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六月上旬,太阳就像个火球,有散发不尽的光和热,将晌午变成了一天当中最难熬的时刻。
傅寒洲上午去看了唐彬,下午打算绘图。
正经体面的工作是找不到了,可留学时候毕竟还是积攒了一些人脉的,他作为导师团队中的一员,继续做一些与本专业相关的工作。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
傅寒洲和唐楚楚同时看向了自己家的门。
“你去。”唐楚楚眼里有着清澈的笑意。
傅寒洲耸耸肩,放下电脑,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瘦削的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和黑色中裤,一双眼睛闪着促狭的笑意。
傅寒洲愣了一下:“叶总......大哥!”
叶濯清浅浅地笑了起来:“来找你一趟真不容易啊。”
“快进来快进来,你要来怎么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啊?”
“我是临时决定要过来的,所以就没有通知你。”
叶濯清进门,看见唐楚楚一脸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一时间有些尴尬:“那个,我要说的事情,可能有点严肃,要不我们出去说吧?”
傅寒洲看了唐楚楚一眼,对叶濯清道:“这是我......男、朋友,没关系的,有什么事情就在家里说吧。”
叶濯清又看了唐楚楚一眼:“你确定?”
“确定确定,都是自己人。”
叶濯清就得意地笑了起来:“我给你带了一份礼物。”
“嗯?”
“我走到楼下的时候正好遇上凌辉的律师,我想着你见他肯定高兴不起来,所以我就给你带上来了。”
“......”
傅寒洲还是第一次听人把律师函比作“礼物”的。
拆开快递,傅寒洲匆匆浏览了几眼,就将那张纸扔到了一边:“跟我想的一样,他果然是抓住我的把柄了。”
“我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了,要我说,现在纠结这个没用,你最好赶紧想办法让凌辉撤诉。”叶濯清接过唐楚楚倒的凉开水,礼貌地道了声谢谢。
“撤诉?凌辉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撤诉?”
“我倒是有个办法,只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
“我这次来市里,是因为我叔叔住院了。”
“武大叔?什么病?”傅寒洲挑眉道。
“脑瘤晚期。”叶濯清神色黯然道。
“那......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他之前被查出长了肿瘤之后,我曾经想通过凌辉的关系送他去国外治疗,他这个病比较凶险。”
傅寒洲垂下眼睫想了一会儿:“所以那时候,凌辉才趁机让你用两百万套我手里的股份?”
“是,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就算你那时候不答应,凌辉也会使手段的,他那个人......”傅寒洲翘起二郎腿,神色之间并不见对这事多重视。
“后来我叔叔知道我是靠凌辉的关系带他出国看病的,都走到机场了,他又回来了。”
“凌辉当年间接害死了你婶婶,你叔会接受他的帮助吗?”
叶濯清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傅寒洲但笑不语:“我猜,你叔叔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让凌辉受到惩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