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跟自己说没什么必须牵扯的理由。
就那么的厌恶和他在一起吗?
目光暗了暗,靳齐彦最终沉沉开口,漆黑如墨的眸子染上复杂的暗光,“你会改变想法的。”
“啊?”苏沫白看着他愣了一下,茫然的看着他。
要改变什么想法呢?
她对他的感情,还是,他给她事业上面的帮助?
然而靳齐彦没有继续解释,他说完就拿了靳母送来的汤,打开之后,醇厚浓郁鸡汤的香味扑鼻而来,里面是人参鸡汤,色泽莹润,闻着十分鲜美。
苏沫白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她从昨天回来一直到今天什么都没吃。
早就饿得咕咕叫,却又不敢叫服务生点餐。
靳齐彦淡淡的扫了一眼,面色冰冷的递给她,“拿去扔了吧。”
某些人的饭菜,他没有胃口。
苏沫白看着他惊了一下,目光顿了顿,还是低垂着头说道,“这个是阿姨送过来给你补身体的,应该是亲自熬的,你好歹喝一点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是靳母看不惯她,她也不能熟视无睹。
她这样为靳母说话,靳齐彦倒是微微有些意外,挑眉幽幽的看向她,“她那么的讽刺你,你还帮她说话?”
也不算是为她说话吧。苏沫白摇了摇头,淡淡的看着靳齐彦,一双清亮的眼眸露出一丝稍有的温柔,“她再怎么样也是为你好,有着一份亲情就应该珍惜。”
不要像自己一样,没了母亲,父亲耳根子软,喜欢听柳美珠谄媚的讨好,对自己也是分外的冷漠,从没有过亲人的温暖。
比起她来,靳齐彦实在是要幸福的多。
靳齐彦漆黑的深眸打量着她清秀的笑脸,那一抹柔和让她化解了些许凌厉锋锐,多了几分温婉。
重新放下了手中的鸡汤,饭盒,用勺子盛了一勺放在食盒内置的大碗里,给她加了许多鸡肉,“你也一起喝吧,昨晚你也冻了很久。”
苏沫白也不矫情,看着他感激一笑,“谢谢。”
坐下来,她拿了勺子浅尝一口,滚烫的温度碰到了嘴唇,她烫的倒抽了一口凉气,火辣辣的疼痛在口腔内弥散开来。
靳齐彦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勺子,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关切的看着,“怎么这么不小心,烫的严不严重?”
苏沫白本来正要拿冷水,就看见眼前突然凑近的男人,心跳倏地漏跳了一拍,脸颊染上不自然的红晕,“没事没事。”说着,她不着痕迹的就要退开他。
靳齐彦仔细的看了她口腔内的烫伤,蹙了蹙眉,“我那里有西瓜霜,给你喷一些吧。”
说着,他起身下了床,去行李箱里面拿过来一瓶喷雾剂。
苏沫白的手僵硬的停留在半空中,悻悻然的收回了手。
是不是有些事情是她想多了?
靳齐彦拿了西瓜霜重新坐到了她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道,“张嘴。”
苏沫白看着他认真关切的深眸,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说着,她伸手一把拿过了他手上的喷雾剂,对着嘴里一折乱喷,紧接着把西瓜霜摆放到了一边,看着他淡笑,“好了,不疼了。”
靳齐彦看着她行云流水如避难一般的动作,蹙了蹙眉,却察觉了她耳根处的一处绯色。
她似乎有些不太自在的模样,难道是害羞了?
心情莫名的大好,他淡淡勾唇,拿了筷子夹了一块鸡肉在唇边轻轻的吹凉,漆黑的眸子掠过调侃,“那就看着我吃吧。”
苏沫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一块鸡肉,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中弥散的香味,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靳齐彦看着她眼巴巴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浓,伸手,把鸡肉递到她的唇边,柔声哄道,“好了,已经凉了,吃吧。”
苏沫白看着眼前的鸡肉愣了一下,抬眼就看见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眸内氤氲着温柔的亮光,像是天上的星辰,明亮而又柔和。
心底越发的缭乱起来,不跟美食过不去。
她凑过去一口咬住了鸡肉,鲜香滑嫩,着实不错。
靳齐彦看见她吃了,唇畔的笑意更浓,夹了鸡肉,帮她吹凉,喂她吃。
苏沫白本来有些不自然,吃了几口,发觉靳齐彦不在意,她也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吃的心安理得。
吃完饭,收拾桌子,苏沫白才发现一只鸡大半都是自己吃掉的,面前全部都是鸡骨头,再看看靳齐彦那边,只有少数几根细碎的骨头。
靳齐彦困倦的先休息了。
苏沫白看着靳齐彦安静的睡颜,回想起这一段日子,靳齐彦对她没有真心,责任和义务一个都没有少。
他这样的人全没有必要对她这样的人有这样多的关心,自己这样的女人和那些女人一样,对于他都是权利和棋子的象征,又怎么会在心底有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目光暗了暗,她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了房间。
一晚上,苏沫白陪着他睡在了身边,翻来覆去,时不时去看靳齐彦的情况,一颗心怎么也放不下来,也这么折腾了一晚上。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的温度才褪去,整个人比之前多了些精神。
苏沫白给他量了一下体温,看着温度计上的刻度,她紧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靳齐彦睡眼惺忪的看着苏沫白仔细的研究温度计,微微苍白的面容划开一抹温柔,“我没事的,你不用为我担心。”
苏沫白拿着温度计的手微微晃了一下,看着他轻叹一声,“我不是为你担心,我是为我自己担心,你可是身上肩负百万员工未来的人,我哪耽搁的起。”
昨天,他只是晚归没有回来而已,一转眼消息就到了靳母的耳朵里,她感到了深深地危机感。
“怕什么?”靳齐彦撑着手起身,清俊的眉眼染上一抹温和,“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所有人都不用怕。”
苏沫白看着他傲然的模样,自嘲的轻轻嗤笑一声,“我不太会伺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