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真下贱,燕墨那样对她她居然还随着他一起离开。"
"话也不能这么说,听说爆炸的那会儿可是燕墨去护着她的,咱们将军倒是..."
"散了毒气呀,有毒的,谁敢出去呢。"
"对的,所以将军才以为燕墨和那女人一定会中了毒然后...,所以就真的以为那两具抱在一起的焦尸是燕墨和蓝夕沫了。"
旺福倒真会做,居然把两具集尸弄在了一起,让夕沫边听边竖大拇指。
"那你们说蓝夕沫为什么没中毒?"
"这..."
其实不止是山洞里那些慕莲枫的手下奇怪,夕沫也在奇怪了。
皱着眉头寻思的,却是百思也不得其解。
腰上的手动了动,却是拥着她更紧,让她紧贴着他的身体,"夕沫,你早就服了解药。"
瞪圆了眼睛,如果不是怕外面那几个人听到,她会喊起来,"什么解药?"压得低低的,夕沫用只有自己和燕墨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以前每一次我们在一起时我喂你吃下的药丸。"
夕沫的眼睛再度睁圆了,她没有听错吧,她以为他从前喂她服下的药丸是助她受孕的,所以此刻听到,她彻底的诧异了。
"那种毒慕莲枫早就在研制了,所以,我也早就配了解药,之所以喂你服下是怕有一天他真的带走你让你意外中毒,却不想,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开始用传音入密之功与她对话,一口气就说了这么一段话。
脸有些红,是的,她的确是跟着慕莲枫走了,也差一点的再次被慕莲枫所...
可是,燕墨与慕莲枫其实是半斤八两,两个人都说不上好,慕莲枫不好,燕墨也不好。
不理会他,她怕自己说得大声了引来外面的那几个人,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她现在也终于想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旺福和燕墨也没中什么毒,可他们的脸色也是青的,她又不知是怎么回事了,晕晕的看着燕墨,恨不得山洞里的那几个人立刻消失,这样,她就可以知道一切了。
再怎么想她也想不到燕墨从前给他吃过的药丸居然是预防着慕莲枫配制的毒气的。
可此刻,她越想越是觉得自己又是亏欠了燕墨的,因为,如果她此番中了毒,那她的孩子?
手,下意识的就落在小腹上,那样,她的孩子一定不保。
这样一想,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又欠了燕墨一条命了,孩子的命,现在,她是欠了他三条命。
"你们说如果燕墨和蓝夕沫真的来过这山洞,他们还会回来吗?"
"不可能,所以咱们在这不过是熬着时间罢了,等将军他们追出去追不到人自然就转回来了,然后咱们就跟着一起回去了。"
"这倒是好,就当是在这里歇歇脚。"
几个人就在那里聊开了,还真是当成歇脚了。
夕沫先还能集中精神听他们天南海北的聊着什么,可是渐渐的,冷意侵袭着她的身体让她开始簌簌发抖,这山洞里白天是好些,可是一到了晚上就非常的寒冷,若是没有火堆根本难以御寒。
然而,那几个人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窄小的空间里,燕墨脱下了他的破外衫就要披在她的身上,她想躲,可是那么窄的空间让她根本就无处可躲。
身上多了一件衣服,随即,燕墨再拥紧了她的身体,让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的紧靠在他的身上,不住的有热气传到她的身体上,让她终于不在浑身打颤了。
明明,他身上还有那么多伤,明明昨天他还发着高烧,可此刻,即使他身上的那些伤还在流着血水,他也一样精力充沛的在照顾着她。
这男人的精力到底有多少呢?
靠在他身上她看不见他的脸,她现在也不想看到他的脸,最怕她的眼睛触到他的眼睛了,那仿若深潭一样的黑眸似乎写着什么她读不懂的东西,他杀了淑太妃,燕康因此而牵怒于他逼着他做了征南大将军,可他,也有可能倒戈呀,为什么燕康那么信任的会把二十万大军交到他的手上呢?
