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官员当街遇刺,这样的消息一传出,立时便引起很大轰动,更遑论这人还是荣国府的嫡长
子贾瑚,皇上大怒,要求立刻彻查。最后居然揪出了山西巡抚刘同知。因被贾瑚捉住了贪污的把
柄,心有不甘,才铤而走险,出此下策。皇上立判斩立决,同时,刘同知嫁给七皇子为庶妃的女
儿刘蝶自缢身亡。
“你这样做,值得吗?”贾瑚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欧阳紫玉的话。这次也要多谢他了,不然一
定会被皇上捉到蛛丝马迹。值得吗?贾瑚也自问过,在事情还没发生前。
回答当然是值得。因为一个男人,可能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全心全意的付出而爱她,但是,留下痕
迹是必然的。而这个必然,就恰恰是贾瑚所不能容忍的。而刘蝶也恰恰是那个全心全意为水h付
出的女人。
本来以刘蝶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只是个庶妃。但是,那时水h和贾瑚正是初通心意,情浓意
眷之时,水h也就拒绝了刘同知想把女儿嫁给他的美意。谁知,这刘蝶早已对水h芳心暗许,且很是坚决。
刘蝶为了水h曾以歌女的身份进入醉生梦死笼络高官位水h收集情报,虽没吃什麽实质上的亏,
但能为个男人以千金小姐的身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极为不易,且名节有亏,水h也就同意收了
她。
贾瑚虽然没有说过什麽,但是心里却难免有着疙瘩,是羡慕?嫉妒?他也不知道,却很是复杂。
他若说不在乎水h身边有着很多女人,那是他自己都不信的。只是那些女人没有威胁,因为她们
都抱着各自的目的,是纯粹的利益牵绊。但是刘蝶不同,她只是喜欢水h这个男人,很纯粹,甚
至比他的爱要干净。
所以,刘蝶也一样。她不能忍受水h爱上除她以外的人。所以她下手了,所以贾瑚也将计就计
了。这个局很拙劣,但贾瑚想要的只是一个结果,和……肯定!
“我知道,你会来。”刘蝶看着眼前的男人,轻笑。
水h沉默一会儿,说道;“事情该解决了。”
刘蝶怔怔的晃了神,喃喃道,“是啊,是该解决了。”她只深深地盯着水h,手扶上他的眼,
“知道吗?你当初就是这一双眸子迷惑了我。”她的声音愈发柔软,“明明是那麽冰冷的眼睛,
只深处又似燃着火团,我就在想着漂亮啊,有一天这团火要是为我一个人跳动,那该多好啊。”
然后又自嘲的跌坐在了椅子上,“可惜,它却是为了另一个人,还是个男人而跳动。”
“你知道了?”水h坐在她对面,问道。
刘蝶说道,“是,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在乎你,所以你的每一件小事我都会留意,很容易就会发
现。”
水h看着她说道;“那你就不应该动他,如果你知道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麽。”
刘蝶嘲讽的笑着;“为什麽不能?就是因为太了解,所以我才一定要动他。”
“可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喜欢你。”水h望着刘蝶叹息道。
刘蝶咯咯的笑出声,“但是,你也不会喜欢别人。任何人,这样我还会安慰我自己,看,他不属
于任何人。”
水h摇摇头,“很傻。”
“没错,很傻。”刘蝶望着窗外,“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囚禁在一方小院里,不见天日,却连
你的面都没见过几次。你也始终碰都不碰我,却又做出给了我很高的荣宠的样子,成为了你们的
掩护,。然后把我陷在后院女人的争斗中不能自拔。但是”她回过头,展露出一抹决绝的笑容,
“我不后悔,我刘蝶绝对不会为自己做过了的时后悔!只是连累了家人,我罪该万死。”
水h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冷意,眼神中闪过一丝诡异;“你其实应该知足的,我没有碰你。”
他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在你临死前。就当作对你的回报。”
刘蝶望着他。
水h问道,“我膝下现在有七个儿子,六个女儿,而最小的孩子都四岁了呢。你说这说明什麽?”
刘蝶有些愣,说明什麽?四年无所出?只能是有人动过手脚了,她当初一直以为是府里的女人做
得,而现在……
刘蝶呆呆的开口,“是……你?为什麽呀?”
水h冷冷的斜睨了她一眼,“为什麽?”他嗤笑一声,“因为我除了去见他,这四年里我每晚都
睡在书房里,你明白了吗?”
