藓干石斜妨,玉蕊松低覆。日暮冥冥一见来,略比年时瘦。
凉观酒初醒,竹阁吟才就。犹恨幽香作许a,小迟春心透。凉观在孤山之麓,南北梅最奇。竹阁在凉观西,今废。
------------------------------------------------《卜算子》,姜夔
莫雪是莫云天一手训练出来的人,武功虽然没有赫连瑾的高,但已是一流高手。
秦逸航也是一流的高手,二人对垒,打得难分难舍。
雪地上,一绿一蓝两条人影纠缠着,没有多少人能看清他们的动作。
两剑相击,弹出火花。
赫连瑾拿起酒杯,仰头喝光那微温的液体,丝毫不关心这场比武。
这场比武的结果,以莫雪用剑指着秦逸航的眉心结束,那张精致的俏脸没有丝毫表情,眼神也是冷的。
望着这个少女,秦逸航再次心惊,没想到,自己今天会输在一个女孩手里。
[在下输了。]他对她抱拳,神情落落大方,没有因为输给一个女子而恼羞成怒。
赫连瑾微微的笑了,越来越欣赏这个男子了,是个真正的君子呢。
[承让了。]收剑于身后,莫雪嫣然一笑。
这一个笑容,没有丝毫傲气,秦逸航有一霎的失神,只是一个单纯的笑容而已。
将软剑还给她,[后会有期。]再次抱拳,他转身走回属于秦家堡的亭子。
祁浅月龙心大悦,问:[莫姑娘,你想要什么赏赐?]
扭头看看那个在喝酒的主子,莫雪微微皱了皱柳眉,[谢皇上好意。皇上赏赐什么,莫雪就要什么。]
[小瑾啊,你这护卫,朕喜欢得紧,]祁浅月半开玩笑的望着赫连瑾问:[你说怎么办?]
这话一出,他身边那众女眷都紧张不已,百官更是吃惊不已。
[皇上,你是要赏赐给莫雪,而不是跟赤瑾要人哦。]她微微笑着说:[皇上,一言九鼎哦。]
这小子,祁浅月笑着摇摇头,精得很。[既然你不肯割爱,朕也不勉强。至于莫姑娘,来人,将那缅甸进贡的白玉镯子拿来。]
此话一出,皇后脸色微微一变。
[是。]一个太监领命而去。
欧阳凤雏微微皱着剑眉,祁浅月此举目的何在?
[那白玉镯子有问题吗?]见他皱眉,赫连瑾心下一顿,开口询问。
见她杯子已空,他拿起酒壶斟酒,[那白玉镯子倒没有问题。只是,皇后曾经开口跟皇上要,但被拒绝,现在却赏给了莫护卫。我猜不透这其中的原因。]
闻言,赫连瑾抬头望了望依然立在雪地上的莫雪,又看看脸带微笑的祁浅月。
[不要为这事情费心。]她拿起酒杯,摘了一粒葡萄扔进嘴里,冷笑着说:[反正我们不会在龙城呆多久,想找麻烦还得看看我们赏不赏脸呢。]
欧阳凤雏微微笑了笑,[伴君如伴虎,不知何时被吞噬。]
年纪不过十八就坐稳帝位,赫连瑾也知道祁浅月不是个简单的人。但他想要算计弯月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没多久,太监拿着一个锦盒走来。
[皇上。]跪地呈上。
祁浅月挥了挥手,就见太监起身拿着锦盒走到莫雪面前,打开。
莫雪只看了一眼就接过,盖上了盒子,[多谢皇上赏赐。]微微弯身算是行礼。
颇为有趣的看了她一眼,祁浅月才挥了挥手让她回到赫连瑾他们那边去。
[莫雪,这次收获也不少呢。]赫连瑾开着玩笑,[这白玉镯子就留着将来你出嫁时当嫁妆吧。]
[公子。]莫雪的脸微微红了红。
她开心的笑着,[欧阳,跟我干了这一杯。]
欧阳凤雏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着头拿起杯子与她干杯。
十三岁的生辰很快到来,在这一天,赫连瑾哪儿也没去,坐在客栈走廊的栏杆上望天。
莫雪送她一个香囊,带着淡淡的松香。
客栈的老板一早也给了她一个红包,笑着说:[那是教主交待的。]
教主。
她叹了口气,今天最后个一个时辰,自己一个人过了。
[公子。]莫雪从楼梯那边走来。
她扭头望去,批着绿色披风的莫雪充满朝气,那双星眸里秋波流转,虽然顶着一张娃娃脸,却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祁浅月,是看上她了吗?
