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掀开被子,月慢慢从病床上走下地,还没走到病房的门口,门就推开了,两个专业护工见月自己走下了床,连忙跑过来扶着她,其中一少女叫道:“武田小姐,你怎么自己下地了,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应该躺着静养。”
“还静养,在养我就要发霉了。”月不满地嘟囔起来。
“可是迹部少爷和忍足少爷吩咐过,让我们看着你,不让你随便下床。”扶着月的少女敬责地道,另一位则开始帮月梳洗。
“我说啊,我只是虚弱,又不是不能自理!”月反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们别来烦我了。”
“可是,这是迹部少爷吩咐的,如果武田小姐闲待在医院里很闷的话,我们可以推着武田小姐去后面公园里逛逛。”
月认命地坐上轮椅,看着两护工推着自己出病房,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天阴沉沉的,到处都在一片灰蒙蒙的笼罩里,空气里闷的让人发慌,似乎就要下雨了。
月烦躁地靠在椅子上,忽然剧烈地咳起来,喉头一甜,有一些腥腥咸咸的东西涌如嘴里,她连忙掏出手绢捂住嘴,拿开手绢的时候,上面是一片腥红,沾在洁白的手绢上,红色刺目。
这具身体越来越差了,到现在已经虚弱的连随便下地走几步都会气喘吁吁,修养了大半年,不但没有一点起色,反而越来越重,为此,月错过了全国大赛的开始,也错过的结局。
以武田夕月这具普通的身体,怎么可能抵抗的了那么强大的能量,当时,若不是月将反噬力大部分都转到灵魂上,这具身体早就在被反噬力冲击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自从上次使用禁术,触动了空间法则,月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被这个空间排斥着,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在排斥着自己,牵制着自己,自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离开,小金和寒应该也感觉到了吧,所以最近才会一直在自家处理各种生意上的事情,希望在他们突然离开的时候,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月大人,我来看你了。”翔两步并两步地朝公园里跑来。
“翔,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不用去学校上课吗?”月淡淡地一笑。
“我今天逃课了,没意思,两节都是我讨厌的英语课,还不如来这里看看你。”翔撇撇嘴巴,理直气壮地道,接过护工手里的轮椅,朝花圃边走去。
花圃里,栀子花来的正旺,有淡淡的清香从空气里传来,深吸一口气,让人精神一震,翔开口道:“月大人,今天,我也感应到了,空间法则的排斥,这两天不管干什么好象身体都有点不对劲。”
“恩!是吗?”月点点头,“翔,回去好好陪陪你现在的父母吧,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其实我家里到没有寒大哥他们那样的大家族复杂,有一个姐姐,父母是普通人,姐姐有好的工作,也已经嫁人了,我想,等时间长了,他们忘记我了,那就好了,就好了。”翔一连说了两个就好了,只是,有时候,想忘记一件事情,又多么不容易。
“后悔吗?有我这么一麻烦的老大。”月随意地笑道。
翔淡淡地一笑,坚定地大声道:“怎么不后悔,我后悔自己怎么不早点觉醒,怎么不早点想起来,那样的话,月大人就不会为了救我而受伤。”
月淡淡地一笑,顺手折下一朵花拿在手上,其实她心里很矛盾了,以后再面临司徒浩天,那又将是一场怎样的恶战,不过,既然大家都站在一起面对,一起支持她,那她一定不会输,也不允许输,因为那已经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
“啊,差点忘了,我带了汤,是在中华街买来的,月大人尝尝吧。”翔吐吐舌头,拿起刚才放在一边的小袋子。
“好!”月点点头,正要喝汤,忽然眼角的余光瞄到一个火红色的小脑袋,顿时抽了抽,怎么一个两个的今天都逃课,干什么啊,逃课大比赛吗?
