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重生皇后辞职报告 > 59、60全文阅读

从丈夫口中亲耳听得自己怀孕的消息,崔琰的第一反应便是……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又拉了乔浈的手按在自己肚皮上,惹得国师大人笑得眉目舒展,堪比坚冰消融。

时值盛夏,她贪嘴多吃了几碗水果冰粥,小日子没能准时到访,她也没当回事,万万没想到竟是有了喜,“我很意外。”

“我很惊喜。”乔浈含笑起身,端了碗养身安胎的药茶回到床前,“尝尝,合不合口。”

这药茶只一沾唇,崔琰就抽出了满脸的包子褶儿,“好苦!好歹多加些蜜来!”

乔浈闻言,自己也浅浅地喝了一口,果然苦得难以入口。他连忙叫来内侍,吩咐道:“派人回府,把那几个老头子都叫来,重新诊脉,再改个味道好点儿的方子。”

崔琰听得直乐,“真够不讲理的。”往窗外一瞧,天阴沉沉的,估摸着一会儿准有场雷阵雨,“这是哪儿?大夫们往来方不方便?”

“郊外别院,这儿有温泉,水景也多,夏天最是相宜。咱们先在这儿住些日子。”

水多蚊子也多吧?可得时刻待在老公身边,省得挨咬。崔琰眨了眨眼,“你上朝可就太辛苦了。”

“一个月里露一两次面尽够了。你以为皇兄和百官都乐意经常见到我吗?”

崔琰眉开眼笑,哪里还听不出来自家老公打算坚决“陪护”的心意,“正好那你就陪陪我这个最最稀罕你的人吧。”说着,光着小脚跳下床,几步便跑到乔浈面前,踮起脚尖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再奋力一跃,双腿夹住丈夫的腰身,整个人就挂到了他的身上。

夏天两个人穿得都薄。

乔浈只穿了件丝袍,连纱衣都没罩;崔琰里面只有个抹胸,外面是条小睡裙……结果她很清楚地感受到丈夫似乎……又慢慢地……要起反应。

乔浈端住崔琰的双腿,无奈道:“明知道我的定力很业余,还总故意考校?”

崔琰下巴卡在乔浈肩上,她舒畅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是宝宝想要亲近爹爹呀。”

明知道她在说瞎话,乔浈还是心情愉快,“可惜。有了宝宝,爹暂时没法儿跟娘亲近了。”语气竟然挺失落。

崔琰听说,赶忙叫来弄琴,让自己心腹大丫头把平时收藏笔记图纸的小箱子里那一本黄色封皮,上面有两杠一横的小册子拿过来。

弄琴找来册子,看见小姐跟姑爷大热天地还紧紧抱在一块儿,居然多余表情一点儿没,行了礼就伸出双手把小册子递了上去。

崔琰接过,翻开小册子。乔浈稍侧过头瞄了一眼,发觉那纸面上一行行的都是日期,下面则是正字,顿时无语。

崔琰也不管他,掐指一算,不算月信,从年初到现在,平均下来每天得摊上一次半……老公如此努力,这要是还怀不上,夫妻俩就该携手去看不孕不育专科了。

两人又腻乎了一会儿,等着大夫们赶来的功夫,乔浈又建议道:“请二哥过来吧。”

崔琰这回笑得十分真诚,开始用额头和胸脯蹭起老公,“好呀。”

只要她肯召唤,二哥必然到来:崔珩是老爹崔逸唯一的嫡子,他的才华、品行和手段都已广受西北上下认可,地位尤其稳固,他一直留在前线厮杀反而有种和长兄、属下抢功勋的味道,不如收到妹夫妹妹的信,顺水推舟来到京城照顾妹妹,顺便操持一下自己的婚姻大事。

按照“过来人”成王的经验,讨好老婆第一步“有请娘家人”圆满完成,第二步就是问问老婆有什么要求了,乔浈便依言而行。

崔琰想了想,反问道:“先说说咱们为什么不能回国师府住了?”

乔浈毫不隐瞒,“府里有些东西,令人在住进去的前几个月乃至几年间,会有类似你和仲枢一般发烧乏力嗜睡的症状。若是平时倒也无妨,住得久便习惯了,也会自然好转,”又表情转柔道,“如今你有了孩子,我怎敢冒险?”

