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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北谛君下朝回家,发现陶艳在屋子里写字。好奇之,凑近,原来是在题匾额。
问涵雪才知,他觉得称心居不讨喜,想要改个名。
改名到也可以,北谛君夺过一看,上书三字:回一人。
北谛君不解,问陶艳什么意思。
陶艳得意道:就是叫你来了我的屋子,看到匾额,马上回头走,不要进来!来是一人,回去也一人,恕不远送! r(s_t)q
北谛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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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儿昨天晚上起就身体不适,今日不能到场亲口喝你的茶了,本君代劳就是了!”
北谛君笑眯眯,可惜陶艳的脸色不会好看。
横冲直撞差点把茶都洒在北谛衣服上,对方也没有动怒的意思,只是盯这陶艳的一举一动,叫人看得心里发忡。
北谛伸手接过陶艳的杯子,却不想这个胆大心却不细的家伙,暗暗吐了一句:
“也不怕我下毒毒死你!”
北谛顿了顿,一旁的常宫人也听到了,瞬间变了脸色,惊恐地看着他的主子。
转眼当做没听见,把茶喝了下去。
事后又对着众人道:“今后陶艳就是一家人了,以前你们如何相处融洽,今后也要待他如此,都散了吧!”
众人这才纷纷起身,朝北谛君一揖,带着自己的宫人离开了。
此时人走的三三两两,偌大的大厅只剩下陶艳,北谛君和之幽。
之幽随即也一道起身,临走前又回头对北谛君毕恭毕敬道:
“今天晚上,主公叫哪房公子侍寝?”
北谛君马上把目光对准了一旁还搞不清楚状况的陶艳,一副马上要把他吃了的样子。
陶艳全身不自在起来,被他这样暗示的目光吓得不轻,几乎又要盗汗。
不过还好,北谛的兴趣之一就是首先把手里的猎物抓住再放掉,再抓再放掉。
看他在自己手心里奔跑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而自己的一个喷嚏对猎物而言,就是地动山摇,火山喷发。
惊恐的表情,北谛很是喜欢。
于是北谛一面坏笑地看着陶艳,叫他躲无可躲,一面又缓慢回答道:
“今天么……雅儿的身体不太好,晚上陪他!”
虚惊一场,陶艳觉得自己活在这个牢笼里,简直度日如年,还有时时刻刻会得心肌梗塞外加心中衰竭而死。不带那么吓人的!
松了口气后,脸上的紧张感随后缓和下来。
之幽点点头,又看了看陶艳,依旧微笑着走出了大厅。
*** *** ***
回来的路上,陶艳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忍不住朝身边一直叽叽喳喳的涵雪问了。
“你说,我是不是眼睛有毛病了?”
“啊?公子怎么那么说?”
陶艳道:“不然我怎么觉得,那七房公子,或多或少,有几个有一些地方长得很相似呢?”
“……”
“你看,八公子和五公子,他们的眼睛长得像,六公子和之幽公子的脸型像,而这个之幽公子的眉骨又和四公子和三公子的像,还有……你说,我这不是眼花了吧?”
刚刚不说话的涵雪总算吱了一声:“……没想到你第一次看到他们,就观察地那么仔细,我来着府里的日子不短,却也是隔了大半年才发觉的……”
“啊?他们还真的有几分相似?这个北谛君有什么嗜好啊?怎么找男宠都找一块去了?他就喜欢长那样的?”
“呃……这个,怎么说呢……”涵雪面有难色。
“奇怪的是,虽然他们又几个长得像,乍一看,却不容易叫人察觉,每人像的地方都不一样。只是我后来看了之幽公子的脸,觉得跟其他人像的最多,把五官拆开来,好像可以拼在其他人脸上,也不觉得突兀……涵雪,你说这不是我的幻觉,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
“你说啊!我早晚都要知道,早点晚点有什么差别?”陶艳不依不饶。
“常宫人关照过,不许我们做下人的私自议论主人的私事……所以恕奴婢不能说……不过公子如果想要知道的话……”
“如何?”
涵雪终是熬不过陶艳的纠缠,只好凑近他的耳畔,又四处回顾有没有旁人看到,小声回道:“公子以后见到了最大的雅公子,就知道了……”
“……”
这算什么答案啊?说了等于没说。
还有这个雅公子,到底是什么人物?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竟能把北谛君从婚房里拉出来,而且今天早上奉茶的时候也没有到。
之幽问北谛君晚上去哪个房,北谛一说是雅公子的,之幽就一副理所当然的明白样子。
难道大家都惧怕这个深藏不露的雅公子?还是他是美轮美奂的一代佳人,能把北谛都制服地服服帖帖?
若真是如此,雅公子又怎么能让北谛重新纳了那么多房的男宠呢?
这个北谛府,神神鬼鬼叫人住摸不透的事情还真是多!
陶艳回到了自己房间,坐在镜子前仔细地看着自己的脸。
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的脸根本没有一个地方长得跟其他公子相像的,要是北谛喜欢之幽这样类型的,他是一点都没有沾边,完全两种类型。
之幽他们阴柔,骨子里的清秀其实带着女子的柔美,而自己怎么看都不是会跟女人一样取悦男人的身姿。这个北谛是突然转性了?好上自己这口了?
