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此事不能妄下结论。”明世隐听了铠所言之语,有些大逆不道这才出口道。
见铠讲起他大哥和父汗之时的平静,扁鹊便知,铠说的可能是真的。
若是铠只是推测,定然不会像现在这般平静。
“是真的。”铠垂眸,读不出眼中的情感:“是我发现了这个事情,才会被大哥调去凉城并在路上杀害。”
众人默,这皇家之中,那会有什么兄友弟恭,父慈子孝?有的只是为了权力无休止的算计,和那凉透的人心。
“铠……”花木兰有些担忧,虽然说这些话的时候,铠并未将情绪表达的很明显,可在铠的心中,现在一定是非常难过的。
非常非常非常难过的……
铠闻声抬头,对着花木兰轻笑了一下:“花将军,我无事。”
“有何证据?”扁鹊沉默良久问道。
“无……”铠叹了口气:“按照大哥的秉性,想必那些证人早便被他杀了个干净……”
“即便如此,那就来强的吧。”扁鹊轻摇折扇,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明世隐听了扁鹊如此讲,赶忙问道:“先生有何妙计?”
“妙计没有,这粗法子倒是有那么一个。”
铠闻了抬起头问道:“什么粗法子?”
扁鹊轻笑道:“这改朝换代虽说是是天道使然,可人道也不可缺,眼下我方有兰陵王麾下将士,还有凉城的将士,硬攻又有何妨?”
“可楼兰若是轻举妄动,西域其他的国家……”铠提出了异议。
扁鹊道:“眼下楼兰和大周友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八皇子多虑了。”
细细想来,这倒也是。
西域三十六国以楼兰精绝两大强国马首是瞻,楼兰现下和大周握手言和,只剩精绝一国,双方势力悬殊,这还未开战胜败便已然定了,试问那个国家会那么没有眼里见儿前去帮助精绝自寻死路?
所有的情分都是假的,只有那些永远的利益才是真的。
“可……可汗。”正在思量间,门外有侍卫前来禀报。
“何事?”明世隐皱了眉,似是对这侍卫闯入十分不喜。
“可汗,西夜国公主连夜驾马而来……说要……要……”侍卫吞吞吐吐,似是这句话极为不妥。
“西夜国公主?她要什么?”明世隐想起来了,苏烈在临上战场前,要明世隐替他讲寄存在母妃那里的嫁衣交于那位公主。
这回楼兰,斗大皇子,五皇子,又忙于登基之事……竟是忘记了西夜国公主这件事。
西夜国可汗年近五十才生下了这一个女儿,作为西夜国的唯一的公主,这公主自小便受尽了宠爱,性情也是有些任性,否则也不会独自一人驾马而来。
那侍卫还是说出了西夜国公主的要求:“她说,没有见到三王爷最后一眼,也要前来讨要一把骨灰,给往后余生留个念想……”
明世隐默,他知晓三哥苏烈与这公主情分极深,却没有想到这公主竟是如此执拗。
“让她先暂且候着,本汗即刻便到。”明世隐对着那侍卫吩咐道,侍卫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铠听到那个公主之时,心中有些惊。
精绝国大皇子对这西夜国的公主倾慕已久,一直想着去西夜将这公主求来,可一是这西夜可汗仅此一女,十分不舍,而是西夜国公主心中已然有了意中之人,并不想嫁于精绝大皇子。
“她……”铠有些干涩的开了口,他知晓这个公主虽说是金枝玉叶之身,却也是受尽了相思之苦,利用这个女子着实于心不忍,但思量良久,铠还是说出了口:“这个女子……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