发烧乏力嗜睡……这症状听起来,崔琰第一个反应就是免疫力降低,“难道是辐射?”

“不知道,”乔浈摇了摇头,“老祖留下的笔记有一部分我一点也看不懂。”

崔琰试探着问道:“那我能去试试看吗?”

乔浈道:“老祖有言在先,若是遇到他的同乡,兴许能看懂那些内容,但你目前有孕,还是稳妥一些吧。”

这时,崔琰才猛地反应过来,“老祖?”

“□□爷的血脉传到他曾孙的这一辈,因为无子而断绝了,当时开国国师也就是老祖还在世,便让皇帝私底下从国师这一脉挑了个机灵又年纪小的孩子充作亲生子。此事极为隐秘,如今也只有历任国师以及,”乔浈也跟着笑了出来,“怀有身孕的国师夫人才有资格知道这些秘辛。”

好个nb的霸气种马男!崔琰不由感慨:按照叉点男穿越到新世界的定律,若是正逢乱世,便要做开国□□;若是太平年代,则会成为权臣。开国国师虽然名头上两者皆不是,但实质却是全部都当之无愧。比起女频,女主角奋斗终生大多只为求得良人相识相知再相守一生……这差距实在是……不可以道里计。

由此可见,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方式和人生目标当真是完全不同。

看着目光盈盈,而后眉头微蹙,双手又不知道往哪儿放最合适的丈夫,崔琰又乐了,捏起乔浈微凉的指尖,心想:当过间接搞死两任前夫的皇后已经足够名垂青史了,这一辈子就以成为大晋军工之母,以及彻底收服国师为目标吧。

心神大定,崔琰调侃起一看便毫无经验的国师,“头回当爹所以绷不住啦?”

“哼,”乔浈一挑眉,“是又如何?别以为你可以随便糊弄我。”

崔琰拍着丈夫的大腿,大笑道:“你怎么也学起咱们的二侄子啦?”

“因为效果很好。”乔浈亦笑,“彩衣娱个孩儿他娘,真不算什么。”孕妇可能脾气古怪,可能喜怒无常,总之成王弟的建议只有一条:夫人,您永远都对。

“说起这个,”崔琰又不知道丈夫还特地取了经,话说得依旧委婉动听,“我怎么舍得让孩子的爹受这种罪?”

乔浈心说:你怀的可是老子的种,我当然又乐意又荣幸了!可惜他的性格导致他很难把心里活动这么直接地讲出来,“小琰又有什么主意?”

因为即将下雨,双膝微觉胀痛,崔琰吩咐道:“别用力啊。”说着,扳着丈夫的大腿放在自己的小腹与膝盖之间,靠着他时刻温热的纹身,果然舒坦不少,“你说自打咱们成亲,那些盼着咱们过不好的人怎么都没上门?”

乔浈柔韧性极好,两腿分开呈九十度也不觉异样,“担心打搅到你,都被我挡了。”

果然如此,崔琰笑了笑,“总得有个发泄的渠道不是?”

“两个侄子还不够你折腾吗?”

“不够。对你,对他们,我都狠不下心。放几个进来,让我取乐,顺道也让她们替我散步些流言。”

乔浈一笑,“好。”多派些伶俐的属下盯着,也不怕来人掀起什么风浪。

等到大夫们赶到,崔琰抱着丈夫的腰正睡得口水不止。

几百年下来,缓解入住国师府不适的方子已经有了好几种,大夫们也经验丰富,用了上好的药材调了新药汤:药力温和、不伤孕妇又味道不那么太糟糕,当然缺点正是费用太高且要现吃现配。

乔浈听说,立即自告奋勇:我亲自动手。

崔琰在淡淡药香中醒来,弄琴给自家小姐略略梳洗后又披了件遮风的斗篷,还悄悄地向厢房努了努嘴。

崔琰会意,亲自前去厢房一瞧:乔浈与乔仲枢叔侄俩一人一把扇子,正坐在小炉之前看着锅中微滚的汤药。

崔琰十分感动,肯替她亲手熬药,大约也肯替孩子半夜热奶吧。她也不避讳侄子,径直趴在丈夫背上,“你对我这么好,不如咱们多恩爱,我多给你生几个孩子来报答你?”

