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千羽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南宫流烟,这样类似的话,曾几何时,南宫流烟也是说过的。
真的感谢我?那不如以身相许吧!
只是,后来当自己心跳如雷反诘时,她却以嬉笑避过。所以,这一次,牧千羽紧紧抿着唇,不敢去多问,却又害怕开口答应。只得傻傻地怔站着,不知所措!
南宫流烟,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句话梗在牧千羽的喉间,想问,却在看见南宫流烟眼眸里坚定炙热得不容人拒绝的光芒时,又问不出口。
牧千羽张了张嘴,刚带说话,却听得门倏地被人从外突兀地敲响。
:“两位客官,小的给您二位送饭菜来了!”
门外小儿的话一落,两人皆无可奈何哭笑不得地叹口气。牧千羽率先转过身去,逃似地避开南宫流烟的目光,径自上前打开房门。
接过饭菜,又递给小儿一些银两吩咐他去买几件干净的衣裳来,才关上门,走回来。
:“你先吃着,我去给你打盆水来。”
说着,牧千羽就想要转身离去。
:“丫头,”牧千羽刚转身,就听得身后南宫流烟的声音低低地传来,霎时听上去可怜兮兮。“你不喂我?”
见牧千羽闻声迅速转过头来,南宫流烟心下隐忍住笑意,还是故意佯装可怜的低声问道。
这一叫,引得原本就心疼南宫流烟至极的牧千羽哪里还顾得上害羞。她立即转过身去,瞧小心翼翼地瞧着南宫流烟的神色,一口一口细心的喂过去。
南宫流烟心不在焉地吃着牧千羽送来的饭菜,眼睛却一直毫不避讳地瞅着面前的牧千羽。嘴角的笑意更甚,却并不多言。
直到两人都吃好,牧千羽要端餐盘出去,南宫流烟也不再阻止,照牧千羽的意思乖乖上了床。
牧千羽再回到房时,南宫流烟已经睡去。
轻轻走过去,南宫流烟睡的极沉,连牧千羽的走近也没有察觉。
牧千羽心知,这是因为伤口的牵制又加上连日的赶路所致。若非南宫流烟拥有深厚之功力,常人根本无法在受这么重的伤,还能坚持赶路这么长。可是,就算的南宫流烟,也到了极限。
想着,她心里一疼。缓缓蹲下身看着南宫流烟的睡颜,俊美的轮廓,迷人的脸庞,无不是让自己魂牵梦绕的模样。
时光几乎凝住,牧千羽痴痴地看着南宫流烟的面庞,时间悄无声息的滑过,牧千羽却丝毫未察觉。
她伸手,伸出修长纤细的指尖轻轻触摸着南宫流烟唇边的一丝笑弧,心里温暖得就像是一池被阳光照耀融化的春水。
丫头,不如你嫁我!
想起之前南宫流烟的话,一袭绯红悄悄地爬上牧千羽的脸颊。随后,她又失望地叹口气,本来好好的,怎知在开口一刻硬生生被小二打断。这次之后,不知下次再听得南宫流烟这些话要等到何时。
叹口气,牧千羽嫣红的小嘴一撅,看着南宫流烟,心下暗道:南宫流烟,你要是以后都不提了,只是戏弄我的,小心我抽你!
月悄悄地爬上夜空,牧千羽就着南宫流烟的肩头,不知何时也静静地睡去。一夜安详,这是她们遇见至今,最为安稳的一夜,平静长久的,就好像一直都不再会被惊扰,不会再醒来...
转眼,便过七日。
在牧千羽的细心照料下,南宫流烟的伤口缓步愈合。
:“丫头...”
这日,刚替南宫流烟包扎过伤口,牧千羽刚起身,便听得南宫流烟一如往常略带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回头,就见南宫流烟边整理衣襟,边起身道:“我看我们在这桃郡恐怕还得住上一段时日,总住在客栈也不是个办法!”
:“那怎么办?”听得南宫流烟话里的认真,牧千羽也放下手里的活,走到她身边问道。
南宫流烟回身轻轻拥住牧千羽,轻笑一声,道:“不如就在某处暂租间屋子,住下吧!”
:“嗯!”牧千羽小心地偎在南宫流烟怀里,生怕牵动她的伤。“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很快的,南宫流烟就托小二打听到一处小院。小二也只当这南宫流烟和牧千羽是途径桃郡,小居一段时日的夫妻,所以很快就替她们打听懂打听到一处简洁干净的小院。
第二日,南宫流烟便带着牧千羽,简单收拾,付了一月的房租,便暂住进那间暂租的小院里。
小院并不大,只有两间单屋和一间简小的厨房。和着屋前的一个花园,围成一个小院。看上去简洁干净,园内还种有花草,看上去简单惬意。
两人逛过一圈,发现这麻雀虽小,倒也五脏俱全。
两人本也没有什么行李,简单收拾一下,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收拾得差不多。
翌日,天还未亮,南宫流烟便被一阵阵呛鼻的浓烟和厨房内砸锅摔碗的响声惊醒。她睁眼就见一股股黑烟从屋外冒进来。
随手捡过一件披风,往伸手随意一披,南宫流烟就着声音寻到厨房。转进厨房,就见牧千羽蹲在灶旁,一边强忍着咳嗽,一边朝不断冒着黑烟的灶内吹气。
南宫流烟慵懒地靠在门边,一边咳嗽,一边好笑地摸着鼻子,无奈地轻笑唤道:“丫头,你这是要做什么?”