“夕月,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向日小朋友一蹦一跳地朝这边奔来。
“向日,别告诉我,今天你也逃课了。”月严肃地问。
向日毫不在意地道:“不是我今天也逃课了,而是,我们网球部所有的人都逃课了。”
“什么!”月无语了,抬头,正好看见玄金带着冰帝网球部所有的正选朝这边走来,眼角狠狠地跳动了下,“我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本大爷今天心情很好,带你们去聚会,啊恩,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安排下吧。”玄金一扬头,高声道。
“聚会!逃课去聚会!还真是……华丽啊。”月黑线满头。
“既然是你们冰帝的聚会,我就不去了。”翔委婉地拒绝了忍足他们的挽留,离开了。
月很明白翔的意思,玄金他这是在,给迹部所有的朋友告别,也是在给迹部这个身份道别,不管是玄金大爷,还是迹部大爷,总是,要离开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就只是玄金。
豪华的包厢里,玄金站在冰帝众人面前,昂起头道:“为庆祝全国大赛的胜利,本大爷在这里,为你们唱一首歌,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嗓音下吧。”
大家在一起又唱又跳,好不热闹,月坐在角落里,转动着手里的高脚杯,晶莹剔透的液体在杯子里晃动着,静静地看着站在镁美等下光芒闪耀的玄金,轻轻叹了口气,忍足忽然到一直坐在角落的月旁边,沉声问道:“武田,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觉得迹部今天不太对劲。”
“诶!”月道:“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总觉得……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忍足皱起眉头道:“我总觉得迹部好象快要离开了一样,真是的,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忍足一巴掌拍在脑袋上,难道是今天喝醉了,所以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你喝的太多了!”月心里暗自砸舌,不愧是冰帝的天才,感觉真是敏锐。
“大概吧!”忍足苦笑一声。
闹了大半夜,等玄金送月回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病房里的灯全亮着,滨蓝躺在一边的沙发上睡着了,显然是在等月回来。
“滨蓝,醒醒,醒醒!”月无奈地站起来,走到沙发前,“这样睡觉可不好,会感冒的。”
“诶!夕月姐,你回来了。”滨蓝柔柔松醒的睡眼站起来,抬头看了下表,气愤地道:“哇,都一点了,夕月姐,你身体不好干什么和他们一起疯啊,要是你有个什么好歹,那可怎么办,医生不是交代了,你一定要静养,少到人多气氛杂乱的地方去,迹部和忍足又不是不知道,还这样做。”
“好啦!”月伸手一戳滨蓝的额头,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夕月姐,你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要不是今天公司有一个重要的会议没早点来看你,我一定拦着不让迹部他们带你去。”
“呜!真像个小老太婆!”月不满地嘀咕起来。
“夕月姐!”滨蓝的嘴巴翘的老高。
“好了,最近公司一切都还顺利吧?”月岔开话题。
“恩,都还好,中森代理交了我好多,手冢和迹部也有交过我,基本上琐碎的事情我都可以处理了。”滨蓝道。
“那就好!小金他们都很厉害,有他们帮你我很放心。”
滨蓝站起来,给月倒了杯水,等月喝下去后,才疑惑地道:“夕月姐,我记得以前你都是叫迹部名字的,为什么最近你忽然改口叫他小金了,迹部那样华丽的人,好象不会有这么不华丽的名字吧。”
“呵呵!”月淡笑道:“你不觉得迹部无论站在什么地方,都像一只会发光的孔雀吗?叫他小金多贴切。”
“哈哈,夕月姐,也就只有你敢这么叫。”滨蓝大笑起来,忽然沉下脸,一脸严肃地对月道:“夕月姐,你曾经对我说过,一个人想要不被欺负,就要一直变强,谁也不能依靠是吗?”
“是,我是说过。”月奇怪的看了眼滨蓝,微微眯起眼睛,滨蓝有问题。
“我只是想要变强,想要变的和夕月姐一样厉害,想要不在依靠夕月姐,夕月姐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吗?”滨蓝郑重地问道。
“滨蓝,你……”月忽然说不出话来,她感觉到自己眼前的景象似乎在转动,在扭曲,滨蓝那清秀的脸在她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眼前一黑,月昏倒在地上,昏迷前,月只看到,滨蓝那张脸上流露出来的神色,那杯水里被滨蓝下了药,是滨蓝做的!
看着月倒在地上,滨蓝眼里闪过一抹强烈的挣扎,最终,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事情我已经办好了,找人来接应我。”
“是吗?”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疯狂的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