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南巷古宅以前住的也是个扎纸人的匠人?”
那老板一听,神情变得谨慎起来,生怕什么秘密被泄露出去似的;“不瞒这位夫人您说,以前那儿确实是住个扎纸人的怪人,不过这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儿了。”
“怪人?”
“是啊,听闻那人纸人扎得栩栩如生,就是性子怪异了些,从来不与外界人有来往,而且我听说啊……”那老板说着,往外望了眼,走近说道;“他对纸人特别钟爱,在他娘子跟女儿死后,他就把纸人扎成了他死去的娘子和女儿的样子,日日夜夜陪伴她们,还说等着她们活过来呢。”
“他妻子跟女儿是怎么死的?”上官怡大概知道了什么。
老板摆摆手;“甭说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他那娘子本是青楼花魁,长得那叫一个如花似玉,我当时就纳闷,那怪人其貌不扬,且性格又特别沉闷,只会糊纸人,除了那座祖宗留给他的宅子,也没有哪家姑娘肯嫁给他,就只有无处可去的青楼女子肯跟他过日子了。”
上官怡与宣昇对视了一眼,那老板又继续道;“不过那女的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据说经常趁着他丈夫不在,不甘寂寞,将男人召进家里来寻欢作乐,即便生了个女儿,作风依旧是放浪,就连以前宫里那个画师,都被她给迷得神魂颠倒。”
他口中的宫廷画师那确实就是蒋画师了,难怪蒋画师会在那宅子里给她们母女俩作画。
老板叹了口气,跛着腿儿走到柜台前,又继续道;“后来那些不堪的事儿都被她丈夫知道了,不过那怪人却没说什么,但因为那个女人作风不正,最终把自己的命跟她那无辜女儿的命都给搭上了。”
小月牙的母亲因为与太多男人有染,招惹来了那些男人的夫人不满,最终被逼死在了别院里头,就连无辜的小月牙都被无辜牵连。
小月牙和她母亲被逼死后,那个男人就将纸人做成了她们娘俩的样子相守了五六年,最终投河自尽,那古宅随后便就荒废了。
打听到真相的上官怡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反而心情很沉重。
那些女人即便是因为自己的丈夫被**,逼死了小月牙她母亲,可小月牙是无辜的啊,为什么连这么小的孩子都可以下得了手。
然而就在宣昇和上官怡离开后不久,那扎纸人老板转身进屋那瞬间,摆在屋外的所有纸人,流下了两行血泪。
上官怡和宣昇回到了落玉轩,便看到小瓶子瘫坐在地上,神情低落。
“小瓶子!”上官怡和宣昇大步上前将他从地上抱起来,小瓶子突然难受地哭了起来,抱住宣昇大哭,宣昇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没事了,爹跟你娘都在这儿。”
“爹娘,我想救小月牙,哇啊啊。”小瓶子嗷嚎悲伤的哭了起来。
上官怡怔住,小月牙难道出事了?
林宅。
一场大火烧了整个荒废的别院,现场还请来了法师做法,林荟和林夫人还有宅内所有下人紧张的看着大火滚滚燃烧。
只见那法师念念有词,用木剑刺向了符纸,他喝了口酒朝符纸一喷,符纸瞬间燃烧起来。
管家跌跌撞撞跑来,大喊道;“老爷,夫人,小少爷他出事了!”
林荟和林夫人脸色一惊,朝着林聪的房间奔了去。
“聪儿!”林夫人将门推开,就见他儿子躺在床上不断抽搐,呼吸困难。
“快,快去叫法师过来看看!”林荟冲着管家吼道,管家慌忙跑去找法师。
林聪乍然坐起身,吓得林荟和林夫人后退一步。
“为什么要逼死我,错的不是我,是你们!”林聪大喊道,突然扑向林荟,眼神愤恨地将他扑倒在地,掐着他脖子;“都是你们这些臭男人的错,明明错的就不是我,你们该死,你们都应该去死!”
红衣纸人流下了血泪,从林聪嘴里发出的是一个女人凄厉的声音;“你们知道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世人都说我放浪不过就是为了满足他们的淫/意,只因为我是个青楼女子,也只因为我跟了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凭什么到头来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