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了宅子后,春雨也刚回,院子里站着八个奴仆,有男有女,虽都是面色蜡黄,但还算精神,四男四女。男子也都还算强壮,女子的年龄约莫在十三到十八之间。
春雨瞧见陈锦回来,忙迎了上去,笑道:“锦姑娘,您回来了,东西已经差不多置办的差不多了,这些奴隶也是刚刚买回来的。要是您不中意,还可以再去换的。”
陈锦看了他们一眼,道:“就他们吧,可都有名字?若是有名字就用自个的名字就是了,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的。规矩虽然不多,不过你们可记住了,我不喜别人乱嚼舌根,不喜欢把府中的事情透露给外人知道,可都记住了?”
那些奴隶慌忙跪了下来,“奴才们知道了。”
陈锦又接着道:“好了,春雨,先让他们打扫房间吧,对了,你们谁会赶车?”
那其中跪着的一人抬起头来,恭敬的道:“姑娘,我会赶车。”
陈锦看了一眼,发现是个二十来岁左右的青年,长的浓眉大眼,身上有些脏,面色蜡黄,虽跪着,但神色还算坚毅。陈锦点了点头,“那日后你就是车夫了。春雨,你再去置办辆马车回来,日后出行也方便些。”
“是,锦姑娘。”春雨只觉得如今的姑娘跟变了个人一般,雍荣华贵,一点也不像十三四岁的姑子。
回了房,看着才八岁的陈瑟,陈锦忽然开口道:“阿弟,送你去私塾吧,你也不小了,就算不做文客,多识几个字也是好的。”
陈瑟一愣,忙道:“阿姐,还是不去了,等那债还上了再说吧。”去私塾读书可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他不想加重阿姐的负担。
“笨阿弟,那债的事情你无需操心,明日里我就去看看哪个私塾要人,日后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到处乱跑了。好了,别再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事就算告知母亲,母亲也会赞同的。”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第二日一早醒来,陈锦吃了早饭,让木楠把马车备上。木楠就是昨日那说会赶车的男子了。
今天陈瑟没跟上,说是要去城外跟他的朋友无耳道别。陈锦就随他去了。
坐上马车,让木楠赶车去了城中几个著名的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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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白家二公子因为赌石的事情被父亲大人关了好几天禁闭,这一自由就慌忙跑去陈府去找陈锦了。
结果,那陈家守门的却说陈锦前日已经搬出去了,白家二公子气的不行,怒道:“还敢欺骗小爷我,真当我是傻子不成!说,是不是你们陈家家主不许锦儿出门?”
守门的陈老苦笑不得,“二公子,真不是,我们家十姑娘前日就被四郎主敢出了府,老奴也不知她去了何处。”
“赶出了府?”白瑞世皱了皱眉头,“你没骗小爷我吧?”
“二公子,真没骗您,老奴哪儿敢骗您啊。好像是因为赌石的关系,十姑娘被赶出了府。”
“得得,你让开,我去找你们四郎主问问去。”说罢,推开这老奴,走了进去。
白瑞世对陈府还算熟悉,直接奔去了北院角落陈锦以前住的位置,果然发现人去楼空了。他怒气冲冲的往府外冲了去,路上却碰见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陈芸。
陈芸也是得知白家二公子来找那小贱/人的,这才慌忙打扮了一番,迎了出来,正好碰见往外冲的二公子。她掩口一笑,迎了上去,冲白瑞世福了福身子,“二公子安好,小女陈芸见过二公子。”
白瑞世的脚步顿了下来,皱眉问道:“你谁?”
陈芸笑道:“小女是锦妹妹的姐姐,二公子可是来找锦妹妹的?”
听见有陈锦的消息,白瑞世大喜过望,笑道:“正是,锦儿去了何处你可知道?”
陈芸听他叫的如此亲热,面色变了变,强忍着笑意道:“锦妹妹问赌场那种地方借了大笔的金子去赌石,结果输了个精光,被父亲赶出了府。”
白瑞世闻言,俊美的面容上难看了起来。
陈芸却以为白家二公子是在恼怒陈锦,忙笑道:“二公子,陈锦就是这般的人,你不必和她一般见识,其实她这人心肠有些歹毒,又爱赌石,父亲也是没法,这才赶她出了府。”
白瑞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恶狠狠的瞪着陈芸,怒道:“你这女人,如此爱嚼舌根,难怪长的如此难看!赶紧给小爷我闭嘴,要不是小爷我有原则,早就揍的你认不出你爹娘了!”
