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对了!”
突然有个丫鬟叫了一声,笑嘻嘻地冲香绒道:“今儿不是有个秀才冲撞了你么,我瞧着或许是个去处……”
很显然,相较于那些五大三粗的官差,那个俊俏白面的秀才还是更得姑娘欢心的。
“那个人?”
香绒咦了一声,露出不大赞同的神情,“他又同咱们没什么瓜葛,怎么好去开这个口呢,到时候还白白跌了身份。”
“话是这么说。”另一个丫鬟接了话道:“可是你如何知道他就不乐意呢?”
说罢对众人使了一个眼色,露出一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笑容来……
“这……”
香绒气得一口气走开,“我不知道。”
几个丫鬟便一起推推搡搡地,推着她不知往哪里去了。
同日,佩国帝京。
三月里的京城春色将暖,遍城里花开得整齐富丽。
尤其朝府里种了许多紫玉兰,三枝两朵地垂下来,仿佛女人的腰身般婀娜妖娆,晨间雾气氤氲,缭绕于花朵之间,朦胧如薄纱轻笼。
花枝下,青砖花台上浅浅地倚着一道人影。
凤鱼用自己葱白的指尖轻轻挑了挑紫玉兰,眉间愁绪凝重。
“帝君回来了?”她对身旁的丫鬟问道。
香珠上前为她披了件貂绒披风,“回来了。”
凤鱼慢慢地从台阶上走下来,语调沉闷地喃喃道:“既然回来了……却像没回来似的……”
香珠扶着她走回房间,不敢多说什么。
过了回廊,突然有报信的丫鬟走进来,面带喜色。
“小姐。”她远远地喊道。
不等她近前来,香珠率先问道:“瞧你笑的,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自然是有高兴的事情,又高兴的人来了。”
这种时候,凤鱼似乎不大愿意别人笑得太过高兴,皱了皱眉,问道:“香云,不许贫嘴,有何事?”
“是侍郎家的公子,鹤璧大人来了。”香云指了指门外。
听到这个名字,凤鱼的神色看上去稍稍愉快了些,鹤璧是帝君的贴身侍卫,常年跟在他左右,见到他也就是见到半个帝君了。
“先带他去偏厅吧,我随后就来。”
凤鱼轻声吩咐,让香珠挽着她回去梳妆了。
晨起因为心情不好,无心梳妆,她到现在还是鬓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如今鹤璧来了,便稍稍有心情收拾了。
偏厅上,手中捏着狼牙的鹤璧正站在一旁。
不知是不是对这府里太过熟悉的缘故,他竟然有些神游太虚,一动不动,墨蓝色的衣袍上白鹤环绕,仿佛展翅欲飞。
“鹤璧哥哥。”
凤鱼踩着百蝶烟缕裙走进来,逆光的身影美得犹如人间仙女。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鹤璧有些紧张地站在凤鱼跟前,伸出手道:“我刚从丰县回来……回来看看你……”
凤鱼低头见他摊着手掌,掌心上是一枚狼牙。
“哪儿弄的?”
她颇为惊喜地从鹤璧掌心拿过狼牙,问道:“这是真的牙齿?”
鹤璧见她笑了,心里也跟着欢喜,说道:“当然是真的,这是在丰县一座小山城里猎到的……”
“平日里还真见不到这么凶的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