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蓝妖孽听见我的回答貌似心情大好的笑着冲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则不由自主的暗中抖了一抖:“干……干吗?”
听见我的发问,蓝妖孽笑的让人一看就是来自内心深处最纯粹的高兴,然后看着我玩味似的慢慢说出三个字:“服——侍——我——”
听到这语气很随意,态度很嬉皮,内容不咋地,目的绝对有问题的话,我的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小步,壮了壮胆表达出我的疑问:“为……为什么?”
看到我这个熊样子,蓝妖孽优雅从容的慢慢坐起来,伸出洁白修长的三根手指接过右边一个长的颇为楚楚可怜的青衣少年呈上来的酒杯,慵懒随意的抿了一口,然后捏着酒杯眉眼弯弯笑的像个最后胜利者般,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的舒心得意。
“因为——”蓝妖孽心情好的不能再好的拖长声音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我的奴隶。”
“我……”听到这比“饿你三天”还要可怕的话,= =///我头脑一热刚想义愤填膺的加以反驳。一句不知从哪儿来的话忽然好死不死的削尖了脑袋钻进我脑海里。
然后两句殊途的话像小学时做过的那种缩写句子的语文题一样越缩越少越缩越短,最后同归了:
你是我的奴隶……我自愿当你的奴隶……
我的奴隶……你的奴隶……
奴隶……
终于想起来自己曾说过什么话的我此刻只能听见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声嘶力竭的发出最后的吼声——自作孽!!!
“我……我……”顿感前途无亮的我放弃一切无用的抵抗高举白旗投降,“我是你的奴隶。”看到听见我的话笑的越发灿烂的妖孽,已经无比沮丧的我忽然想起来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急忙稍稍振奋一下精神问道:“那咱么来谈谈条件吧。”
周围忽然响起几声抑制不住的轻微抽气声;不远处那位暮野牌“冰箱”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斜窥了我一眼;就连正笑的跟个冬天里冻裂了的开花馒头似的蓝妖孽也猛地愣了愣,然后就仿佛听到什么超级搞笑的笑话一样爆笑起来:
“哈哈哈哈,条件?!我还从来没见过被我驯服的奴隶敢跟我谈条件?小旭儿,你好大的胆子啊!”蓝妖孽意有所指的拿眼光扫了一眼我的前辈们——他左右两侧的四个侍从,再用明摆着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态度看向我。
我一看这死妖孽竟然想剥夺我的合法权力,顿时气的连害怕也忘了:太过分啦!简直是太过分啦!你不顾我的意愿对我又绑又饿的折腾我也就算了,谁让我没你势大还倒霉的落在你手上了呢。你让我当你奴隶我也当了,谁让咱没出息为一碗粥折腰了呢。可是你竟然还想付零工资,我的劳动力就算再廉价你也不能这么干啊!
“你不能拿我跟他们比,我跟他们不一样。”意识到很可能要成为免费劳动力,我气的再也忍不住的冲着妖孽就嚷嚷开了。
又是几声有组织无纪律的抽气声,那穿粉衣美少年仿佛想把我刺穿一样看着我;暮野牌“冰箱”忽然制冷系统大开,脸冷的跟冰柜里的冻猪头似的侧头看着我,就差没在头顶上冒几丝白色冷气儿来应应景儿了。
妖孽也微微顿了顿,嘴边慢慢勾起一丝,恩,讥讽的弧度,然后用终于把我放在眼里目光正视着我,还特意显示他优越性一样把酒放在唇边不远处慢慢说道:“哦?——你跟他们有什么不一样呢?”
我一听这话更加郁闷,身体里跟放了个自动升温的火炉似的蹭蹭往外冒烟:废话,我跟他们有什么不一样,你不是最清楚吗?还非要我再说一遍,摆明着想看我笑话是不是?!
不过有理走遍天下,道理在我这边,我名正我言顺我怕你!想到这里底气顿时足了不少的我冲着正等着看我笑话蓝妖孽就理直气壮的吼了起来:“我跟他们当然不一样!!!我是自愿当你奴隶的,又没被你驯,省了你多少力气啊!你难道不该给我发工钱?!!!” 豁出去了!坚决捍卫奴隶的合法权利!拼命争取奴隶工工资! = =///
“噗——!咳咳咳咳咳……”蓝妖孽一口酒没咽好,大快我心的喷了……
“咚——!宫主恕罪!”楚楚可怜的青衣小侍从手一抖把手中的银质托盘掉了吓的跪地请罪,害的我也跟着乱心疼一把。= =///
不远处那位暮野牌“冰箱”不知为何猛地一抖,抽搐着嘴角转过脸去。
我看到在场人员这反应也很郁闷,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据我以前在皇宫里闲来无聊打听的八卦所知,这年头驯服个普通人当奴隶多不容易啊!哪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当代“四有”青年活的好好的原意给别人当奴隶?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死要活的来个积极反抗,就是整天沉默是金的不说不动不吃饭来个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到最后疯的死的变态的多了去了。
虽然大多数都能被驯服,但不费功夫花时间用心血行吗?像我这么主动这么听话这么自愿这么,恩,恩,没出息的你上哪儿找去?= =///
再说了,你自己不是也说你身边那几个是你驯服的吗?这么快就想耍赖?凭什么不给我发工资啊!!!
