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其他的字眼,恐怕都无法表达我的心情。可是如果学长真的非常喜欢听我叫哥哥的话,我叫一下,也没什么。”
容量量垂下头,“毕竟,木里哥哥是救过我很多次的人,我和你之前,形式或者间隙,都显得很多余。”
木里静静地听她说。
直到她声音消失很久,才用沙哑的声音回答,“你说得对,其实,叫学长或者哥哥,都只是一个形式,我在乎的,是这个形式背后的意义……”
容量量的头埋得更低了。
这种时候,她的鸵鸟心理发挥得一览无余。
木里救了她,她应该感激,不遗余力的感激。
可是有些,是她力量所不能抵达的。
“我……”她想直接说拒绝的话,可是又觉得木里还没都没有说,她也不好“自作多情”。
“我知道,量量你还很小,你不太可能有……感情方面的打算,”他却在她之前率先说出了口,“所以,我不能要求你给我什么……”
他应该是直视着她,哪怕容量量不看他,也能感觉到他目光的专注。
“其实,我很想当什么都没发生,依然做你的学长。”他声音里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卑微,“可是现在,如果我还能装下去,我都怀疑我太虚伪……”
“量量,什么时候了?”最后,他突然问她。
“嗯?”这个问题让容量量抬起了头。
“我是问,现在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多久?”
“已经三天了,”容量量觉得很奇怪,明明刚才气氛那么局促,但木里就是有掌控氛围的强大能力,能快速的转移话题,让她自然而然地随着他的节奏走。
她无不担心地说,“你把大家都吓坏了,反复高烧,怎么也降不下去。”
说到这里,她就习惯性地去找额温计,“看看你现在体温多少。”
木里顺从地让她给自己量了体温。
“还有点低烧呢,”容量量小声嘀咕着,“对了,你醒了,我得去叫医生。”
“量量,”木里再一次叫住了她,“你什么时候走?”
容量量纠结了两秒,还是告诉他实话,“我也不知道。”
……
就算是她尽最大的道义,留下来照顾了木里。
但木里也很清楚,她始终是要走的。
在他病情渐趋稳定的时候,苏胭云也过来看过他两次,但容霖翊是一次也没有来过,容采棠和容雪珑也一样。
这似乎是传递着某种信号。
容家并不会因为他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而对他的感情有任何的回应。
这让木里加剧了心底的心灰意冷。
就如同他说过的那样,他“救”了容量量,可容家做的事,却是把容量量从他身边夺走。
果然,这样的身份和能力,还是配不上她的吗?
或者说,容家依然是瞧不上现如今他的身家和财力……这是否意味着,他还要去突破目前的天花板?
木里现如今唯一确定的是,他不会放弃。
到死也不会放弃!
……
何易倒是在病房外出现过几次,不过她是来守容量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