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说完就后悔了。
脸上被火炙烤般滚烫, 她甩开高跟鞋一路狂奔, 转眼就冲到楼下,慌不择路,她伸手去拽房门要逃到走廊上去, 砰地一声,刚开了一条缝的门被一只大手狠狠扣上, 声音吓得她颤了颤,再不敢乱动。
小时候她和大院的孩子捅了公园里人头大的马蜂窝, 现在和当时狼狈逃窜的感觉别无二致, 可惜,被徐湛抓到却不像马蜂叮几口那么简单。
顾悠被高大的身躯挤在门上,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中, 两只有力手臂彻底封死她的退路, 温度渐渐升高的呼吸连带心跳起伏她都能真切地感觉。
求饶都没来得及,唇就被封住, 徐湛拽开她军装外套的扣子, 急切地探手,顾悠感觉他来势汹汹,本能地闪躲,情急之下抬起膝盖想别开他烙铁一样的躯壳,可刚一抬起, 腿弯就被徐湛攥入手中。
及膝裙卷上腰,口中的掠夺总算结束,顾悠大口大口的喘气, 眼前闪过徐湛危险的表情,忽的脸颊一凉。
他把她翻转压在门上,摆成任他肆意妄为的姿势,一次到底。
顾悠没有准备,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模糊意识,轻叫着后弯手肘想要抵开他。
可他怎么会让她得逞,她一向惹了麻烦就想跑,色厉内荏,这次教训必须吃的彻底。两只手也被扣在门上,他卖力地不留余地,享受她时而缓慢时而快速的动听嗓音。
他最为痴迷的是那个彪悍到炸了别墅、开车狂奔、乱闯丛林荒野、持枪行凶的女人此刻温柔地承受他的每一个动作,rou软地难以置信。
她这样硬的性格,却也有这样的时候。
几番来回,先后再前,顾悠实在经受不住,开始挣扎。
顾悠的体力好歹接受过军事训练,稍稍缓过劲儿就开始胡闹,掐住徐湛的脖子就不肯松手,猛向远推,可她手上力道本来就小,徐湛轻松掰开后,再没给她反抗的机会。
她越是挣扎,越让徐湛想起最初那段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时期,他做什么她都抵触,就算不反抗也总是落泪让他心疼。
这个仇,他得用一辈子来报复。
她彻底忘了他这三年再另算。
还没有谁和妻子恩爱也如同战役,徐湛忍不住想,要是她嫁了别人怎么说也一定是家中一霸,不过,她到底还是归了他。
那就没有办法了。
看她体力这么好,徐湛也没有顾虑,毫不怜惜直到她彻底缴械投降,果然,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劲头一下子又变回陷阱里的小兽,模样可怜又可恨。
等她清醒时,已回到了床上。
她刚松了口气,心就又提到嗓子眼,徐湛把丢盔卸甲的她像煮蛋一样剥去外壳,一点都没有尽兴的意思。
礼物也有尊严啊!
她觉得自己牺牲太大,可又实在没力气跑了,刚才那两次快要了命,早知道当初绝不在体能训练和搏击擒拿课上偷懒,她一直以为自己一个技术人员哪用真的徒手搏斗,谁知道有朝一日她的战场竟然在床榻之上!
可现在,她就是任人鱼肉的命,只能乖乖看着徐湛靠近,然后轻声求他轻一点。
她眼神可怜,没了刚才的凶悍,又那样求他,实在让徐湛受不了。
受不了想要更狠的欺负她。
顾悠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示弱起了反作用,她主动从宽,搂住徐湛的宽阔的肩,摆出一副配合的姿态。
房间内低回婉转的声音好像梅雨,断断续续,但就是没停过。
第二天顾悠醒过来后,看着身旁睁着眼睛正盯着自己罪魁祸首,抬腿就是一脚。
这一脚实在是激发了全身的能量,徐湛刚酝酿好初醒的温馨情话,嘴还没来得及张,就被踹到床下。
“滚!”
顾悠就喊了一个字,然后拿被盖住自己,气得别过头再不理他。
她不信别人都这么往死里折腾老婆!