大概是终于咳够了,也许是觉得我的话确实很有道理,蓝妖孽点点头,笑的很意味不明的看着我悠闲的说:“呵呵,小旭儿,那你想要多要工钱呢?”
啊?!给我钱?!听到这激动人心的消息,我的眼睛立马一亮,大脑转的比新一代奔腾处理器还奔腾,想了半天决定采取“漫天要价”政策,反正都已经是奴隶了,对于自己将来的血汗钱,当然是能多要一点儿是一点儿:“二、二两银子。”
“唰——”妖孽身旁的三个侍从的眼光很有技术性的“明修栈道”朝我集中!暮野牌“冰箱”也不由自主的低头暗扫了我一眼。
“好。”妖孽想都没想一口答应,惹得那三个侍从又是“唰——”一声,技术性更高的将目光“暗度陈仓”到他那儿。暮冰箱已经不再鸟我了。
啊?!——我一听这回答也凑份子似的看向妖孽,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会不会是我要的太低了?按道理不应该啊?据我所知,在皇宫里像和|这样的高级太监总管,一个月的工资大概才几十两银子。而他底下的曼玉小鱼他们只有十几两,就那还算是高的。恩——会不会是——蓝颜宫太有钱了?
恩,忽然想到这个可能性的我不由暗暗点了点头,然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说别的,就说我被绑时拿来当床单儿的那块丝绸,还有眼前这装修豪华的大厅和那几根粗的跟什么似的蜡烛,一看就知道蓝颜宫有钱啊!亏了亏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亏的我忽然灵光一闪蹦出一个火花来,一边暗自庆幸着自己刚才没把话说全,一边飞快的接着补充道:“恩,恩,一天!”
又是“唰——”一声,改由我引领回头率。
“好。”蓝妖孽极其无耻的很快反击成功。
“恩,恩,还有——”我也毫不示弱的奋起直追——我就不相信论吸引眼球我比不上他!= =///
“恩?”蓝妖孽脾气不知为什么变的前所未有的好。
“恩,你得给我件衣服。恩——我饿了,我想吃饭。”在几声喝彩般的抽气声里,我终于大获全胜!!!
“飞儿——”蓝妖孽笑的我浑身汗毛倒竖的好像叫了个什么人的名字。
“是,宫主。”然后就看见他身边那个因不小心没拿住托盘而跪了不短时间的青衣小侍从仿佛得到什么暗示一样,磕头行礼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功夫,就见青衣小侍从端着个托盘放到我面前,然后低头归队。
我一看那个托盘里的东西不由一阵激动:衣服!衣服!米粥!米粥!
抓起那件蓝色的衣服飞快的套上,正打算去端那碗米粥,却吃惊的发现——米粥没了???
诧异的抬头四顾,就见那个粉衣侍从端着那碗米粥站在不远处正与蓝妖孽笑的交相辉映。
看到这一幕,蓦然明白了蓝妖孽意思的我不由暗暗咬牙切齿:竟然让我在衣食之间二选一?这个变态!这个妖孽!这个——
看了看远处的那碗粥,再看了看身上这件初来咋到不久的蓝色衣服,用比穿上它还快的速度再脱下来,狠狠的摔到地上,不理面前几人那复杂难辨的目光,冲着蓝妖孽就是一声吃了豹子胆的怒吼:“我要吃饭!!!”