“你..你说什么?”陈芸不可置信的看向白瑞世,浑身颤抖着。为何这一切跟她所想的不太一样?
白瑞世扯出一抹冷笑,“我说...你这女人长的可真难看,脏了小爷我的眼!”
陈芸只觉得天昏地暗,被人这般羞辱,她活活被气的晕死了过去。
白瑞世哼了一声,甩袖离去。他心中很是焦急,这锦儿出了事也不知道找他,真是笨死了。也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希望她千万不要出事。
他找了大半天,大梁城又太大,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后来实在没办法,把平日里玩的两个个好的公子少爷们叫了出去。
“喂,老二,你这些时日去了哪里?怎得也不来找我们玩了。”说话的是马家最小的公子,马文成。马家是大梁的大户人家,做翡翠生意的。昨日陈锦赌出的那几块翡翠都是被这马家买去了。
“就是!”另一公子也符合了起来,此人姓杨铭恒,也是城中世家的公子哥。
白瑞世皱了皱眉头,道:“前些日子赌石被老头子知道了,把我给家里关了好几日,我那大哥每日对着我念经似的嘀嘀咕咕,好不容出来了,却又有了烦心事。”
马文成笑眯眯的凑了上来,“啥事还能烦着咱们老二啊,说说啊,让我们乐呵乐呵。”
“就是,快说出来听听。咱们可是从没见过你如此烦恼的模样。”杨恒也符合了起来。
白瑞世瞪了他们一眼,“去去去,别给小爷我添堵,烦着呢。”
其他两人这才正色道:“可是惹了什么麻烦?难不成还是你家老头子都搞不定的麻烦?说说,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什么。”
白瑞世这才叹气道:“我要找一姑娘,就是前些时日跟你们提过的陈家十姑娘,今个去找她,结果她被陈家的人给赶出了府去。找了大半天,愣是一点她的消息都没有,可别是出了什么事情。”
马文成恍然大悟,“就是你说的那叫陈锦的姑娘?那个皮肤如上好白玉石一般细腻白嫩的姑娘?”
白瑞世烦恼的点了点头,赌石街他也去了,可是人根本不在哪里。
“昨个我听我们家那管家说,说是在赌石街碰见一小姑子,赌石本事可不不少,六块毛料,三块出了绿。还说那小姑子人美,皮肤也跟白玉石一般,不会就是那叫陈锦的小姑子吧?”
“可是十三四岁的模样?”
“正是。”
“走!”白瑞世慌忙起身,“咱们还去赌石街蹲着去。”
两外两人笑了起来,“老二,你不怕又给你家老头子知道你跑去赌石了。”
“小爷我怕啥,得得,赶紧了,别等会又没碰见人。”
陈锦在外跑了一圈,却无一家私塾肯留人。如今的私塾是很难进去的,陈锦无奈,只得另作打算。
晚上陪着母亲做了一会,又把买来的书给了陈瑟,“阿弟,这书你先看着,我能识几个字,先教你认字,待私塾要人的时候,咱们再进去也不迟。”
陈瑟一愣,“阿姐,你怎么会认字的?”
陈锦笑道:“偷偷学来的。”
在院子里陪着阿弟聊了好一会,这才都去睡了。
翌日一早陈锦去了赌石街。
挑了好几块毛料,都不算很好的,最好的也不多糯种,不过,她算了算,能够也凑个几金了,今天大概是能把债务给还清了。
这几块毛料一解开,陈锦又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不远处,有三位皮相都不差的少年公子在哪里指指点点的,一雅儒型的公子指了指陈锦,冲着身旁那俊美非凡的少年公子道:“老二,你说就是那小姑子吧?她真是因为赌石被赶出陈家的?我咋瞧见她赌石本事不小啊。”
白瑞世瞟了身旁的马文成一眼,道:“小爷我怎么知道,赶出来就赶出来了,我瞧着那陈家对她也不怎么样。”
另一边的杨恒道:“你还不赶紧上去?等会那小姑子又走了。”
白瑞世脸一红,别扭道:“小爷我..紧张啊。”
几日不见,他怎么总觉得如今的陈锦好似变了个人一般,神情气质都遇以往的那个小姑子不符了。
旁边的两人一听,都有些傻眼了。
还不等白瑞世前去,陈锦就看见他了,愣了下,她朝着那几位公子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