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母子连心,上官怡嘴上嫌弃他丑,可心里还是喜欢的不得了。
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小脸蛋儿,小人儿哼唧了一声,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上官怡以为他要哭了,谁知人家张着小嘴打了个哈欠,又沉沉的睡了。
“真是个小猪。”上官怡笑道,声音放低了不少,生怕再惊动了他。
蒋妈妈再一旁笑道:“娘娘不知道,这小孩子生下来长的都一样,等过了满月就慢慢的长开了,那个时候也能看出来像谁。小公子在奴婢见过的所有新生儿中,长的是最好看的一个!连当初王爷刚出生时,都不如小公子来的好看呢!”
因着孩子还未请封世子,所以府里的人都先唤“小公子。”
“咳咳。”宣昇一只手半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
上官怡调侃道:“怎么?说你长的不如你儿子你还生气了?羞不羞!”
宣昇不与她计较,恰巧绿倚将食盒端过来了,除了一碗红糖糯米山药粥以外,再无其他。
宣昇将还热着的粥从绿倚手上接过,蒋妈妈把孩子从上官怡怀里抱过来,放在了室内备好的小床上,然后跟绿倚一起退了出去。
宣昇将粥搅了搅,舀起一勺在嘴边试了试易度,这才往上官怡嘴上送去。
上官怡胃口不大,还是为着身子喝了几口。
宣昇将一碗粥喂完,给她擦了擦嘴角,道:“太医说你这两日不能急着大补,要先喝些汤粥吃些清淡的养着,等过了这两日才能吃肉。”
上官怡点点头,这倒不算为难,反正因着京中闹瘟疫的事已经有十多天没沾荤腥了。
宣昇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也要忌辣。”
“啥?”上官怡这下受不了了,忌别的可以,这辣可是她的命呀,一日不吃嘴里都没味儿的。
“能不能不忌啊?我吃的不多……”
“不行。”宣昇的态度异常的坚决。他嘴角染了一抹坏笑:“你要是不想伤口愈合,就尽管吃,反正疼的又不是我。”
上官怡愤愤的撇了撇嘴,她也知道不能吃,就是抱着一线希望想过过嘴瘾而已。
“可有哪儿不舒服?”宣昇笑过之后,问她。
上官怡煞有其事的闭着眼轻轻挪了挪身体,然后道:“还行,就是仍是觉得没什么力气。”
宣昇笑开了:“你的力气都在产房使完了,这会子要是还能有力气,那倒是见了鬼了。”
说罢又不怀好意的问道:“你可还记得在产房都说了什么?”
怎么不记得!上官怡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瑞王在外头她肯定紧绷着嘴打死也不能骂的。这下好了,也不知瑞王生没生她的气。
“不记得了。”上官怡肃着小脸:“你也知道,当时我疼的都不分东西南北了,哪里还记得说了什么?”
这事绝对不能认。
宣昇嗤笑一声:“你平时也不分东西南北。”
上官怡是路痴这事儿,在镇南王府是公开的秘密。试问谁能在自己家迷路?还连着两三回?
王妃娘娘就能,人家之前是绕着府里的小湖消食的,迷了几回路后索性就在汀兰院散步了。
不少下人都被她揪着问过回汀兰院的路怎么走。
对这些事情上官怡的辩解是:只能说王府太大了,怪不到我头上。以前在上官家的时候我也没迷过路啊!
王爷说过,王妃娘娘说什么都是对的。
两人正闹着,绿珠在外头轻轻扣了扣门:“王爷,怀清有事禀报。”
宣昇起身将小床里睡的正香的小人儿抱起来放到上官怡身侧,笑道:“我去去就来。”
上官怡光顾着看小人儿,胡乱的点了点头:“你去吧去吧。”
宣昇叹了口气,在她脑门上恶作剧般的弹了一记,这才转身出去。
开门的瞬间,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连一丝痕迹都没有,仿若刚才屋里那人不是他一般。
怀清在廊下站着,见他出来了,拱手道:“王爷,白大人和白夫人来了,白夫人在门外抱着白姨娘哭,引来了不少人。杨丞相也来求见。”
“死了没?”宣昇的声音冷硬的厉害。
怀清知道宣昇指的是谁,忙道:“没有,伤口简单的包扎过,现下只是晕过去了。”
一到了晚上,外头的易度又低了不少,怀清说话时嘴里呼出了一阵阵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