乔浈按住妻子环在他颈间的双手,笑道:“心意领了,但你身体不好,真的不用勉强。”

乔仲枢却一本正经,皱眉插话道:“不管九叔九婶生几个弟弟妹妹,都不许冷落我。”

乔浈也不生气,“竟然能撒娇任性得如此理直气壮。”正好拿你练练如何养育孩子,反正将来一只羊也是养,两只羊也是放……省得跟皇兄似的,四个儿子除了情人就是仇人,他也学着老婆平时的样子刮了侄子的鼻梁一下,“果然还是个招人疼的小家伙。”

崔琰闻言,扑哧一笑。

万没想到自己能惹得九叔开口动手,二皇子惊讶得脸皮都抖了抖,激动之余根本不知该如何表达,只得硬生生地换了话题,“若不是九婶,我都吃不着这么好的药。”

宫人最是捧高踩低,二皇子这种不大受宠的皇子,在皇后染病无心宫务之后,被怠慢被克扣份例再寻常不过。看着低垂着眼帘,嘴唇抿成一条线的二侄子,崔琰母性泛滥,也没多想,便在他额头轻吻了一下。

乔仲枢根本来不及脸红,一双凤眼登时瞪成了杏核,“九婶!”

惊喜或者说刺激有点大,侄子一时半会儿表情都归不了位,崔琰小有尴尬,急忙拉着脸色不大好看的丈夫下水——趁着自己肚里有娃,拒绝的话丈夫一般说不出口,“小浈浈,你也亲亲他。”

乔浈定睛看了老婆半晌,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深吸口气也在侄子脑门印了一记。

二皇子这回干脆连称呼都说不出来了,只呆呆地任由崔琰摆布:左手搭在九叔腰间,右手则被九婶轻轻拉住。

崔琰还笑问,“左拥右抱的感觉如何?”

乔仲枢此时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很不错!只是刚刚的……九婶能再来一次吗?”

乔浈忍无可忍,猛地抬脚踹向得寸进尺的侄子后座——只是这一脚也极有分寸,二皇子无需控制便正好扑倒在正前方的贵妃榻上。

听见侄子发自内心的一声“嗷”,国师大人心满意足,施施然坐回凳子上,继续看着炉上药锅……

崔琰笑嘻嘻地靠回丈夫胸前,看着侄子扶着后座慢慢地爬了起来……还直接冲了过来,两只胳膊就把夫妻俩统统裹住,然后也没再说话。

约摸半柱香的功夫过后,二侄子才起身坐好,盯着火炉里跳跃的火苗若有所思。

当晚,二侄子疲惫地回房,抬眼便见到坐在主位,一直等他归来的九叔和九婶。

屋里油灯明亮,乔浈一眼扫过侄子身上隐隐的血迹,冷冰冰地丢了三个字出来,“傻小子。”

崔琰则指挥几位内侍一起把侄子的衣裳扒了个干净,有条不紊地替他仔细处理伤口敷药包扎……生于西北边疆战事频发之地,崔琰早把各类新鲜的还是腐败的血肉看了个遍,她没有不适,只是怜惜,“傻死了!我们疼你宠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冒险办傻事儿去的。”

伤口还在流血,二皇子呲牙咧嘴的同时却笑得十分明媚,“我乐意!”吸了口凉气,又不依不饶地补充道,“为了九婶和九叔,我就是乐意!”

崔琰瞄了眼丈夫,得到默许的眼神,她才严肃道:“不和我们商量,因为你不信任我们吗?”

乔仲枢分辩道:“冤枉死了!他们早就想对九叔九婶不利。”

乔浈平静道:“你太急了。罚抄孝经一百遍,没抄完不许出门。”

是夜,苏家二公子死于京城最为豪华的戏楼,额头有半寸伤口,几乎贯穿了整个脑袋。而习惯以这种方式夺人性命的正是广为人知也最臭名昭著、只效忠于伊夏汗国大汗的锦衣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