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桃县那种乡下小地方的时候虽然有村里那帮人看她不顺眼,但台石村穷乡僻壤,村子里一帮子穷鬼,哪里舍得花钱给她下蛊的?
那些人怕是连什么是蛊都不知道。
如此一来就只能是入京以后中的蛊了。
但这期间她确实没什么身体上的异样,白小竹这个身体自小跟着白氏学做家务和活计,田野里蹦跶着长大的孩子,向来都是健健康康的,很少生病。
“没有。”白小竹摇了摇头,“我身体一直不错,出了昨晚酒后受风发烧之外没有任何异常之处了。”
思来想去竟是根本没有任何头绪可言,如今唯一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卫瑾寒了。
想起来那个孙子她就忍不住脑壳疼,这人表面上正常无比、文雅谦逊,实则却是个十足是的病娇神经病熊孩子。
如果是他下的蛊,想让他解除恐怕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而最让白小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下了蛊之后仍然蛰伏不动,既没有动手除掉她,也没有以此为要挟让她做些什么。
还是说因为时机未到?
如果不是这次生病误打误撞食用了炙甘草,就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蛊毒,她还不知道要到哪一年才能发觉呢?
现在只要想起她肚子里有奇奇怪怪的蛇虫鼠蚁她就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涌,简直是恶心的不行。
孙大夫摇了摇头,“那也有可能是下蛊之人尚未催动蛊毒发作,你这般提前发现也是万幸了,我曾在南疆见过一个得罪当地生苗的外地客商,被人下了篾片蛊,腿脚疼的厉害,但又不会即刻致命,他的腿脚渐渐萎缩的像是细竹竿一样,如不解蛊,他这样痛上四五年,然后被生生折磨死。”
这一番话听的墨清歌心如刀绞,他像是透过孙大夫的言语看见了白小竹未来的惨状一般,整个胸腔疼的像是被人生生剜空了一样。
他眼里蒸腾起泼天的凶刹之气,原本剔透如琉璃珠子似的眼睛此刻微微泛红,戾气遍布,他眼里像是淬了毒一样,仿佛下一秒就会去跟下蛊之人同归于尽一样。
孙大夫一看他这脸色,十分害怕这个性格冲动张狂的小祖宗冲出去找人拼命,连忙按住他道,“你别急别急!我倒是知道解蛊毒的法子,但白丫头的中的这个我实在是头一次见,不知道管不管用,事到如今也只能一试了。”
“我先将她的烧退下去,等身体稍稍复原些再尝试解蛊,不然她这么虚弱只怕是不好熬啊。”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蛊虽然已经在她身体里潜伏了,但万幸的是下蛊之人暂时并没有要她性命的意思。
如今误打误撞被她发现了体内的蛊,其实也算是件好事,起码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应对之策,想办法解蛊。
他神色凝重的厉害,解蛊的药也不假他人之手,让丫鬟领路,他便亲自去抓药熬药了。
墨清歌坐在他床边一言不发,因为低着头,所以白小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他周身散发的气息阴郁而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