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陈瑟的样子,陈锦悄悄的冲他眨了眨眼睛。买下那芙蓉种翡翠的人已经把一金给了她,她把金子收进了袖中。
接下来开始解那块糯种的翡翠了。
那解石奴小心翼翼的捧了一捧清水洒在了毛料上,立刻露出里面显得有些糯白的翡翠来,那解石奴一惊,叫道:“又出绿了!”
众人闻言,又都冲了上来,“什么?又出绿了?真的还是假的啊。”
“呀,竟是真的,瞧这露出的翡翠看样子是糯种的,这哪家的小姑子,运气真是好。”
陈瑟也呆住了,阿姐又赌出绿来了?他细细的去看那切开的一面,露出来的那一层翡翠并不是很通透,这就是大家伙口中的糯种翡翠了?有没有刚才的芙蓉种值钱?他现在只希望能多出些绿,好让阿姐快些把那些金子还上。
“小姑子,你这毛料可出售?”
陈锦笑道:“还是和刚才一样,全部解开之后在卖。”
周围的人一听,都静了下来,等着毛料全部解开。不过,周遭的议论声还没断,都在小声的议论着,“这小姑子是哪家的?赌石本事可不小啊。”
“这小姑子我前几日好像见过...”那人有些疑惑的看了陈锦一眼,恍然大悟道:“呀,还真是见过,就是三四日前,这小姑子皮肤好,长的也美貌,我肯定没记错。”
“你倒是快说啊,前几日这小姑子也是在这里赌石?”
那人答道:“可不是,在巷尾那一家,看中了一块一百来斤的半赌毛料,好像花费了十几金,结果是个靠皮绿,这小姑子那天算是输惨了。”
“呀,看来今天这完全是运气了,我还以为这小姑子有什么赌石的本事了。”
众人闻言,都不在说话,静静的等着那毛料被解开。
很快的,整块毛料被解开了,露出里面高约三十公分,看起来四四方方的糯种翡翠了。这翡翠整块都是糯白的,水头还不错,看起来水润润的,主要是整块翡翠没有任何杂色,只有这糯白色。
周围的人一瞧,就开始出价。很快的这翡翠的价格就上升到了两金,刚才那买下芙蓉种翡翠的马家人开口道:“二百三十片金叶子!”
卫长志哼了一声,“二百五十片金叶子!”刚才那块毛料就被他抢去了,这才可不行了。不然彦儿又要责怪他办事不利,连块翡翠都抢不到手。
这价格加到这时,只剩下马家人和卫长志在对着喊价了。
马家人哼了一声,”二百七十片金叶子!”
“两百八十片金叶子!”卫长志也跟着哼了一声。
“三百片金叶子了!”
陈锦闻言,笑了笑,不等卫长志在跟着喊价,忙道:“就三金卖给马管事好了。”
这话一出,两人都是愣住了。
陈锦也不说话,她实是不喜卫家人,她今世的翡翠,卫家人别想得到一丝一毫,只要是她赌出来的翡翠,她是万万不会卖给卫家的。而且,总有一日,她定会把属于她的全部夺回来!
三金一付,马家的管事乐呵呵的让人把这糯种的翡翠搬上马车,跟着马管事瞧了瞧地上还堆着三块毛料,抬头看了陈锦一眼,笑道:“小姑子,这些毛料全是要解的?”
“自然。”
马管事呵呵一笑,“那我就在等等,指不定待会儿又出绿了。”
“马管事说笑了。”
瞧见两人聊的正欢,卫长志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接下切开的两块毛料都没出绿,只剩下那块冰种飘花的翡翠毛料没解了。周围的人精神没那般紧绷了,“果然是运气,瞧瞧,这两块都切垮了。”
陈锦站在一旁不说话,等着最后一块毛料的解开。陈瑟也很是紧张,盯着最后那块毛料,陈锦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她有能够看翡翠毛料的本事,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自然用不着紧张。
最后一块毛料也在解石奴的手中慢慢切开了,露出里面水汪汪的有些透明的翡翠。周围的人呼吸一紧,似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半透明的毛料,又看了陈锦一眼,只觉得不可思议。
这小姑子挑的六块毛料其中三块竟然出绿了?是巧合运气还是真本事?
“出绿了,出绿了。”那解石奴眉开眼笑,觉得自个今天的运气真是好,都切出三块出绿的毛料了。
待里面整块翡翠切开之后,那解石奴用清水洗去翡翠上面残余的石渣,周围的人瞧着这冰种飘紫花的翡翠,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这翡翠可真漂亮,我瞧着都快接近玻璃种了,这紫色也纯正,这般上好的翡翠也不知谁能得去。啧啧,这小姑子真是好运啊。”
“嘿..”旁边立刻有人不赞成了,“六块毛料,三块出了绿,这是好运?我咋瞧着这是本事呢。我估摸着,这小姑子赌石本事肯定不小。
最后这块毛料也被马管事以七金的价格买了去。
陈锦算了一下,花费了二十三片金叶子,如今赚了十金另七十七片金叶子。
很不错了,约莫在赌上个几块毛料,那债就能还上了。
她知晓若是今天把怀中那块血翡也切开卖了的话,二十金怕早就凑够了,只是那血翡实在是极品,她舍不得。而且也没到那地步,算算,她身上有十一金,家里头还有七金,也就差个几金了,实在没必要把这块极品血翡卖给别人。
“阿弟,咱们回去吧。”陈锦瞧着晕乎乎的陈瑟,笑眯眯的道。这孩子如今怕是惊吓着了。
陈瑟猛的一抬头,眼中满是兴奋和不可思议的神色,“阿姐,怎..怎会如此?阿姐,这是怎么办到的?”
陈锦笑道:“我也不知,只是凭着感觉而已。”有些事无须让家人知道的。知道了,反而对他们没什么好处。
两人朝着巷子外走了去,身后的议论声却不绝于耳。
“这到底是哪家的小姑子,真是厉害啊,也不知到底是运气还是自己的本事。”
“可不是,这小姑子瞧着眼生,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咱们改日去打听打听吧。”
陈锦倒不在乎这些目光,她赌出三块出绿的毛料又如何,出了风头又如何。前世的她一直守在卫家的背后,得到的是什么?这世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站在世人的面前,就算不是现在,总有一日她赌石的名声也会在大梁城传来的。现在无非是提前一些而已。
最主要的是她脱离了陈家,也就没了顾忌。
两人回到了宅子里,陈瑟很是兴奋,一路上唧唧咋咋问个不停。
“阿弟,阿姐不过是运气好,这完全是靠着感觉而已,你可莫要学阿姐,这赌石可不好个好事,让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的比比皆是。”
陈瑟不解,“那阿姐为何前几日要不顾一切的买下那毛料,最后反而惹上了一身债?”
陈锦坐在马车中,往后靠了靠,神色舒展,眉目安详,“阿弟,若是阿姐不惹下那一身的债,陈家四郎如何会赶我们出府?”
陈瑟望着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阿姐,有一丝的疑惑,阿姐在陈家的时候只是隐忍着吗?为何他感觉阿姐好似换了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