“呵呵呵呵——”蓝妖孽笑的弯下腰来,顺势摆了摆手,然后就看见暮冰箱和那四个侍从带着我的米粥施礼鱼贯而退。
“过来——”笑够了的蓝妖孽眼神闪着一种很奇怪的光冲我发布命令。
正因刚才的事憋了一肚子气的我低头全当没听见。
“旭儿——”蓝妖孽忽然语气加重。
“是,宫主。”我立马很没出息的磨磨蹭蹭向前走去。
“啊——”正在走一步退两步之际,一根红绸劈面而来,蛇一般灵活的缠在我腰间,我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就感到自己拔地而起。一阵天旋地转后,回过神来的我赫然发现自己正被妖孽紧紧的压在那张宽大的软榻上。
“你……你要干什么?”我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身体。
“干——对奴隶该干的事。”妖孽笑眯眯的往我面前越凑越近。
“不,不行。”我用手死死的抵住面前那越来越有压迫感的胸膛。
“为什么不行?我付给你工钱了。二两银子一天哦——”妖孽笑的更加不怀好意。
“那……那你少付点儿好了。一两银子也可以!”我脑子一晕急忙喊道。刚说完就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为了不要妖孽碰,我主动减了一两银子,但这不意味着我才值一两银子吗?!
“哈哈哈哈……”显然妖孽也明白过来,笑的甚是开心,然后猛地抱紧我凑近我耳边诱惑的说道:“宝贝儿,我每天给你三两银子,咱们把该做的事做完好不好?”
“不——”我蓦然惊叫一声,反应过来急忙补充道,“我,我的意思是说,说,三两银子太,太多了。我,恩,小人,人微福薄,拿,拿不起。还,还是一两……咕——”我还没说完话,肚子就凑热闹的发出一声赞成的“咕噜——”声,惹得蓝妖孽抱着我又是一阵大笑。
“来人——”笑够了的蓝妖孽可能也饿了,抱着我让人在他眼前大摆筵席。我则把眼光转向别处,尽力不看眼前这说不定只能让我看不能让我吃的一桌菜。
“唔——”唇忽然被堵住,一股液体在唇齿纠缠中被渡到我嘴里,让措不及防的我一口咽下。
“咳咳咳——”有点儿呛着的我小声咳了起来,这才闻见嘴里飘出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刚才喝的是——
“是桂花酒,小旭儿,好喝吗?”妖孽端着杯子看着我轻轻的问。
“恩。”我老实的点了点头,眼睛不自觉的看向妖孽——手上的那个杯子:没鱼虾也好,没饭酒也行,反正都是吃的,再说刚才那杯酒确实很好喝,甜甜的,跟饮料差不多。
“那再喝一杯好不好?”妖孽满脸温柔的问。
“恩。”飞快点头,却在看到妖孽凑过来的唇时下意识撇过头去。
妖孽看到我这个动作并没有生气,笑眯眯的把酒咽下去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小旭儿如果不想喝,那就把这桌菜撤了好不好?”
这个变态!我暗中咒骂一声,无可奈何的急忙阻止:“我……想喝。”
然后咬咬牙,闭着眼睛把脸侧过去迎接下一杯酒。
不要说我没有骨气,也不要骂我懦弱,我只是不想再尝到挨饿的感觉。那感觉实在太糟糕。记的很小的时候,叶天很忙,白天一上班就是一天,他怕我一个人出去不安全就把我反锁在家里,然后把早饭和中饭给我放在桌子上,等他下班了再做晚饭。
有一天晚上,叶天不知为什么很晚都没有回来,我在家里饿的要命也出不去,就四处翻找,希望能找到点儿吃的。最后,我找到了一根苦瓜,当时还小的我以为那是根小黄瓜,就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然后大哭着吐出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记不太清了,只是当时那种饥饿的感觉这么多年来我再也没有忘记过。它像是刻在了我的灵魂里,再某些时候忽然跳出来,让我心有余悸。
那种感觉实在太可怕,思维一片空白,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肚子里,而肚子里却发痛发热,就像是用一把钝刀子在里面一点点儿磨,直到把人磨的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反正蓝妖孽比我还漂亮,谁占谁的便宜还说不准呢。全当那是自动喂饭机好了,还带保温的。= =///我喝了几杯酒,轻飘飘的趴在蓝妖孽怀里,一边仰头迎接着蓝妖孽哺来的饭,一边在心里进行自我安慰。
“恩,那个。”我晕晕乎乎的指着一盘虾仁向“喂饭机”发布命令。等了一小儿却不见虾仁,不由惯性般的向蓝妖孽嘴边凑去。
“呵呵——”蓝妖孽轻轻把唇凑到我嘴边挑逗似的一笑,“小旭儿,我喂的好吃吗?”
恩?蓝妖孽在说话?!那我的虾仁呢?被这个认知吓了一跳的我急忙侧头,这才发现蓝妖孽手持勺子正打算喂到我嘴里。
神啊!让我死了吧!我在心里哀嚎一声,趁着酒劲满脸通红的晕倒在蓝妖孽怀里,模糊中只听见耳边响起一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