[有事吗?]运功去寒,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紫竹笛子淡声问。
[珩州有消息来,教主已经到了。]莫雪望着她肩膀上的细雪说。这孩子怕是在这儿坐了一整个上午了吧。
她不解,大哥那么赶干什么?[哦。你回了吗?]
[还没。]莫雪摇头。
[那好,你就回,我们明天就启程。]说罢,她将紫竹笛子递到嘴边吹了起来。
[是,属下这就去跟楚陵睿他们说一声。]说罢,莫雪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北风轻轻的吹来,将幽幽笛声吹散。
紧关的门被拉开,一个穿着暗红色衣服的男子走了出来。
栏杆上坐着人,那紫色的衣袍随着北风飘扬。楚陵睿心下一顿,有些紧张,会是那个少年吗?
那个,在邺城帮过自己一次的少年。
他走过去,那少年继续吹着笛,仿佛没有察觉自己。
那张脸,即使在夜里看过一次,但他没有忘记过,就是那个少年。
[我们,又见面了。]他开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来跟平常无异。
听到他的声音,赫连瑾微微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这话的意思。现在,她没有戴面具,在他面前的是那个只有过一次交谈的少年。
笛子离唇,她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坐下。
[是啊,又见面了。]她微微一笑,将紫竹笛子插在腰间。
望进那双棕色的眸子内,他平静的开口:[你怎会在这?]
闻言,她挑了挑柳眉,看来有些不羁,[怎么我就不可以在这吗?]
这话,何其熟悉啊?他淡淡的笑了,柔和了俊脸上那粗犷的线条,[在下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好奇而已。]
这人,她微微的笑了笑,有趣。[你呢?]
见她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他也不以为意,笑笑说:[有些事情,要去珩州。]
她当然知道是什么事,笑笑望向飘着细雪的天空,[苗疆,会不会下雪?]
扭头看去,就见那雪下得像妖娆的女子,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不会,但夏天会很热。]
[我的家乡,冬天会下雪,一直的下。]她伸手指着被雪覆盖的屋顶,[没有一处不是白色的,整个世界好像被冻结着,那么冷那么的安静。]
他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有那一刻,好像看到了一个被冰封的世界。
[冬天总会过去,春天总会来。]他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低哑。
闻言,她转头对他一笑,[是啊,春天总会来的。]
那笑,奇异的让他感到有一丝寒意,[你到底是谁?]为何,给自己的感觉那么的熟悉?
