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医恭敬的对着刘柔说道:“既然娘娘身子不舒服,臣现在立刻回太医院替娘娘您去陪药,”听到他的话,刘柔没有回头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张御医看着刘柔的点头,便快步退了下去,等着刘柔由着锦红扶着她到了床上。
她用眼神看了看还没有关闭的房门,在一旁的锦红看到她眼神的方向,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快步走到门旁,轻轻的关上了刘柔寝宫的房门,她轻手轻脚的做着这一切,唯恐声音大了惊动了床上的刘柔,惹的她心烦。
她对自己更加阴毒,在床上的刘柔看着锦红紧紧的关上了寝宫的房门以后,她慢慢的将手伸到她的枕头下面,掏出一个绿色的小瓷瓶,她因为身体疼痛的原因,手拿着那个小瓷瓶在不停的颤抖,在门边的锦红看着她这幅模样。
不知道她是上前帮助刘柔的好,还是静静的站着的好,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在床上的刘柔已经慢慢打开了那个绿色的小瓷瓶,倒出一颗绿色的小药丸,然后放在口中慢慢的吞下,这个绿色的小瓷瓶中装的是她刚刚吃的堕胎药的解药。
刘柔吞下药丸一会儿,她便感觉她原本灼烧着的腹部,变的舒缓了着,身体上疼痛的减轻,让她紧绷的精神也放松了一点,刘柔抬高她手中那个绿色的小瓶子,轻轻的转动着,她知道这个堕胎药吃下去的后果有多严重。
因为这堕胎药的不确定性,让饮用它的人的后果不得而知,身体强壮一点的女子,吃了着堕胎药或许只是病上几天,但是身体弱的女子轻则淤血堆积几个月,重则再也无法生育,刘柔神情冷漠的摸着她自己的肚子,仿佛那里真的有一个未成形的婴儿一般。
刘柔摸着摸着,她的脸上突然流下来两行清澈的泪水,就这么过了一会儿,她小声的啜泣的声音慢慢的变大,最后她直接双手掩面,嚎啕大哭起来,在一旁的锦红看着突然大哭的刘柔,不知道她该做什么,她也不知道刘柔为什么哭泣。
所以她只能傻傻的站在一旁,看着刘柔歇斯底里的哭泣,如果要说刘柔哭泣的原因,怕是只有刘柔自己才知道了吧,原来刚刚刘柔摸着自己肚子的时候,她想到她吃的这个药的严重的后果她不禁大哭起来。
毕竟成为一个母亲是所有女人所渴望的事情,可是她想到她以后会因为这个原因再也没有怀孕的可能性了,她便觉得她的心里一片的疼痛,刘柔之所以身子这么弱不是天生的原因,其实她之前也曾有过身孕,甚至已经快到了临盆的时候。
她原本以为她即将可以看到一个鲜活的生命的时候,从天而降的噩耗让她身心双重打击,原来当时在宫中有位妃子妒忌她所有的一切,当她看到刘柔怀孕的时候,她便悄悄的在刘柔平时吃的饭食中下了堕胎药,那堕胎药便是她今日吃的这种。
药物迅猛的效果,让她吃下去的时候立刻腹痛难耐,她的下腹立刻流出了鲜红的鲜血,在一旁照顾她的嬷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是愣在原地,等那嬷嬷反应过来去找到太医院的御医来的时候,早已经耽误了救治的时辰。
不论御医怎么抢救,刘柔腹中的胎儿终究是去了,当时胎儿被流出来的时候,刘柔看到胎儿都已经成了形,而且是个小皇子,刘柔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如果那个时候她生下了那个孩子,那孩子怕是现在都能够叫她娘亲了吧。
可是老天终究是没有随了她的怨,当刘柔还没有从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的时候,一个更大的噩耗便降临到她的头上,御医满脸沉重的告诉她,因为这个堕胎药的猛烈的程度,她以后怕是再也难有子嗣了。
听到这个消息,刘柔感觉她像是被五雷轰顶一般,她全身瘫软的坐在床上,作为一个女人,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有那么她存在还有什么样的意义,刘柔这么想着她不由的满心的绝望,她将身边伺候的宫人们都遣散,将自己紧紧的关闭在房间中。
满心痛苦的她看着身边的床帷突然起了轻声的念头,她将她身边的床帷取下,轻轻的系在房屋的房梁上,她轻踩着凳子,将她的脖颈送进那系好的床帷中,她轻轻的踢开凳子,被床帷系住的窒息感,立刻在她的头脑中传来。
求生的本能让她不停的挣扎着,她突然想到她还不能死,她所有的仇怨还没有报,她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去了,她不甘心她这么想着她的手不停的挥动着,因为她的挣扎房间里发出巨大的声响,来看望她的慕容邪正好听到屋子里面异常的声音。
他连忙踹开她的房门,将轻声的刘柔在房梁上救了下来,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以后,慕容邪便在这宫中严查,终于查出了谋害刘柔的凶手,慕容邪将那妃子处以极刑,可是刘柔觉得这一切早就已经没有了意义,因为在她腹中的孩子早就不在了。
她还落下了这么重的病根,她不由的十分的痛苦,自从那里以后刘柔原本温柔的性子,变的敏感多疑起来,她总觉的身边所有的人都想要害她,她总觉得她身边的人都是有目的的跟在她身边,所以从那以后她的性子变的阴晴不定。
不过这一切锦红是不知道的,因为锦红入宫的时间晚,所以这一切她都是不清楚的,所以她不知道刘柔这个时候情绪失控,是因为她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这个时候的刘柔感觉分她的心里如同被虫蚁一般狠狠地吞噬着。
之前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痛苦都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的向着她袭来,在一旁的锦红看着她这幅样子,也不敢轻易说话,一时之间房间里面只剩下了刘柔歇斯底里痛苦的哭泣声,就在刘柔沉浸在往事的痛苦之中的时候,慕容邪正随着毛统领匆匆的向前殿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