刘蝶顿时如遭雷击!
这是什麽意思?他每晚睡在书房?刘蝶傻傻的捂住嘴,眼睛瞪得滚圆,那……每隔几天去临行后
院的女人的人……是谁?!
刘蝶突然咯咯的大笑起来,她的笑有些几近癫狂的意味,这叫什麽?她们这些女人,天天得在后
院争宠,争宠,哈哈,居然连人都没有分清楚!他居然会让其他人碰自己的女人,疯子,都是疯
子!!
“那我是不是还该感谢你?”刘蝶忍着笑问道,眼中的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为她自己不值,也
为其他女人不值。
水h也不理论,只等她笑得再没力气时才说道,“其实我没想你死的”他很是遗憾的看着刘蝶,
“毕竟再竖起一个靶子,还是一个站得住脚的靶子,还是很浪费时间和精力的,更何况你还很安
分。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我伤了他?”刘蝶突然嘲讽的对水h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设了套,可是明知是
套,却还往里钻的,却是你千宝贝,万看护的他!不,他大概也是想着将计就计,顺便了结了我
吧。”
水h突然轻叹了口气,“我知道的,设这样拙劣的局,他只是不安而已。所以”他坚定的看向刘
蝶,“我需要给他一个安心。”
“那我就该死?”刘蝶难以置信的笑着,“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是他自己设的局,我一
家……,你……”刘蝶死死的拽着他的袖子,“你有没有心,你有没有心啊!”
水h将他的手从衣袖上拔下来,难得温柔的笑了,“刘蝶,你不是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吗?那麽,
这次你就帮帮我吧。”
刘蝶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曾经他也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过话,在她进入醉生梦死之前。
他也是这样说的,却原来……
刘蝶一瞬间,感觉很冷,从里到外的冷,几乎要连心都冻僵了。
她有些绝望的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开口问道;“说实话,只这一次对我说实话吧!
你……有没有爱过我!”
水h温柔的握住她的手,眼中是漆黑的一片,什麽也没有,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刘蝶的耳边响
起,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任何的感情,只四个字就将她打下了地狱。
他说,“从来没有。”
刘蝶踉踉跄跄的推开水h,跌坐在地上,时而哭时而笑,然后抬起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
光。她漂亮的丹凤眼木木的,没有任何焦距,也不再有任何的神采。
她只是哑着声音说道,“爷请放心,刘蝶必会如你所愿。”
水h点点头,只道了一声,“那就好。”便转身离开了。干净,利落,没有任何得留恋与不舍。
这是一场笑话,刘蝶呆呆得想,就连她本身,也是笑话的一部分。
贾瑚由于伤重,被皇上特许留在七皇子的荣亲王府养伤。水h回到贾瑚修养的小院时,正巧赶上
小厮端着盅红到梗米粥,并给养清淡的配菜进来。
水h笑着说道,“正好我也饿了,一起用吧。”
贾瑚只望着他,却不说话。
“你这是怎了?”水h问道,挥退了下人,拿了一个弹墨绣文竹的枕头放在他身后,小心地将他
扶起来,坐好。
贾瑚延伸复杂的看着他,良久,只开口说道,“对不起。”
水h愣了一下,随即又笑着靠过去,将他搂在怀里,柔声说道,“不需要。只要你快快好起来,
也就是了。”
贾瑚靠在他的怀里,心中却很是感动,闭上了眼,轻声答道,“好。”
水h满意的吻了吻他的额头,“快用饭吧,每得一会子凉了,既味道不好,也会坏了身子。”
贾瑚点点头,正要去拿勺子,水h却抢先一步握在手里,只瞅着贾瑚笑。
贾瑚被看得不大自在,脸上微红,“你这是做什麽?好生用饭。”
水h却道,“我自是要喂你的,你现在受伤,不易乱动的。”
贾瑚只瞪了他一眼,有些好笑的说道,“我伤的腹部,又不是胳膊?”
水h却舀了一勺子粥,吹凉,然后放到他嘴边。
贾瑚终是红着脸,张口吞下了。
“可好吃?”水h问道。
贾瑚说道,“你自己尝尝部就知道了?”
水h一副很是认同的模样,放下粥碗,嘬住贾瑚的唇就探了进去,只把贾瑚闻得几乎窒息,方才
放开,暧昧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唇,“果然是好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