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进行了很久,埃尔晴在外面简直是度日如年,时不时的就会催了一声,“还需要多久?”
院长急得满头大汗,不住的说:“快了,快了。”
然而,结果还是漫长的等待。
时间还是一点一点的过去了,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后,门被打开。
手术很成功,至少,每一个出来的医生脸上都是带着笑意。
据医生说,目前,一切状况都是很好,只要不出现什么意外。
被送进了豪华病房,然而,进了门的埃尔晴脸色立刻就变了,喊进来下属,“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部……”
她示意了一个眼神,下属立刻秒懂。
只不过,“院长也要吗?”
下属的意思是,这些人也包把院长杀了吗?
这倒是一个问题。
心思缜密的埃尔晴,最好的选择自然是弄死所有人,但是如果死一些小喽喽,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可连院长也没了的话,恐怕会出现一些问题。
一院是最好的,院长也是和卫生部直接有联系的。
动不得。
“院长和主治医生留下。”
这两个人,或许还有点用。
麻醉还没过去,床上的人始终没有醒来,埃尔晴就坐在床边,手一下又一下,状似很轻的拂过他的脸色,嘴边一阵阵的喟叹。
这样的一天,终于快到了,她真的等了好久。
就这样的看着人,视线向来不肯转移视线,一直等他慢慢的醒来。
用着从来都没有过的温柔,轻轻的将人扶起来。
陆国富摸着自己的头,咳嗽几声,看了好几眼埃尔晴,眼里划过困惑,又绞尽脑汁的在回忆着,声音沙哑的说:“我……我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想,一切从我开始,你还有我。”她伸手,安抚的拍了拍陆国富的后背。
“你是谁?”
“我又是谁?”
“我怎么什么东西都想不起来……”
……
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丢出来,脸上突然划过一丝的扭曲,挣扎的捂着头,痛苦的喊道:“好疼,疼……”
“疼是吗,我马上叫医生!”慌慌张张的走出门喊人。
一番检查之后,医生说:“没什么大概,这是正常的现象,想不起来就算了,千万别去想了。”
作为一个z国人,即便丢失了记忆,潜意识里还是说的中文,所以,这会儿,一脸迷茫的看着埃尔晴和医生在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等人走了之后,他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之前,我出了什么事?”
“你已经躺了很多年了,当初是因为坠海成了植物人。”解释完,又道,“刚刚医生是说,如果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不要让自己为难。”
“但是我真想知道自己是谁。”他颇为抓狂的拽着头发,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看起来让人心疼。
陆国富所有的消息全部都是听埃尔晴说的,直到他问:“所以,你是我的谁……”
然而,埃尔晴只是笑笑,越是这种模棱两可的模样,就让人怀疑。
爱人吗,看起来不像,应该是一直喜欢他的样子。
至于自己有没有爱人,孩子,家庭之类的,他通通选择不去问。
因为,这一刻的陆国富觉得,再也没有比眼前的人对自己好了,兴许……她才是最重要的。
先前埃尔晴答应帮陆景桁的忙,即便是这会儿陆国富已经醒来,也断然不可以现在说。
应该,再等等。
至少,等陆国富彻底离不开她才行。
国内,陆老妈醒来和没醒来一点区别都没有。
即便是宋老爷子说了好久,她依旧是我行我素,甚至,厉声呵斥陆景桁:“我警告你,千万不要带那些我看不上的回来。”
渐渐的,他连着回去都懒得回去。
公司最近有个很重要的项目,整日忙碌着,以至于也没了时间过去找晨惜。
两人的感情停滞不前,矛盾挡在面前迟迟解决。
傍晚,结束一天忙碌的工作,打算直接回家休息的,出了门,那个多日未见的人突然站在面前。
有点猝不及防。
“学……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拿了点药,正好过来看看你。”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真实性,他还特意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然后呢,然后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场面尴尬的不行。
“一起吃个饭吧,”担心晨惜会拒绝,又道,“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思前想来,晨惜还是点了点头。
门口的那条路走了很多次,这一次,竟然是那么长。
他没有开车,两人一左一右的并排而行,说着一些毫无营养的话。
晚饭之后,就这么着回去。
司徒景甚至告诉他,“公司最近都很忙,总觉得,这样活的其实挺累的。”
人活着就是为了生活,而生活的来源就是赚钱。
只不过,每个人的方法不同罢了。
“抽出点时间出去走走,你大概就不会那么压抑了。”
“我家里最近在催着相亲。”
冷不丁的一句话,晨惜突然不知道怎么去回他。
心里各种可能会说的话想了一通,脸上尴尬的不知所云。
“有没有认识的人,借我挡挡。”他状似玩笑一般的说。
“没有,就是有也不借你,这方法一点都不好。”
万一人家女孩子当真了怎么办,到时候更麻烦。
他低头浅浅一笑,声音很轻的说:“你说的很对。”
夜色已黑,穿过前面的那条马路,就到了晨惜的小公寓。
大门口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仿佛一眼就看到了她,几步就走过来,把人一下子拽进自己的怀里,而后看着司徒景,极度嚣张霸道的说:“多谢送我女朋友回来。”
司徒景还是如之前那般的浅笑,压根就没有理会陆景桁,只对晨惜挥挥手道:“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点,学长。”
话刚说完,人就一下子被拽了进去,大老远的还能听到陆景桁在说:“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
“你懂不懂礼貌!”
“我只知道你在看他!”
两人一言一语的说着,后来,晨惜索性是不理他了,随着他想怎么样。
这人反正只要一遇到司徒景就会炸毛,十分的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