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开始幸福 > 47、第四十四章全文阅读

在离陈辰家不远的一处宅子里, 石平父子就住在那里,身边还有陈辰给派来的小厮、厨师以及照顾他们衣食起居的小侍从。

因为齐巧怀孕, 陈辰没法找他做些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过剩的精力只能宣泄在了发明东西上。每天天一亮, 陈辰就跑去石平那,在屋里窝一天,晚上回家,吃完饭或者去书房画图纸或者和乔云深探讨一下铺子的事情——他完全继承了齐老爷子甩手掌柜的风范,所有的事情现在都是乔云深的事情,他只负责开拓方面——这一点气的乔云深恨不得掐死他。

这天,陈辰刚从石平那回来, 拿着新研究出来的类八音盒的发音盒子, 准备让齐巧看看。一进屋,就见齐巧倚在贵妃椅上,抱着大白兔子玩偶,正在狠狠的揪着兔子耳朵。

“怎么了, 阿巧?”

闻声, 齐巧停下手里的动作,烦躁又委屈的看着陈辰。

“阿辰,我好烦啊!心里像有团火似的!恨不得和谁吵一架!”

陈辰一愣,见齐巧紧皱着的眉头,他心疼了。快步来到齐巧的设计,将人搂进怀里,轻拍着。

“没事的, 阿巧!怀孕的时候都这样,爹爹不多说了吗?这是正常的。有气儿别憋着,拿我撒气就好!”

“哼!”憋了一天的齐巧忍不住扭头,恨恨的咬上陈辰的肩。

之前虽然心情也很烦,但还可以忍着,最近实在是忍不住了!心里的火越烧越旺,他现在恨不得和谁打一架!这几天他也经常拿陈辰出气,但出完后他又后悔。现在正在气头上的他实在是不想忍了——谁叫他出去一天不回来陪自己!

“恩……”真疼啊!陈辰忍不住闷哼出声。

齐巧松了口,看着那处湿湿的还是牙印状的地方,心疼了。

“你怎么就不知道躲开啊!”

陈辰笑着揉揉齐巧的头,“我就是让你撒气的!现在还气吗?”

齐巧盯着对方笑的宠溺的脸,明明应该是很开心的,但此刻他就是觉得委屈,觉得烦躁。忍不住抄起怀里的大兔子,抡着兔子耳朵,砸向陈辰。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都这么不讲理了,你居然还对我笑!你太讨厌了!你怎么就那么气人啊!你不知道我心里有气啊!你就不会不让着我嘛!你非要对我那么好!”

齐巧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气什么!他就知道自己想打人!在别人面前他还会装装,但在陈辰面前他是怎么都装不下去的,抡着等人高的兔子用力的砸着陈辰。

“你太讨厌了!不知道我心烦啊!非得天天出去!都不陪我!你就不能在家里呆着嘛!”

陈辰缩着脖子,背着身子,任凭齐巧的捶打。抽空看一眼齐巧的状况,怕他伤到自己。不过,看齐巧抡的活活生风的架势,以及感受到后背真实的痛感,他就放心了——这么精神,看样子没事。只是……瞄一眼兔子,那两支被握住的细长耳朵可别掉了!要不齐巧非得一踉跄。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倒是回答我啊!”齐巧抡着兔子继续砸陈辰。

“好好,我说!你别生气啊!别伤到自己!”陈辰抱着脑袋,轻声哄道。

齐巧手里的动作不停,“你怎么还不生气啊!你干嘛处处让着我!”

“好好,我让着你!谁叫你是我夫郎啊!我不疼你,我疼谁啊!”

“……”齐巧手里的动作也停了。

陈辰眨眨眼,感觉背后的动作停了,只听到齐巧粗重的喘息声。担心的转过头,见齐巧正在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瞪着红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阿巧?怎么不打了?”说着还把摊在地毯上的兔子往齐巧的手上推了推。

“……你怎么就这么讨厌啊!”

扔掉手里的兔子,齐巧扑到陈辰的怀里。用力的凿了一下陈辰。

“我都这样不讲理了,你怎么还哄我!”说着,齐巧就哽咽了起来。

陈辰搂紧对方,慢慢的拍着后背,“乖,阿巧!你没有不讲理!我家阿巧很可爱的!没事了!我在呢!有什么气对我撒!别气坏身体!”

将脑袋埋到陈辰的怀里,蹭了蹭,“……哼!”

“怎么样?还气吗?要是还气的话,继续打!”拽过兔子,放到齐巧的手里。

齐巧扁扁嘴,拖过兔子,抱在怀里,自己则依旧倚在陈辰身上。

“不气了!都撒完了!”

陈辰继续拍着他的后背,笑着轻吻对方的额头。

“不气就好!别伤到身体!下次心情不好,还打我啊!别伤到自己!恩?”

“哼……知道了!”在陈辰的胸口上又蹭了蹭。

“真乖!”再吻一下。

“那……阿辰……”气消了的齐巧摆活着手里的兔子耳朵,犹豫着开了口,“我现在怀着孕,晚上没办法……和你那个,你……想不想收个侍郎?”

陈辰愣住了,将齐巧从怀里拉出来,错愕的看着齐巧的脸。

“阿巧,你说什么?”

齐巧别开脸,忍着心里的疼痛和酸楚,继续刚才的话。

“你要不要收个侍郎?这……很正常的。我……我可以……”替你张罗。

明明想好了,怎么就说不出口呢!齐巧咬着唇,垂着眼帘,不让眼里的泪水滑落。

陈辰觉得现在自己起火了!皱着眉,忍着心里的滔滔怒意,尽量让声音平稳缓和。

“阿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齐巧闭上眼,纤长的睫毛不停的抖动。

“恩。”

“那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恩……”

“你再说一遍!”

