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鳢只得摆了摆手,“快去罢……”
当真过了好几日后,小鬼们才将文书重新取回来,再次准备让乌鳢下凡,然而凡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十年。
这三十年里,乌鳢心心念念地盯着狴苍,生怕他先和哪个小姑娘好上了。
出乎意料的却是,她没看到他跟任何一个小姑娘好上,而是整整……打了三十年的光棍……
“啧啧,真是不简单啊。”跟她一起看着狴苍的小鬼道。
没想到狴苍真能在凡间打了这么久的光棍,连乌鳢都惊呆了。
好不容易取来文书后,乌鳢为了不让狴苍再打光棍,赶紧匆匆地下凡去了。
“哎!”
那小鬼又叫道:“您拿错错了!那是狴苍大人的历劫文书!”
可惜她喊迟了,乌鳢依然一头扎了下去。
众小鬼们一看……她竟是错投了一个男胎!
“糟了!这下两人在凡间定是没法成了!”
毕竟……一个男人总不能娶一个男人罢!
凡间,国子监学府。
一晃又是十几年过去,乌鳢投生的男胎已经长成了一个俊俏的小郎君,同时也是当朝唯一的储君-景醴太子。
“快走快走!虚舟太傅来了。”
几个小书童叫道,掩护景醴进课堂。
今日是虚舟太傅授课,说起这位太傅,在场陪同太子读书的世家子弟没有一个不怕他的,不仅是因为他这人没什么情趣,又严厉得很,还因为……
“听说他打了三十多年地光棍……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底下的小书童在说他的坏话,景醴便偷偷听着,时而讶异不已,啧啧称奇,“那他还是个男人么?!”
不料声音太大,叫太傅给听见了。
“太子。”
太傅叫道,景醴自进了书房起便一直小声说话,坐没坐样,叫他很生气。
“我方才都讲了些什么?”虚舟太傅眉头微皱,转身看着景醴。
他修长的玄色衣袍,行走间窸窣浮动,恍如清风慕竹。
景醴窘迫的起身,支支吾吾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说?”太傅拿起戒尺,打算上去打人。
作为天子之师,他是有这个权力的,这都归功于他三十多年的洁身自好,叫皇帝都觉得他是个至高至洁的人。
景醴无法回答,只得剑走偏锋,长吁了一口气,问道:“太……太傅,今天是中秋!”
“如此难得团圆的日子,您……没有想陪伴的家人么?”
他企图用这样的方法来博得太傅的同情。
中秋这样日子竟却被他逼来学诗,实在心有不甘,这位太傅没有妻子儿女,总该有父母亲人的吧!
虚舟太傅将书搁于案上,颀长的身姿居高临下地面对景醴。
景醴蹭到他身上温润的味道,悄悄低头。
虚舟太傅慢慢道:“我知道是中秋,可这和你学诗有什么关系?”
“……”景醴算是明白这老家伙有多不近人情了。
他当即哼了一声,“太傅你没娶妻没亲人……我可跟你不一样,是要过中秋的,所以恕景醴无法好好学诗了。”
“太子!”
一旁伴读的书童听他说得离谱,有些愠怒。
景醴犟着,眸子里皆是桀骜不驯之色,令虚舟太傅不知该如何训他。
半晌,他丢了书拂袖而去,道:“储君顽劣,国可亡矣。”
这句话叫皇帝听到了,将景醴太子叫过去打打骂了一顿,直到他肯亲自向太傅认罪,方才放过了他。
“殿下,不是小的说您……”
替他上药的小太监道:“您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虚舟太傅啊,他可是咱们国中出了名儿地老顽固,陛下又看重他,谁敢跟他犟上呢,您只有吃亏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