[我?]她笑了,望着那张粗犷的俊脸,说:[不过是一些人生命里的流星罢了。]
[流星?]他不解的望着她。
突然想起,古代人不叫流星,她笑了笑拉拉身上的紫色披风,[流火。]
[那代表什么?]他依然不解。
眼神微微一黯,她依然笑着说:[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真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
最明白她的人,不是这个第二次交谈的男子,而是那个跟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兄长。只是这一刻,他不在自己身边。
这一刻,很想见他。
起身往下跳,没有回头,感受着风掠过脸的冰凉,她微微的笑了。
被吓了一跳,他才发现这个少年的轻功很俊。看着那落地的紫色身影,感觉就在看一片紫色的云,很不真实。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他对着那背影喊。
落地后,她抬头望去,裂开一个好看的笑容,[赤瑾。]
[赤瑾。]他喃着这两个字,随即对她喊:[楚陵睿,记住我的名字,楚陵睿。]不知为何,他就是想要这个少年记住自己。
[我知道。]说完,她转身离去。
望着那一抹紫云,楚陵睿勾起一个不自觉的微笑。
珩州,一半的地界还在下雪,一半却已经是万象更新的春天。
岳阳楼,位于珩州南部的格茶县。
本来二十天的路程,硬是让赫连瑾走到一个月。已经习惯了的楚陵睿二人也不再抱怨,她喜欢游山玩水,他们就陪她玩。
一路上停停走走,待他们到底格茶县时,已是风暖花开的春天。
格茶县很大,几乎及得上江南的邺城,但没那么繁荣。
这是赫连瑾第一次来格茶县,莫雪也是所以不知道新总坛要怎么走,只好先去投栈,再联络。
坐在大木盆里,泡着热水,赫连瑾有些出神的望着手腕上的链子。
这一次,她将之染成紫色。
手指逐一摸着那微寒的珠子,她露出了一个不自觉的温柔微笑。
这是赫连廷不辞千里迢迢给自己找来的,那个冷情的男人只对自己一个这么好,亲如父亲也不曾得到他一个微笑。
这个世上,要数谁真心待她好,也许就只有他吧。
突然,一阵风吹来。
她猛地抬头望向门口,一个黑衣男子立在关着的门前,正在看着自己。
[大哥。]她惊呼一声,立刻沉入水里,只是没能遮住多少--水面上没有花瓣。
望着那蜜色的肌肤,赫连廷的眼神沉了沉,那平板的胸部微微隆起一些,那两立粉红色的□□因为她的紧张而站立起来。
那个小女孩,正在慢慢的成长,身子的发育就是最好的证明。他的呼吸变得有些重,眼里带着欲望。
这不是一躯成熟的女性身子,可他光是看着,就能对她起了欲望。
察觉他炽热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胸部上,她惊呼一声立刻以双手交叉捂住,脸红不已的瞪视着那个闯进来的男子。
[你...]她咬了咬牙。
他轻叹一口气,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上前将她抱起来,克制着自己转过身背对着她。
始终,她是自己的妹妹。
[起来穿衣吧。]
她沉默,飞快的跳出大木盆,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心乱如麻,他是自己的大哥。她咬着唇想,可是他却看到了自己的身子。
也许,她该看开一点,好歹也在开放的二十一世纪活了那么多年。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尴尬。
[好了吗?]他的声音依然冷如北风。
她应了一声,[嗯。]以干布擦着长发。
他转过身来,看到她红着一张俏脸。如此惊慌失措的她,自己第一次看到,却又带着女子的媚态。
知道自己不该在她洗澡的时候闯进来,看了她的身子。可是他不后悔,真的不后悔。
她坐在床边,他坐在桌子旁边。
[你没有话跟我说吗?]他的心跳得很快,可声音依然平静。
知道她会来观岳阳楼的热闹,所以他早早就来了格茶县。但她还没到,那他就等到她到来。
接到她进入格茶县的消息,他迫不及待的赶过来了。急着想见她,也不管她在洗澡,就直接闯进来了。
生平第一次,他这么失措,这么的失态。
为着一个是自己的妹妹,甚至不能称为少女的女孩;他才发现,自己也有热情。
她微微一怔,垂着头不去看他的眼,[嗯。]无疑的,见到他,自己是开心的,但也被吓到了。
叹了一口气,他试着放软声音说:[老五,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虽然,他真的很想。
闻言,她放松下来却又有些失望。吸了一口气,她才说:[祁浅月找过我,而我代表弯月教与他达成了协定。]
[嗯。]他应了一声。
将事情大约说了一遍,她又说:[这是迫不得已的决定,望教主不要怪属下自作主张。]
他微微皱起了剑眉,[老五,你的决定我不会怀疑。但是我不喜欢你在我面前自称[属下],也不喜欢你唤我为[教主]。]
不喜欢,她跟自己刻意的保持距离。
漫不经心的擦着发,她应了一声,[嗯。]不这么唤,自己还能以什么身份留下来。
之前,他已经赶过自己离开一次,她不想再有下一次。
轻轻叹了口气,他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将她纳入自己怀里。
始终,他还是无法克制自己。
[大哥。]她全身僵硬。
[别怕。]他轻轻抚着她的背,低声说:[我只是想抱抱你,就这样而已。]语气带着淡淡的哀求之意。
她在心底叹着气,放下了抵着他胸前的双手。
不知道这样的放纵对不对,可是她就是眷恋着属于他的温暖,眷恋着他的气息,眷恋着他怀里的宁静。
听着那沉重而有力的心跳,她闭上了眼睛。手,环上了他的腰。
总是笑说那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很傻。现在,她才发现说得容易做的难,自己也傻了一回。
是她傻,是他傻,还是都傻?
