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医仙君!”有仙官在圣灵山前喊话道:“行或不行,您倒是给句话啊!”
扁鹊坐在正殿中央,听着那仙官叫门叫的极是响亮。
不管这仙官叫着什么喊着什么,扁鹊仍是不减结界半步,不放那仙官进来。
李白坐于扁鹊下首,也是一言不发。
“仙君。”雪女从外方道:“那仙官要硬闯了。”
“他敢!”扁鹊横眉冷竖,一身的煞气:“今日他就算踏平圣灵,本仙君也不允许他们带走太白。”
“是……”雪女应了一声,随即便捏了个决儿,消失在了原地。
“师父……”李白瞧雪女走了,这才软软糯糯的开口:“我……”
“你什么你!你不准去!”扁鹊呵斥道。
西南的天,没了韩信控制洪水,流的是愈发的甚了。
而洪水混乱之际,跑出许多的妖魔为祸人间,教天界头疼非常,恰好天蓬元帅因为失职,被天帝处决了,现下无良将可用。
这时便有人对着天帝提出,何不像千年之前那场**般,让各族的继承人前来做将帅,这样一是有将帅可用,二是能锻炼着这些未来帝君的能力。
虽说这个法子不是上上的法子,可是却是现如今唯一可行的法子。
于是各族的继承人都上了前线,近几日都被搜刮的差不多了。
按理说李白也应该前去,可是扁鹊唯恐这李白会出事,以李白尚在历凡尘之间一直阻拦。
且不说青丘帝君子嗣稀薄,只有两女一子,单说这扁鹊与庄周这辈子不可能有子嗣,这李白便就是白泽一族唯一的独子。
白泽青丘二族,只有那么一个独子,定是要放在手心心里捧着的。
青丘那边,帝后青鸾倒是巴不得这李白前去,最好出点什么事才好,这样她的女儿才能做帝姬。
可白泽这边,虽说扁鹊平时对李白并非是温柔的态度,可是作为师父和舅舅,扁鹊也是不想让李白冒险。
韩信便就是那么出的事,谁还敢再把孩子交由天界?
扁鹊不干,死活是不放人。
青丘白泽都是大族,若是青丘不出人,这天界是十分难办的。
“可是韩信就是在那边失踪的,徒儿想去寻寻他……”李白有些子委屈,他一直都惦记着韩信,午夜梦回,都是韩信浑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将他惊醒。
虽说韩信是消失的彻底,可是李白的心肝脾肺肾都在叫嚣着思念韩信。
即使说生死不明,即使旁边的人都认定了韩信已然死了……
可是李白有种预感,他觉得韩信定然不会死,韩信定然是在等着他。
扁鹊有些恨铁不成钢,李白这个小兔崽子,竟是只心念着玩伴,成何体统。
“你若是去了,咱这师徒情分便尽了。”扁鹊冷声道,放下了狠话。
李白有些愕然的抬起头瞧着扁鹊,他不知晓扁鹊为何会说这些子话。
即使自己去了,又不是说一定会出事……
难道是先前韩信出了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扁鹊是怕了?
“师父……”李白呐呐出声,他有些错愕,他觉得这种话说得着实是不至于。
可是扁鹊是何许人也?骨子里的自私鬼,他想方设法也要保住李白,一丁点有可能会危险的事情,也不让李白去做。
“仙君!”一袭风雪来,雪女在门前幻化了人形,对着扁鹊急急的道:“天界的仙官闯进来了!”
“混账!”扁鹊气愤的把那把手拍了道裂痕:“这圣灵山还容不得天界的人放肆!”
白泽族才是这圣灵山的主人,他扁鹊才是这圣灵山的主人。
天界的狗算是什么东西!
扁鹊折扇轻挥,外头那风雪便就更甚了几分。
那仙官仙阶较低,被扁鹊这一扇子竟是扇的动弹不得。
他便就瞧着那个白泽族的族长,圣灵的帝君,逆着光,从远处向他走来。
寒风猎猎,衣袍作响。
“圣医仙君……”那仙官下意识的便跪了下去。
扁鹊冷冷的瞧着那仙官在他面前的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他是圣医仙君,是白泽一族的族长,身份高贵。
他站着,就必须有人跪着。
他跪着,便不能有人站着。
“你闯我圣灵之山,所为何事?”扁鹊的声音之中夹杂着冰霜,听得那仙官直直的打了个哆嗦。
“听……听闻青丘太子在此………”那仙官哆哆嗦嗦的开了口,在扁鹊的威压之下,他竟是怕的连话都讲不出来了。
“在此,如何?”扁鹊斜着眼儿瞧了那仙官。
那仙官上下牙齿不断的打着架,良久才颤颤巍巍的开了口:“天……天界有令……青丘太子李白,需得前往西南,为补天着一己之力……”
扁鹊听了,不怒反笑,他呵的一声,道:“天界的命令,来我圣灵传什么?”
“可是青丘太子李白在此……”那仙官悄眯眯的往着殿里瞧了一瞧,而后委屈巴巴的道。
“此地并无青丘太子李白,有的只是本仙君的一介顽徒李白。”扁鹊睁了眼就开始扯谎。
“正是令徒李白……”那仙官听见扁鹊承认了李白在此,喜出望外道。
“哦?”扁鹊折扇轻挥半遮面,冷着眼儿道:“可你方才说得是青丘太子李白,并未我圣灵之徒李白。”
“仙君哎……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就是个办事儿的……这……若是不能将太子带走,天界怪罪的可是小的啊……”那仙官瞧着扁鹊稀里糊涂的就要给他扯文字游戏,他天生愚笨,自是扯不过他,这才急忙认了怂。
“你回去同那天帝说,李白是青丘白泽两族唯一的血脉,别说本仙君不放人,就算家姐还活在这世上,也是断然不会同意!”扁鹊挥袖转身道:“雪女,送客!”
平地风雪落,凝成雪女俏笑倩兮。
那雪女对着仙官做了个请走的手势:“这位大人,慢走。”
那仙官被噎的是够呛,见这扁鹊是死活不肯放人了,瞧了瞧那殿门又禁闭了,这才叹了一口气,转身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