难道,他有什么把柄落在燕康的手上?所以,他才不得不听从燕康的安排,而且,似乎连退路也没有。
这些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她想问他,却不是时候。
窄窄的缝隙里就只能依靠着他才能把寒冷降低一些,她不能生病呀,她有孩子了。
可是,呆在那缝隙里最难过的不止是寒冷,还有饥饿,很快的,夕沫就饿了,有孩子的女人最容易饿了。
闭上眼睛,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想着饿,可是越是这样想她越是饿,忍着不出声,可是肚子的'咕咕';叫却泄露了一切。
她知道这个时候让燕墨出去拿吃的其实是难为他的,因为,他现在伤势那么重,若是出去也不见得能打过那几个人,而且,还会暴露他们自己。
"饿了吗?"听到了她的肚子叫,他又用传音入密之功大大方方的问她。
夕沫点了一下头,可急忙又摇了摇头,不,她不能说她饿了,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办法弄来吃的。
"傻瓜,饿了就吃东西,你瞧,这是什么?"就在她半眯着眼睛假寐的时候,他的手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
她感受到了,悄悄的睁开眼睛,她看到了一个小布袋,鼻子嗅过去,好香,应该是炒面,那种味道的炒面只要冲了热水再拌上糖吃下去就是绝对的美味,只一想就更加的饿了。
现在,那小面袋就在她的面前。
饿呀,宝宝在折磨着她。
他抓起她的一只手然后放在她的手心里,"夕沫,吃吧。"
"那你呢?"
"我还有,你先吃,注意,不能发出声音。"
这男人,就象是在变戏法一样,或者,他手上真的还有炒面吧,夕沫信以为真的就打开了那个小布袋。
闻着小布袋里炒得香香的面粉,即使不用冲泡不用拌上糖,此刻吃着也是一样的美味,真好吃。
细细的面粉,所以不用嚼,只含入口中轻轻的吞咽着就好,一会儿的功夫,那小布袋里的炒面就被她吃了一个干干净净,真香,她抬高了一点身体,然后冲着燕墨的耳朵道:"谢谢你。"
不然,她的宝宝要饿坏了。
男人只是笑,那笑容有点碍眼,她却不能对他说什么,人家可是又帮了她一次呢,不然,不止是她饿坏了,宝宝也饿坏了。
"睡吧。"两只手搂紧了她,拥着她让她可以安心的窝在他身上睡,他身上真暖,就象是小火炉一样的。
她告诉自己不要睡的,因为,这样窄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有状况发生的,可在那暖热的相佣中,她就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山洞里似乎又多了人。
"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
"走吧,回去营寨。"庆初的声音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也让夕沫的心中一喜,他们终于要熬出头了。
紧跟着,山洞里那几个守了一夜的人也离开了。
一切,复又恢复了宁静,夕沫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才敢以正常的音调说话,"燕墨,我要出去。"
"等等。"
男人终于松开了她的身体,然后轻轻一移就移到了那块堵着缝隙的石头,用力的一推,石头就向一旁倒去,"夕沫,我先出去,你在这里先等我。"
"好。"她知道他是怕有危险,所以要先去检查一番才肯带她出去。
燕墨跳了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就转了回来,一只手递向她,"抓紧我。"
她笨拙的把手递给他,呆在这里久了浑身都是难受,太窄小了,男人的手拉着她的就那么一用力,她的脚很快就踏实的站在了地上。
走回山洞,所有还是如从前一样,可是燕墨却没做任何停留,他弯下了身子,"夕沫,上来。"
她这才发现他们的马早就不见了,他现在的意思是要背着她,"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慕莲枫随时都有可能回来,夕沫,若不快些离开,只怕,我们真的会被他抓住的,不可能每一次都这么幸运的避开他的。"
燕墨说得有理,可她真的不想让了背着呢,"我可以跟得上你的。"
"那如果跟不上呢?"
"跟不上我再让你背我。"
"不行,你怀了身孕。"
夕沫仰起了头,"你知道我怀了身孕了?"
"是他的,是不是?"轻声的问,眉宇中似乎有些痛苦的神色,却也只是这一问,丝毫也没有任何的责备。
其实,她现在也在怀疑了,她现在不吐了,按照这样算起来这孩子应该是有三个月以上了,那就不应该是慕莲枫的,她甚至在怀疑那郎中的死也是慕莲枫在灭口不让她知道一些事情的,难道,这孩子是燕墨的?
当这个念头闪过时竟是那么牢牢的印在了她的心底。
真的很有可能。
从她离开栖城她就开始吐了,不,是在宫里的时候她就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