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我被迫保持着原有固定姿势,一边转移注意力的在心里默喊着节拍一伸一缩的活动着我现在唯一有自主权的手指和脚趾,一边暗自后悔:
真是的,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在那人走后我就不费那劲儿“问候”他的亲朋好友和列为祖先了。
那番“问候”真的是很实在,不仅用光了我库存的所有词汇,还让我发明创造自由组合了不少。虽然极大的锻炼了我的主观能动性、创造性思维和想象力,但是也浪费了不少脑细胞和力气啊!而且估计问候的时间还不短,因为我的肚子又在小声唱着“叽里咕噜”的歌了,闹的我现在想睡觉都睡不着。
想到这里我更加后悔:这不是找事吗?你说要是能损人不利己也就算了,关键是不利己了但损不了人!世界上最大的郁闷不过如此。还有,我之前不是明明白白的说过了要自愿当奴隶的吗?怎么还不把我放了啊?这么被绑着虽然不盖被子也不觉得冷,但时间长了说不定会使血液不流通的……
要不要趁目前还有点儿力气放声吼两嗓子把那人招来啊,否则等到过了这个劲儿到时候饿的想喊都喊不出来了。
想到这里,我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放声开吼时,忽然响起的那个细微推门声又让我把马上要喷涌而出的那口气生生憋了回去:“大哥你——”意识到来人了的我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在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儿时猛地住口:
没有米粥的香味儿,呼吸声也不像前几次那样轻缓悠长,而是变的绵长而沉稳。貌似——换人了!!!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毫无心理准备的我不禁汗毛倒数浑身僵硬,凝神屏息的心脏异常活跃,大脑一片空白。
随着陌生的呼吸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脏也蹦q的格外的响,脑子也空的异常的白。
“啊!——”在感到一个手指碰到我脚踝的那一刻,我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叫出声来,顺便将空白的脑子唯一能想出来的威胁用语外不强中很干说出来:“你……你要干嘛?我……我,我告……诉你,我可是已经……有主的人了!!!”= =///
我的话音刚落,就感到碰到脚踝处的那根手指猛地一抖,然后又异常迅速的微微动了几下,那根跟我的右脚非法同居了不知道多久的带子终于安静的走开。
啊?我微微张着嘴,对这忽然发生的情况有些反应不过来:难道是——有人良心发现要放我走了?
不,不可能,昨天还有人说要驯服我当奴隶的,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了我,哪有这好事!我暗中撇了撇嘴,正想思考另一种可能,却在感到我的手脚终于获得了久违的自由活动的权利后把这些通通扔到脑后。
兴奋万分的我腰部猛地一个用力想来个鲤鱼打挺利落起身给人留个精力十足的好印象,顺便也活动一下身体,谁知却在打倒一半时力气不济又躺回床上。= =///
“那个,床单太滑了”摸摸鼻子很丢人的找了个自己都觉得丢人的理由,感到老脸微热的我将手上移欲把蒙着眼睛的眼罩摘去,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不要动” 。平板冷淡的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声音传来,却很成功的让我乖乖听话。
顺从的放下手,任由眼前的陌生人握着手腕下了床,当我的脚触摸到柔软厚实的地毯时,脚踏实地的感觉让忐忑不安的心顿时平静了不少。
“等等,大哥,我没穿衣服!”感到正要被拉着往眼前人进来的方向走去,我不由有些着急的出声提醒道。
没有声音回答,我手腕上的那只手抓着我一如既往的向前走。我也很识趣的没有再问。反正都是要当奴隶的人了,还是见到正主再说吧。再说眼前这位估计也是听命行事,我再问也白搭。
弯弯曲曲的不知走了多久,领路人的脚步停了下来,似乎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里面传来几道更陌生的呼吸声。
抓着我手腕的那只手不知何时扶上了我的头慢慢解开了我的眼罩,平板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慢慢睁开眼。”
“哦。”我听话的点点头,眯着眼睛慢慢适应了一会儿才将它完全睁开。
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按照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从左到右的顺序,把自己又是揉又是摸又是搓的仔仔细细检查一边,还好,左手腕上的那个疤痕和记忆里的那个雷同;这两年长高了不少的身体也与现在的是双胞胎;恩,现在的脸型和以前的肯定是同父同母;就连头发的长度也和爬墙前的比翼齐飞;
唔——确定完毕的我不由自主的大舒了一口气,我还是原来的我,没有再穿一次!= =///
办完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我再微笑着扭头去看身后不知为何脸色有些不对劲儿的领路人:哇!剑眉利目薄唇,再配上那一身黑色的劲装,好……冷的一个人。
真的,虽然身边几根儿臂粗的红烛将眼前的光线调的温暖明亮,但眼前这个长的挺好看的人依然自顾自的跟冰箱一样往外散发着阵阵冷气。难怪他的声音平板冷淡没有温度。
这种人,别看人家像冰箱一样冷,身体肯定也像冰箱一样硬,一看就是当杀手做烈士的好苗子,再看肯定是被逮被俘后灌辣椒水坐老虎凳刀劈斧剁鞭抽火烤坑都不吭一声的牛人啊!
