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高良才一看到香绒,骨头顿时酥了半边,笑眯眯道:“原来是朝大小姐的人,国师正在里头打坐,随下官来就是……”
香绒被他笑得很不舒服,便没有理会。
进了营帐后,并不如外头的宽敞明亮,反而有些昏暗。
魏弘坐在蒲团上,在听到脚步声后,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来,看着几位穿着打扮都极其娇艳的女子,神色毫无波澜。
“国师大人。”
香绒上前一步,对魏弘十分恭敬:“是大小姐派我们来的,小姐说,山中贫瘠,不比宫中,国师在此难免不习惯,所以特地遣了奴婢们来服侍您。”
魏弘声音淡淡道:“她有心了。”
他示意高良才退下去,而后自蒲团上慢慢起身,突然身子一斜,算到了什么似的,问道:“帝君是否已经回京?”
“禀国师。”香绒回道:“帝君三日前已回京。”
帐子里忽而静了一阵,炉鼎里的香烟熏得人绵绵泛软。
“原来如此。”
魏弘掐指许久,喃喃自念道:“若是前世的恩怨,我倒猜不透了……这人好生奇怪的命格……”
整个佩国上下,除了佩沅帝君以外,还真没有他魏弘算不出的命格。
他当初之所以能够一路平步青云,当上佩国的大国师,也是因为替凤鱼推算了一番命格,得知她是凤命后,推波助澜的结果。
那朝家的大小姐的确是凤命无疑,可有一点,不知为何,他总也算不透。
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错漏一般,直至今日,魏弘总算从中发现其中的错漏。
“帝君的变数出现了……”
魏弘被自己这个发现吓了一跳,因为他竟算到了帝君的命格,“奇怪……太奇怪了……”
而这个帝君的有缘人却是更为复杂,好像冥冥之中,同朝府的大小姐凤鱼有什么联系似的,深不可测。
“国师大人?”
香绒在一旁站了许久,见他不动,便唤了一声。
被人打断了思绪,魏弘只好松开手指,看向那侍女道:“朝大小姐还有什么话,要你带来的没有?”
“没有……”
香绒垂着眼睛摇了摇头,过了半晌,又低低出声道:“除了帝君那件事……”
魏弘明白凤鱼是什么意思,她一直想知道,帝君这么多年每年出宫是为了找谁。
没有等她说完,他便直接打断道:“等处理完了这件事,老道必定立刻赶回京城去,到时候一切疑惑自然疑惑而解了。”
“是。”
香绒低头,领着一众丫鬟退了出去。
营帐外的人影渐渐减少,天色暗了下来,四周的火把便一圈一圈点起来。
跟着香绒同来陵寝的丫鬟们却是一脸无奈,因来得太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竟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我才不要跟那些臭男人挤在一块儿……”
其中一个丫鬟拉着香绒道:“香绒姐姐,你肯定也不愿意的……”
好歹她们也是京城贵族里出来的一等丫鬟,实在是没法和农妇一样将就,也就更不能跟一堆官差挤在一起了。
“我的确是不想,可那又能怎么办呢?”香绒也十分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