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墨,快点醒过来吧,然后,他们一起离开这大山。
她常常想不清楚自己的心,怎么可以突然间的这么的在意起他来,竟然是一心的希望他好起来。
她是傻瓜,人敬她一尺她便还人一丈,他救她两命,她就想着要还他三条命,四条命。
手落在他的下巴上,他的胡子又长了,黑黑的扎人的手,燕墨,他就是不醒,怎么也不肯醒过来。
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她的思维已经渐渐有些不清楚了,她困,她乏,她现在真的就只想要睡觉,可她不敢睡,那天晚上是有带伤的他在照顾着她,现在,她怎么也要照顾他,他还在烧热中。
他这一病,仿佛要把他一辈子的病都集中在这一刻暴发似的。
她是真的挺不住了,紧抓着他的手,她必须要睡上一觉,这样,才能补充些体力,宝宝,又在抗议了吧。
闭上眼睛,她只想睡一觉,哪怕只有半个时辰也好。
阳光,透过山洞口的枝叶照进了山洞,有时候,她也会害怕,可当看到躺在山洞里的燕墨的时候她就不怕了,仿佛真的有什么发生的话,燕墨他绝对会第一时间的醒过来然后保护她。
他会的。
"沫儿,别走。"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越来越紧,不知道是谁再怕谁消失了。
两个人,相依为命。
夕沫睡得沉香,因为太困,连梦都没有了,身子歪斜着,不知不觉就靠近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也让她得以舒服的睡着。
山洞里,火已经熄灭,淡淡的烟气正在逐渐的消失,山洞外,不住的响起马蹄声,夕沫什么也不知道,她只安静的睡着,似乎是要把这两天欠下来的睡眠全部的都补回来。
身体,突的一轻,她被人抱了起来,也许是连日来的紧张,让夕沫一下子就惊醒了,感受到自己被人抱着,她下意识的道:"谁?"
可尾音还未释放出去,唇便被两片薄唇狠狠的吻上了,也封住了她的口让她出声不得,山洞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人声嘈杂。
她想要推开他,可落在他身上的手却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
山洞里的人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嘈杂,那些声音让夕沫的心有些慌,她想要集中精神去辩认那些都是什么人,可偏偏燕墨根本不理会那些,就是吻着她的唇,他的舌正在翘开她的贝齿。
啊,不,她怎么可以让他吻上她呢?
讨厌的燕墨,他怎么可以每次都是这么霸道的不顾她的感受呢。
用力的回咬,她咬了他的唇,那么重,可他却依然没有松开她。
血腥的味道充斥在口齿中,让她的头有些晕眩,男人的唇与舌却一点也没有放弃对她的吮`吻,很快就钻进了她的檀口中,勾着她的一起旋舞。
身子越来越软,他的手箍着她全身乏力。
"将军,这山洞里面不久前一定是住过什么人。"耳边,忽而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天,那是庆初的。
庆初的声音让夕沫已然知道山洞里的这些人真的是慕莲枫的人了。
"搜,给我仔细的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凌厉的男声敲打着夕沫的心房,慕莲枫,他居然亲自追来了。
山洞里的脚步声顿时凌乱了起来,可是,抱着她的燕墨却没有半点反应,还是轻轻的吻着她,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她这才反应过来她与他现在是在山洞的最里边,可眸光瞟出去却是黑乎乎的一片,他们似乎是在两块岩石的夹层中。
她在山洞里也有两天了,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这个夹层。
迷乱的想着,甚至忘记了他还在吻着她。
"将军,这边没有。"
"这边也没有。"
"见鬼了,明明有人说看见一匹马载着一男一女往这个方向来了,难道,是我们估计错了?"
"将军,也许,他们是离开了吧,这堆火虽然熄灭了,可上面还有些微微的余温,我想,如果真的是他们,那应该没走多远。"
"快追。"
"是。"
异口同声的几声应答,随即,山洞里就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很快的,就归于了平静。
夕沫这才松了口气,燕墨的吻也终于松开了一点点,"放..."