我含着崇拜赞叹的目光打量着眼前似乎愣了下的“冰箱”,正在考虑是不是跟他喷两句套套近乎啥的,就看见那“冰箱”绕过我径直朝前走去。
一看“冰箱”要走,我也急忙低头跟着他的脚步前进,开玩笑,这人生地不熟的,傍个“冰箱”还是让人安心点儿。= =///
一边走一边偷偷的向四周扫描,很宽敞的房间,布置奢华精美,被粗大的红烛照的十分明亮,正前方领导人的座位好像是一个宽大的软榻,被一层半透明的白色轻纱挡着,透过轻纱,隐约可见软榻上斜卧之人。
忽然觉的这个场景怎么有点儿眼熟,刚要好好想想,就忽然感到一道明显的目光投射到我身上,顺着那道目光看去,软榻的左右两侧分别站着身穿粉衫,貌似侍从的四人,左边那个身着粉衫的美少年正眼含,恩,蔑视的看着我。
大大方方的跟着“冰箱”停在软榻的不远处,趁“冰箱”半跪地行礼之际,也用目光看向那粉衫美少年,不是羞愧,不是愤怒,而是惊讶。就像是这里明明是游泳馆是澡堂是天体营,他既然穿的密不透风的出现了。
随着我看向那美少年的目光越来越惊讶,带动的其他人也不由或明或暗的将好奇的目光扫到他身上,到最后,终于抵挡不住“三人成虎”的压力,美少年自己也将疑惑的目光调回至大本营,还暗暗扯了扯自己已经扯的很平整的衣服。
“呵呵……暮野起来吧。”随着一声我现在已经无比熟悉的低沉妩媚的说话声,那张软榻前的白色半透明轻纱忽然缓缓向上卷去。
我的嘴,也随着轻纱的上移而越张越大,此刻,我多么希望我又重新穿了,也忽然觉得从小再长一遍是多么幸运的事,哪怕从一枚受精卵开始长也比现在幸福万分!= =//
心里忽然慢慢响起一段熟悉的旋律,那音乐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慢慢响彻大脑传遍全身,而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吓吓的完全罢工的大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旋律竟然是——哀乐!= =//
前方斜卧在软榻上,那已经能完全看清,我却宁愿看不清面貌的人:魅惑众生的面貌,慵懒的表情,半敞的白衣,精致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的胸膛;
赫然就是两年没见一面,见一面记两年的——蓝颜宫宫主,妖孽蓝灵!
我呆呆的站着,因为连饿带吓而感到头晕目眩眼前发黑,朦胧中竟然看到眼前出现了两个长着尖尖小角和一双黑色翅膀的小家伙,他俩拉着一个巨大的条幅在哀乐的伴奏下冲我笑的那叫一个幸灾啊,那叫一个乐祸啊,而那个条幅上好死不死的竟然写着两个极能表达我此刻心情的大字——“完了”
也是,这么缺德的捆绑手段,这么损的折腾人方法,这么独特的声音,还不让穿衣服,除了眼前的这个变态还能有谁想出来啊!我怎么就没早一点儿想到!我呆呆的不远处笑的仿佛,不,是真的很欢畅很愉悦的妖孽,心里翻滚着懊悔的怒涛。
“小旭儿,好久不见了,可真是让我想念的紧啊!”眼前的妖孽看着我,眉眼弯弯的说着让我绝对笑不出来的话,“你可真调皮,竟然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害的我苦苦找了你两年。”
我吓的浑身一抖,立马死死攥紧拳头,企图用这种我目前唯一能使用的最方便最有效最实惠又最隐蔽的方法清醒头脑,来迎接接下来绝对很倒霉的事情。
“怎么?见到我,你不高兴吗?”妖孽见我不出声,立马变脸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
“我,我,高兴,当然高兴。”看着蓝妖孽的表情,我急忙把拳头又往紧攥了攥,一边赶紧点头回答高兴,一边配合着语言扯开嘴角做动作,以图增加点儿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