陶艳马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甩了甩脑袋,把这些个奇怪想法驱散开。
*** *** *** ***
没有恼人的北谛君,在镇国公府上的日子,总的来说还是比较惬意的。
自从那次早起去大厅奉茶请安后,就在没有人催陶艳几时起床,几时睡觉,他想睡到几时就几时,一觉睡到自然醒。
而这十日来,北谛君似乎早就遗忘了偏居花园西南角的这个小小称心居的九夫人。
所以,陶艳过得很是滋润。
而且最叫陶艳心仪的,是这里的伙食真的不错,跟自己老家完全是两个档次。陶艳不知道皇宫的伙食如何,不过在他看来,这样的规格,就算是皇宫,也差不多了。毕竟他的“夫君”北谛君,是整个天下,除了这个还只知道骑竹马玩泥巴的小皇帝之外,最显贵的男人了。
镇国公府一日三餐都是预定好的,每天都会有膳房的宫人拿着菜牌送到各房公子处,按照今日的菜色,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全凭公子们自己喜欢挑选。
不过府上有个规矩,就是正餐上最多只能点三样荤菜,再然后是三样素菜,再是一大碗汤水,一客点心。这样荤素搭配,据说是按照皇宫御医的叮嘱,防止某房有人挑食,导致营养不良。
不过对陶艳来说,这样已经很好,他对美食从来不挑嘴,目前的生活简直是天堂。而且起来后,陶艳不再用被人逼着看书,他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不看,无聊的时候就去逛花园。
陶艳的称心居,有间小书房,里面都是书,也有围棋骰子等等一些小玩具。他又嫌称心居太过安静,问常宫人要了一只鸟笼,还找了扫地的宫人借了簸箕。
有天天气晴朗,把午饭剩下的稻米洒在簸箕下,和涵雪两人蹲在廊下,学做鸟叫。
果不其然,还真有脑子比较钝的飞禽,傻乎乎地钻进了簸箕吃稻米,陶艳伸手一拉绳子,就逮住了一只。
送进笼子仔细瞧,原来是只布谷鸟幼崽。
一旁的宫人少有见过这样抓鸟的,全部跟着鼓掌叫好。因为他们的主公要是喜欢,满朝文武送都送不及。
这布谷也就吵闹,只会布谷布谷叫,可是陶艳很稀罕,就因为吵,才不会觉得称心居冷清。
*** *** ***
那日午膳,陶艳很满意菜色,全是他爱吃的,便点了酱汁乳鸽,东坡肉,外加一整条西湖醋鱼,有点吃撑了。
午后太阳很好,适合在园里散步,陶艳决定出去溜溜鸟,顺便帮助消化。于是便举起鸟笼,只带了涵雪一人,大摇大摆朝花园走去。
镇国公府上的花园京城闻名,当年太后体恤他保皇有功,特别请了建造皇宫的能工巧匠,按着皇宫东面御花园最美丽的景观,一草一木,一亭一楼,全部一比一比例,丝毫不差搬到了镇国公府。
太后懿旨里说,镇国公府就是她的娘家,若省亲到了镇国公府,就像还依然在皇宫之中,可以使她不忘皇宫一草一木,感念先帝的恩德。
所以民间就没有了对镇国公的责难之声,其实正是太后的一番用心良苦,寓意着太后一族,已经是天下最显赫的权贵。
陶艳一边逗鸟,一边沿途逛到了“杏林一望”。
所谓“杏林一望”,就是说这块地,种满了杏树,而一望,是说人可以一眼望到边际。
如何才能一望就到头呢?
你站在平地只能看到树影重重,要望到头就要爬上最高处鸟瞰。
所以“一望”就是说杏林中央有座假山,里面曲曲折折很是幽僻,登上着假山,山顶有座“一望亭”,你在那里乘凉,就可以一望到杏林的边际了。
这个“一望亭”是花园最高的地方,几乎可以看到主花园的方方面面,角角落落。而在上面晒太阳,也是最好的位置。没有遮住阳光的障碍,你可以打太阳从东边升起,一直晒,晒到太阳从西边落下。
陶艳就这样兴高采烈地托着宝贝布谷,三步当一步地冲到了一望亭前。
却不想,那一望亭中,早有人捷足先登。那人看着弱不禁风,柔弱无骨,病怏怏地卧在铺着厚实兽皮的躺椅上。
周围有宫人拿着薄毯,有人端着暖炉,又有人捧了檀香炉子,前面摆了一矮桌的茶水点心,有人宫人跪坐在他身边,小心地替他抚背。
好大的排场!
陶艳心里嘀咕着,他出门只带了涵雪,可那涵雪没自己走的快,此刻还在杏林子里转悠。对比亭子里的主子,却带了一队的人。难道是哪房的公子在这里睡午觉?
陶艳原先想着打道回府,不要打扰人家的好,转念一想,有哪里不对劲。
现在虽然过了盛夏,可还是天气燥热,自己爬上假山早就汗流浃背,怎么有人在这样的天气就往卧椅上垫了长满长毛的兽皮?
而且旁边的宫人带这薄毯和暖壶,这些分明是冬天的暖具!陶艳的好奇心促使他想弄个清楚,知道到底是哪方的公子有这样怪异的嗜好,有朝前挪了几步,躲在一出突起的山石后面,仔细朝睡在里面的人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却叫陶艳惊得目瞪口呆。
他揉了揉眼睛,想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看看……
十日前,从大厅奉茶回来的路上,他问涵雪,为什么这些夫人看着面容有几分相似处。
涵雪支支吾吾,只道日后有机会见过神神秘秘的雅公子,那谜底便自动揭开了。
而此刻在陶艳面前的,正是所有疑惑的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