她才说了一个字,男人就松开了他的吻,然后咬上她的耳朵低声道:"别出声,他们还在。"
"啊..."她张嘴诧异的喊出口,燕墨急忙就捂上了她的嘴。
"你若不信,再等一会你就知道了。"他继续在她耳边低语。
夕沫不敢出声了,可此时也终于有时间有空间让她得以看向她的周遭,身前身后都是岩石,就只有这一道窄窄的缝隙,刚刚好的可以容得下两个人,而缝隙的出口现在已经被挡上了一块大石头,将两个人严严实实的挡在里面而不被外人发现。
燕墨可真是精明呀,居然连这样的夹层也能利用了。
他不让她说话,她还真不敢说了,说实话,她现在最不愿意的就是回到慕莲枫的身边,让她回到慕莲枫身边还不如让她去死,先忍着吧,再等一等看看外面的情况再说。
静,四周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静得让她甚至可以听得见燕墨的呼吸声,他还是穿着他的那件已经破烂不堪的白衣,却是衣不蔽体。
等了约有盏茶的功夫,外面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夕沫有些等不下去了,这样把身子贴在燕墨的身上她真的不愿意,正想要一手推开他然后再去试着推开那块石头,山洞里突然间就响起了声音,"将军,看来,他们的确不在这山洞里。"
庆初的声音就这么突兀的传来,也把夕沫吓得一颤,刚刚,她差一点就暴露了自己的所在,幸好迟了那么一点点推开燕墨,不然,她惨了。
"留几个人在这里守着,也许,他们还会回来。"
慕莲枫怎么可以这样,抓回她有什么好处?他不就是想要青陵王的兵权吗,现在不是已经都在他的手上了吗?
不对,他想要的不止是兵权,还有燕墨,他想燕墨死,这样,他就少了一个敌人了。
皱着眉头看着燕墨,她现在半点也不敢说话了。
"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留下来,其它的人随我离开。"
"是。"
脚步声又起,这一次应该是真的离开了大部分人而只剩下了几个人。
山洞里很快就成了那几个人的天下。
"兄弟,你说王爷亲自带着这么多弟兄来追那个女人值不值呀?"
"不是说那女人是载着燕墨一起离开的吗?"
"想不到六王爷居然还会以死护着那女人,若不是他,那女人还真就一命呜呼了。"
"青陵王都死了,她算什么?如果不是将军喜欢她,只怕她也早就死了。"
"将军对那个女人还真是用情至深呀,明明已经是一个破烂货了,还肯明媒正娶的把她娶到手,真不懂将军是怎么想的。"
"喜欢呗,小子,你是不是从来也没喜欢过一个女人?"
"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女人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能上`床就好了。"
"哈哈哈,你小子就知道上`床,是不是想老婆了?"
"想呀,你要是有老婆你也一定想,男人哪能离得开女人呢,男人想女人,这是天经地义的。"
"等打完了仗你就可以回家找老婆去了。"
"那还得很久呢,我瞧着燕墨的人也不是简单的,虽然群龙无首,可我们连着攻打了两天也没见什么效果。"
"是呀,咱们三十几万的兵力呢,可是将军就是不肯发起总攻,不然,三十几万对二十万咱们是必胜的。"
"不好说呀,燕墨用兵如神,况且这一次他如果败了,就是提头去见皇上,他败不起。"
"皇上也是诚府颇深,就为了淑太妃的死一直对燕墨耿耿于怀,其实这一次,皇上根本就是送给了燕墨一条死路,就那么丁点的兵力打个什么仗呀,而且据说是不会给援兵的,粮草也不给,看他燕墨怎么打赢咱们。"
"结论先别下得太早,燕墨能把本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把蓝夕沫救走就是他有本事了,这样的人绝对不可以小觑,他在不在他的手下都一样可以把军队治理好,这说明是他平日治理有方。"
"是有点本事,而且,似乎一切不只是在咱们将军的算计之中也在燕墨的算计之中,那两具冒充蓝夕沫和燕墨的尸体倘若不穿帮,只怕,将军现在还蒙在鼓里的以为燕墨早死了呢。"
夕沫耳听着,也许,那是旺福做的吧,找两具尸体伪装成她和燕墨,反正有爆炸过,那样弄了说不定还真能唬弄过去,偏就是穿帮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穿帮的。
不过,这也多少为她和燕墨争取了一些时间,否则,如果是在燕墨昏迷的时候被慕莲枫追来,他们现在已经被抓了。
细细的听着,夕沫已然忘记身前多了一个燕墨了,这个时候也不是与他算帐和理论的时候,她也没有能力离开他,就是那块石头她都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