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引得了付念安的主意,他皱着眼睛看向阴暗处,似乎站着一个人,却又因为太黑了,让人不确定。
那人似乎看出了付念安的疑惑,向前走了一步,付念安手中的小树枝都掉在了地上。
董子阳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去,不顾其他就坐在了付念安的对面,他还带来了一壶酒,还有两个人陶瓷的小杯子。
他倒了一杯酒递给付念安,付念安一副小白鼠无辜的模样,不敢去接。
“哈,没有毒。”
说罢,他仰头一甘而尽。
他又自酌自饮起来,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
天空在我们心里下了一场雪,而你就轻轻的待在我身边,那些挥散不去的过往,全都视而不见,只因为……呵。
哗啦啦,一阵兵甲晃动声音传来,一队御林军团团围住了这间小小的牢房。
董子阳因为是背对着门口,他有些艰难的回首,果然,一身红衣的善卿昭就站在门口,头上的金步摇还因为她的动作来回晃动。
“果然是你。”
善卿昭看不懂董子阳转头时眼神里的复杂,她不懂,悲哀?无奈?心痛?为何还有奉献般的满足?
“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董子阳抬眼看了眼面前的付念安,回答道,“罪臣无话可说。”
付念安震惊的看着董子阳,这也是善卿昭在后来的日子里,一直困惑的原因。
第二日人们又被一个震惊的消息给镇住了。
董宁侯的小侯爷,竟然涉嫌暗杀赵丞相家的儿子,并且人赃俱获。
在这一天里面,善卿昭又拿出来了一个关键性的证据,董宁侯与安王的书信!
其实善卿昭在冼城的时候就一直在寻找这个东西,她把安王府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有找到,时间之短,安王不可能顾及这个,肯定是把它放在了身边。
直到在昨日的时候,有人袭击安王,安王就是不用自己的配剑去反抗,这便让善卿昭看出来了猫腻,所有的书信竟然都藏在了剑柄里面。
这一告,直接削番削爵,还是令狐忆带着人抄了董宁侯的家,其余人全部被杀,抓了董家上下十一口人,全部监禁择日问斩。
其实在台下的人,才是真正的旁观者,不管台上要斩首的人是谁,犯了什么罪,是不是罪大恶极,都与他们无关。
更应该说他们是历史的见证,一个王王朝的见证。
董家行刑那日,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董子阳抬眼看着天空,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做是不是对,是不是错。若说对,他成全了自己最爱的人,若说错,是他害了全家十一条人命。
昨日高位官,今日阶下囚,世事无常,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就是这么喜欢轮流转。
令狐忆与付念安担任此次的法官,他们不敢耽搁太久怕出什么意外,所以快速的扔了令牌行刑。
而此刻的皇宫,善卿昭正抓着自己的一块免死金牌疯了一般的往外跑。
“轰隆隆隆!”
一声雷响,惊的善卿昭身子一颤,但是她不敢怠慢,或许她欠他的太多了,一定要还啊。
漫长宫道尽头处,站着一位玄衣身影,善卿昭近了才看清楚,那人正是善子或,一旁的还有叶忧。
善卿昭不想管他们,直接跑过,可是手中一空,她茫然的停住看着手中拿着免死金牌的善子或。
“二哥给我!”
善子或把手背到身后,“不准你去救人。”
“给我!他的人情我必须要还!”
叶忧直接挡在善子或身前,“他?你知不知道我大哥就是被董家害死的!你凭什么去救董家人!”
善卿昭眼睛已经发直了,“杀你大哥的是朱蒙,我已经把他杀了还想怎样?”
“你混蛋!”
说罢,叶忧便出拳打在了善卿昭的脸上,就连善子或都蒙了。
善卿昭随即反手一手捣在她的软肋上面,一脚把她踹开,快速的就要去夺善子或手中的令牌。
善子或一个转身就躲过,叶忧缓过劲来抓住善卿昭的后衣就把她拽开善子或一两米。
“滚!”
善卿昭抓住叶忧的胳膊,一个背摔就把她摔在了地上,一脚踢下去,叶忧直接滚出去两米。
善子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蹲下身子去看叶忧的空档,善卿昭一把抓过令牌就跑,善子或起身就追,善卿昭刚过了宫门就马上关上宫门反锁上了。
善子或见打不开,一旁的叶忧又受了内伤,他愤恨的甩手,又回到了叶忧身边。
叶忧艰难的推搡着他,“你快去追啊!会坏事的!”
善子或不听,他还是把叶忧抱了起来,往自己宫中走去。
法场上,一连八人都没了性命,董子阳看着仅剩的两位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们才十岁啊。
刽子手走近,两个小孩发出凄厉的恐惧尖叫,董子阳跪着身子上前,“我先来吧。”
董子阳身后插着的木牌被抽掉,刽子手缓慢的举起手中刀,“呀!”
瞅准了某处快速落下。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