“……”

“阿巧,看着我!”

“……”

“你说话啊!”陈辰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

第一次被吼的齐巧一抖,猛地睁开双眼,扭过头,那双原本晶亮的眼睛现在却满是灰暗,沉痛的感觉直击陈辰的心脏。

“够了!你以为我想啊!你曾经说过的,你只娶我一个的!但没办法啊!他们都让你再纳一个!我没办法啊!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眼泪再也受不了的流出来,但他却没有哭出声,只是静静的流着泪,“你不想你纳!我想只有咱们两个人!但他们不让!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嘛!你还吼我!你吼我……”

原本的怒气在见到齐巧这个样子后,消散了,留下的只有满满的心疼和自责,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背,焦急的哄着。

“阿巧阿巧,是我不对!是我的错!你别哭!我不纳的!这辈子就咱俩过!咱谁都不要,好不好!不哭了,啊!我的傻阿巧,我只要你啊!不要别人!乖……”

齐巧埋在陈辰的怀里,依旧不出声音的流着泪。那种安静更让陈辰心疼,忍不住将他抱的更紧。

“阿巧,我的阿巧!我只爱你的!这辈子只要你!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嘛!我不要别人!阿巧,我最爱的阿巧啊!”

慢慢的,齐巧止了眼泪,趴在陈辰的怀里,静静的感受那人胸腔中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见齐巧不哭了,陈辰这才松口气。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了口。

“阿巧,谁和你说的这些?”

“……”齐巧只是趴在他的怀里不动。

“告诉我,阿巧。”

齐巧起身,哭红的双眼静静的看着陈辰。

“阿辰,告诉我,你真的只要我一个,不会纳侍郎吗?”

“恩。”陈辰认真的看着齐巧的眼睛,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慢慢的摩擦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陈辰这辈子只要齐巧,不要其他人!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把心挖出来。”

执起齐巧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这颗心是你的,也只是你的!如果它哪天变了,你就把它挖出来!”

齐巧静静的看着他,感受到他的认真,笑了。

“恩。”

“那现在告诉我是谁说的了吧!”然后我就去宰了他!!

“……这几天你总是出去,那些下人就说你……去找小倌了。毕竟我怀孕,不能……那什么。说我管的紧,别人家都要纳侍郎,但我却不让你纳。连爹爹今天都来过了,说……让我给你纳一个,不能委屈了你。”说完,齐巧就低下了头。

他是气的。陈辰是他的夫君,说好只要他一个的,怎么可以再要别人!他不想瞒,也不愿瞒!他们是夫夫一体,他决不让别人插进来!

陈辰听完后,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意。

“我出去是上石平那做东西去了。之前和你说过了,你应该知道的。”

“恩,我知道,但那些人不知道。”

“管那些人干什么!再说,这是商业机密,怎么能被这些人知道啊!以后别管那些嚼舌根的!谣言,我去解决,你在家里安心养胎就好。”

“恩。”

“侍郎的事,我去和爹爹说。真是的,多大的人了,还添乱!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来说!你别操心了,我会解决的!”

“恩。”

将齐巧抱进怀里,抚摸着他的头。

“你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其它的什么也别管,也别担心。有什么事就找我,我帮你解决!你不用操心!”

“恩。”

“乖!一会儿咱去吃饭,然后早些休息。今天这么费神,对你身体不好。”

“恩。”

陈辰轻吻他的额头,“我家阿巧真乖!”

“……”

“阿辰……”

“恩?”

“桂香……最近是不是总去书房找你?”

“恩,怎么了?”

齐巧垂着眼帘,咬咬唇,决定还是说出来,“你知道他去干什么吗?”

陈辰想了想,还真没注意。这几天他白天去石平那,晚上去书房画图纸或者和云深商量铺子的事情,有点剩余时间也是用来陪齐巧,还真没注意身边的桂香。他一直以为他是齐巧派过去照顾自己的呢!

“不知道啊!他不是你派过去照顾我的吗?”

闻言,齐巧抬头,恨恨的瞪了陈辰一眼。之前暗淡的双眼,现在却已恢复往日晶亮的样子。

“你怎么就这么粗心啊!”

“怎么了?”陈辰不明所以。

咬住唇,齐巧郁闷的看着陈辰,“他不是我派过去的。他知道下人们说的纳侍郎的事情。”

陈辰眨眨眼,还是不明白,“那又怎么样?”

“你怎么这么笨啊!”

“啊?”

“他是我的陪嫁小侍从,你说他天天晚上过去干嘛!”

“干嘛?”

“你!”齐巧生气的看着他,“当然是想成为你的侍郎啊!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陈辰想说,他是真不懂,不过见齐巧气炸了的表情,只能闭嘴。

——话说,自从齐巧怀孕后,这脾气和表情都是成增长状态啊!

——不过,什么样的齐巧,他都喜欢!都是他要过一辈的“老婆”啊!

“好了,别气了,阿巧!那个桂香的事情我会解决的!你别气!”

齐巧愤恨的瞪了他一眼,磅的一声靠回陈辰的怀里。半天,才开口。

“你别对他太狠了,他终究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又比我小。”

“好。我只是把他轰出府而已。会给他银子的,不会让他日子太难过的。”

“恩。”

第二天,陈辰叫来桂香,谈完之后,给了银子,就让他出府了——只是让他一辈子别在潍城出现。然后,陈辰又把府里所有的下人都收拾了一遍!漂亮的不安分的,直接送出府;嚼舌根的,送出府。自那以后,陈辰家里招人从来都招长相平凡、做事踏实、安分守己的。像这种事情,再也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