徐湛笑了笑,反正也早就习惯,更是了解怎么收拾她的脾气,也没多说,钻进被子搂住她,“还这么有劲。”
顾悠没吭声,一动不动装死。
徐湛摸了摸她的头发,“睡吧,再休息一会儿。”
他声音低柔好听,顾悠最受不了他放低声音后那种感觉,性感得一塌糊涂,本来也只是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听他这么一说,眼皮又有点打架,她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姿势,牢牢闭上双眼。
其实徐湛很想说关于孩子的事,可是一想到之前顾悠的抵触,他又不想破坏这段时间两人的温馨恬静。如果说之前要孩子有留住她的意思,那么现在,他或许更想尊重她的意见。
他也清楚,每次两个人在一起时,顾悠也从不提保护措施的事,她或许也报了顺其自然的心态,但她不愿开口,应该是心中仍旧耿耿于怀,当初她说得绝做得也绝,连两人在迪拜那么浓情的重归于好也没能让她说半个错字。
徐湛承认自己心硬,但顾悠也不软。
可在她的问题上,他总是习惯性先退一步,当然,这种让步排除掉了任何与失去她有关的事件。
徐湛也慢慢闭上眼,感受她的体温,她的平稳呼吸,还有阵阵钻入内心深处的温柔缱绻。
两个人的身体紧贴着,他那么温暖,顾悠又昏昏欲睡,等再睁眼已是黄昏。
床边的人不知哪去了,地上狼藉的衣服也收拾干净,她随便套上一件睡衣,摇摇晃晃走下楼,一阵香气飘来,肚子不争气的开始叫唤。
徐湛带着围裙的模样实在好笑,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迈着依旧发软的腿靠近同样笑着的他。
“生日你还自己做饭,出去吃吧。”
他就是喜欢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点没有虚伪和矫揉造作。
“想在家吃,”他摸摸她的脸,把她的乱发梳理好拢在耳后,“谢谢。”
“什么?”顾悠没反应过来。
“礼物,”徐湛淡淡地笑,“当年那么多人叫过我徐中校,都没你昨晚那两声好听。”
他说的坦然,她却红了脸低着头半天不说话,想到昨晚求饶的呓语,她实在很难在徐湛面前抬起头来。
徐湛刚想问她有什么想吃的没,却看见她四肢上深一块浅一块的红色印痕。他眉头微皱,掀开她睡裙下摆查看,顾悠以为他还要,吓得直往后躲,到底又被他截住看了个彻底。
青红相间的指印在白皙的凸显下更加刺眼,徐湛没想到自己竟然伤了她,低低的声音透着愧疚:“下次疼了别忍,说出来。”
他说得温柔体贴,顾悠却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低头看见腿根被肆|虐过的痕迹才恍然大悟,脸顿时红透,“当时也……也不疼啊……”
她哪有时间疼!
徐湛见她窘迫,也笑出来,的确,昨夜她极致时的表情历历在目,明明是享受到极点,哪有半点疼的意味。
想到那样的她,他又情不自禁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她身上的味道清甜馨香,想到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徐湛不忍心再饕餮下去,忍耐着放她出了自己的怀抱。
“要是真心疼我就下次轻点,”顾悠冷哼一声,“心狠手黑!”
“你忘了,”徐湛笑道,“之前我慢慢来的时候,你是怎么催我……”
顾悠一脚过去命中目标,用暴力掩饰自己心虚的红脸。
徐湛知道她脸皮薄,不躲也不多说,反正她踢他用再大力气又能有多大。
一桌子菜看得原本就饥肠辘辘的顾悠食指大动,两个人紧挨着碰了碰杯,还没等动筷子,徐湛的手机就催命般响了起来。
顾悠看他走过去接起来,一句话没说,面色倏然变冷,与刚刚和自己温情脉脉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她料定是出了大事。
徐湛一挂上电话,她就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集团的事,”徐湛轻描淡写,“我得出门一趟,你先吃。”
顾悠一向通情达理,虽然不舍得也担心,但还是点点头,陪他一起上楼换衣服。
两个人又耳鬓厮磨一阵才依依不舍,徐湛离开家,顾悠又觉得饿了,坐在桌前刚要开饭,却发现徐湛的手机正在沙发上。她急忙走过去拿,却好奇到底是集团出了什么事,她下意识去查看已接来电,不由微微一怔。
段书记打来的电话?
顾悠隐约觉得徐湛面对的是件大事,电话是段书记直接打来的,再加上刚才冷静如他的那一瞬间错愕实在令人不安。
正在她为徐湛担心时,房门打开,徐湛赶回来拿手机,看到顾悠握住手机若有所思的一幕。
她眼里毫不掩饰的忧思流露出柔软的情绪,一瞬间,徐湛觉得再难的麻烦都不会带来烦扰。他走过去,情从心起搂了搂她,接过手机,“回来告诉你,别担心。”
顾悠怎么可能不担心?以她现在对徐湛工作的理解,自己简直就是嫁了一个定时炸弹,再加上她本身自己也是个定时炸弹,两个定时炸弹体质的人抱在一起,能遇到的好事实在太局限了。之前几乎睡了一白天,顾悠也不怎么困,她给方娴打了个电话后便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徐湛。
饿了就把徐湛做的菜热一热,微波炉叮的一声,顾悠跑去拿饭,电视里阳港台的地方新闻正报道一天来市内大大小小的事。
“本台消息,日前97珠宝劫案取得重大进展,今日下午,市公安局专案组召开新闻发布会,公报最新情况。”
顾悠急忙从厨房跑出来,电视里的画面已经切到新闻发布会现场,沈慕成一身警察制服身姿笔挺容貌肃俊,字正腔圆地对着无数闪光灯沉稳开口:“我们分析了歹徒使用的武器,仿制国产六|四式手枪来自黑市私自加工。”
顾悠打了个冷颤。
还好当年买她枪的人没这么丧心病狂。
“另外,歹徒用于爆炸的雷管是军用设备。”
闪光灯不断闪动,一道道白色亮点透过屏幕触到顾悠脸上,她不由紧张地捏起睡衣下摆,心中莫名不安。
“这些雷管经我们调查,来自于北方军事工业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