,“如果,我也求你呢?”
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可态度还是异常的坚定,“你不会。”
“我是说如果……”
“你不会。”
晨惜无语之中不禁感叹这男人有的时候较真的要死。
不去就不去,别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人,陆景桁说是啥就是啥。
所以,杰安只能下楼通报。
哪知夏父就跟没听到了一样,继续坐在那里喝着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