听得南宫流烟的唤声,牧千羽身子一僵,随后转过脸来,一张原本倾国倾城的面颊上此时却染上几处黑印。她哭丧着脸,扁着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满脸悻悻的表情,生怕南宫流烟生气一般。
:“流烟,我本来,本来想要生火煮些吃的,可是,可是...”
说着,牧千羽抹抹脸颊,顿时觉得自己无用,连上火这般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想着,喉头一梗,难过地说不下去。
瞧见面前牧千羽低着头,从没有过的神情,心下怜惜。她宠溺一笑,走过去,拥住牧千羽,替她擦拭脸上沾染上的烟尘。
见到南宫流烟这般,牧千羽楚楚可怜地拉着南宫流烟的袖子,不安地看着面前径笑不语的南宫流烟,“流烟,你会不会觉得我没用,会不会讨厌我?”
:“呵!”瞧着牧千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讨厌的模样,南宫流烟好笑地摸摸鼻子,戏谑地轻骂一声:“傻丫头!”
说着,她放开牧千羽,转过身将一直冒黑烟的灶熄灭。打开窗将满屋的烟气散开,说道:“以后这些事我做便好,你不必大早起身做这些。”
说罢,却许久不见牧千羽回答,南宫流烟错愕得转身看向牧千羽,却见她低头揪着自己的红裙,又黑又长的睫毛上沾着满目的泪水。
眨眼间,无数的泪水簌簌地滴落下来。
南宫流烟心一紧,走过去,拉着她走出黑烟滚滚的厨房,走到房内,拉着她坐到床边。
:“怎么哭了?”
替她擦着泪水,南宫流烟轻声问道,低悦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宠溺和温柔。
牧千羽却只是紧紧地抿着唇,低头不语,煞是惹人心疼。
见牧千羽不语,南宫流烟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牧千羽的下巴,细细吻着牧千羽脸上的泪水,一边吻一边轻声细哄着,“丫头,我不会讨厌你的,不会的!”
听得南宫流烟的回答,牧千羽这才放下心来。她终于隐忍不住的抽泣起来,“可是,可是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会...”
:“没关系...”轻吻着牧千羽白皙细腻的脸颊,南宫流烟的声音低沉悦耳的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
牧千羽怔怔地闭上眼,感受南宫流烟印在自己脸颊上的吻,心神动漾地唤着她的名字,“流烟...”
感觉到南宫流烟伸手握住她几乎不赢一握的细腰,牧千羽的脸颊绯红起来,还未反应过神来,就被南宫流烟欺上来的身子压着,一点点躺回了床上。
牧千羽伸手描画着南宫流烟俊美非凡的侧脸轮廓,心几乎要跳出心口。她怔怔地看着面前南宫流烟,一股欲望应运而生。
:“流烟,我...”说着,牧千羽艰难地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我,可以吻你么?”
此言一出,引得对面的南宫流烟先是一怔,随后明白过来,抑制不住笑意的低下头去,埋进牧千羽的肩头,身子微微颤抖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不明所以的牧千羽脸红得更甚,几乎要照亮整间屋子。她娇嗔地问道,却只见南宫流烟在自己肩头微微摆首,却还是不止地轻笑着。
“你这个丫头,居然,说那么可爱的话...”
就在牧千羽快要恼怒起身的时候,南宫流烟才微微偏头,吻上牧千羽白皙修长的颈项,一点一点的啄吻着。
牧千羽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她揪紧了南宫流烟的白色衣襟,深吸一口气,随后推开南宫流烟,坐起身来。
:“你,你这个蛮子...”怒骂着,牧千羽的脸却绯红一片,哪里有半分生气的样子。
随后,只见牧千羽一手收紧领口的衣服,快步下床出了屋子。
可是,南宫流烟却没有错过,牧千羽快步出屋时,满目的绯红和羞意。哪里会不知牧千羽是在害羞的她散漫一笑,躺会床上看着牧千羽快步离开的蹁跹身影,心下暖意一片。
她轻轻耻笑一声,却无半分恼意。“啧,真是不可爱!”
说罢,她浅笑着偏头看向窗外,朝霞慢慢显现在窗外,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来,映射在她身上,满世界的暖意,春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