他们都是傻子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尔后,他猛然推开她,站了起来。
半躺在床上的她却看着他笑了,这一刻就像是梦醒了,虽然残酷但是事实。
他们是兄妹,没有明天可言。
那笑容,很灿烂却也是凄美,他不忍心再看,唯有转过身去。
即使心里只装得下这么一个她,可他清楚知道,他们是兄妹。
有着最亲密的血缘关系的,兄妹。
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男子,敛起笑容的她起身拉好了身上的衣服,走到桌子旁拿起那个铁面具戴在脸上。
纵使相逢,也不相识。
知道她在干什么,但赫连廷不能阻止,只能紧紧的握紧了拳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不让自己再一次毁了那铁面具。
她淡淡开口:[圣旨在莫雪那里,属下明天亲自会交给交到你手里。]声音很平静,而心却在轻轻的抽痛着。
望着那挺直的背,握紧的手松开了又再握紧,一次又一次,他只能站在那儿什么也不能做。
看着她,再一次见他们的距离拉得远远的。远到近在身边,可当他伸手却触摸不到她的人与,心。
[很好。]他逼自己吐出这两个字。
她抿了抿唇,忽略心里的痛,轻声说:[楚陵睿也住在这客栈里,我会让莫雪带他去见你。]
他向门口走去,却在经过她身边时停下,在桌子上流下一样东西就头也不回的推开门离去。
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她,可他至少能克制自己不来见她。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她出神一会,拍出两掌门自动关上。
一条链子静静的躺在桌子上,她坐下拿起来看。
链子以细小的彩线编织而成,是她喜欢的紫色。挂着一块弯月形的金属片,她翻过来看,后面刻了一个流水形的字。
但她看出,那是一个廷字。
是他的名字,她咬着唇,将链子带上。
她能肯定,这彩带链子是他亲手编织的,希望自己会随身携带,随时看到都会想起他。
将链子放进衣服内,以手指顺着半干的发,她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出去。
走廊上,没有人。
她望着蔚蓝的天空,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轻轻的,悠悠的唱起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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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不尽多情梦 已忘了伤心痛
我的一世一生只有你最懂
醒不了痴情夜 不在乎孤枕眠
我的千辛万苦都藏在心中
我爱上你给的痛 心甘情愿等你的梦
藏起泪眼只用笑容相送
我爱上你给的痛 只要活在你的怀中
但求今生化做伴你的风 爱上你给的痛
--------------------------------------《爱上你给的痛》,万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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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昨天要更d,可是发现jj当了;今天回来试,又一样
后来经过查证,是我家小弟将网路弄出问题来了,真是一个欠扁d小孩
感冒了说,昨天一整天都在昏昏欲睡,5点回到家,6点就爬上床睡觉;8点被老妈叫醒吃饭,9点继续睡,直到今天早上5点起来打工去
一早,喉咙就痛,一直狂打喷嚏,声音变了
鼻子没塞,但是很痛苦,喉咙很不舒服
全身都很不舒服啦
廷出现啦啦啦啦啦。。。没有分开,他哪会想念小五呢?
虽然有全文阅读的功能,但我发现没有全到哪里去啊
however,大家要继续出力支持我啊
我改过来了,大家的眼睛好厉害哦
今天开始了感冒肯定会有症状,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