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子都自打来了严家湾后, 基本就有了在这里落地生根的念头。而今, 是他在有了“生根”念头后,第二次离开严家湾。
这次与上次也是一样,他依旧还是为了严澈, 离开严家湾。
走出严家湾的,他的心, 是满载着一个责任走出去的——“为了严澈,什么都可以”, 这成了他一个不可告人的信仰。
何为苦?
这就是苦, 苦于在口难开,苦于自作孽不可活。
看了一眼那个在车窗下没有看自己的人,藤子都难得的在一向痞气的脸上划过一丝苦涩:等我, 等我回来啊!
载着藤子都搭乘的中巴走远, 严澈这才抬起头,看着中巴离开的方向,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萧辛┰谝慌越饺说纳裆伎丛谘劾, 突然开口。
“嗯?”严澈侧目,斜了一眼萧辛吨弊呦蛄搜辖业姆较颉源浠u兰剖且谘霞彝宕窖霞伊曜撸虼瞬湃盟镒呕乩词帐耙恍┬∥锛
对于严澈这个态度,萧辛┮膊唤橐, 笑笑跟了上来:“有的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不能改变,只能面对现在和以后。”
严澈一顿, 抿着嘴,抬头认真地看着萧辛骸澳闶窃谒稻橹嘎穑俊
看到萧辛┭鄣姿布涠诺耐纯啵铣壕醯眯睦锸嫣沽耍寄渴嬲梗旖峭渫涞芈醭隽瞬阶樱呦蜓辖募遥汉臀宜p难鄱课铱刹皇翘僮佣寄歉霰康埃
“严澈。”萧辛┍暇故窍粜巧糖樯潭疾皇且话愕母撸谑牵芸斓兀乖诹搜铣焊埃成嗾乜醋叛铣海骸拔也恢赖降资裁词焙虻米锪四悖阄裁创Υx颊攵晕遥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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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严澈抬眉了,带着诧异:“诶,你领悟得还真的挺快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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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是么?”严澈冷冷斜了一眼萧辛菩Ψ切Γ瞥胺浅埃乒粜俗宰呦虿辉洞Γ崭栈乩矗诩颐趴谙鲁档难辖
“严澈……”萧辛┥焓掷x搜铣海骸澳慵阃夤矗磕阆胫滥阃夤撬矗俊
“放手。”顷刻间,严澈声调冷得犹如零下几十度的寒冰。
两人静默而立,僵持了半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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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澈脸色一改,脸上的表情犹如寒冬走向春天,看着已经注意到这边的人,眉开眼笑:“大哥,你回来啦。”
严澈和严江一同回的严家湾。
出灵渠镇的时候,严江拉着严澈进了镇上的菜市场,将在家收拾好的日常用品和换洗的衣衫的旅行包递到了严澈手里,顾自进去又是大包小包的采买了不少食品与肉类。
对于严江的举动,严澈的阻止得到严江眉开眼笑,十分得意的话:“三儿,刚才我给家送了一台冰箱回去,咱多买点东西,免得你们跑进跑出的大老远来镇上采买。”
严澈张嘴还没说出话,严江难得的不再木讷,笑嘻嘻地道:“这次是你嫂子让买的,可不是大哥的主意。”
看着严江喜悦的表情,严澈嘴角弯了起来,忍不住打趣:“大哥,你比较像偷偷顾着娘家的婆姨。”
这话说得严江老脸一红,轻轻拍了拍严澈的脊背,佯怒道:“臭小子,没大没小,有你这么打趣大哥的么?”
严澈也笑嘻嘻地承受着严江拂灰一般的拍打,兄弟间的亲昵看得旁边买菜的商贩也不由打趣:“哎哟,你们两兄弟的感情真好。”
严澈顿时老脸通红,挠着头嘿嘿一笑:“长宽哥,你这话就不对了,兄弟感情不好跟谁才好啊?”
总之。
严澈为了送藤子都是空着手出门的,回来时跟了严江不说,众人还看到两兄弟搬家一般,往家里带了不少好东西。
而且,一路上这两兄弟说说笑笑,路人看到的就是一副兄友弟恭,相亲相爱的和谐画面。
这个画面,让好几家为了农家鸡毛蒜皮的事,闹得兄弟阋墙的家庭心生愧郁,不自主地望向原本的血缘亲兄弟家的方向,陷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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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幕落在一个人眼里,却异常刺眼揪心。
这个人正坐在一辆豪华的轿车旁的轮椅中,他身后推着轮椅的男人微微蹙眉,准备将轮椅转个方向时,这人开口说话了:“阿尝,别动,我就这么看着,我不难过。”
推着轮椅的男人脸色一顿,眼底浮现出温柔:“好,我不动。”
若是有人路过,就会惊讶地发现——轮椅上的这个男人,居然和严澈生得八九分相似,特别是正面,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这个男人脸色极为苍白,苍白中带着青色,仿若久病未愈,病入膏肓一般。
“阿尝,为我不值?”男人嘴角带着回忆一般地微笑,轻柔地问着身后地男人,言行举止、眉目流转之间,居然带着一股不属于男子的阴柔妩媚。
轮椅后的男人垂首不语,看不清他的表情:“严……何晏,我们回去吧!”
“不,让我远远地,看一眼吧!”男人艳丽的容颜带着几分愁容,流转的眸底染上几层忧伤:“我就,我就远远地看一眼,好吗?”
轮椅后的男人就此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男人身后,安静地感受着轮椅上的人散发出的那股思念,那股……有家归不得的暗伤。
直到严江严澈两人的身影进入严家湾湾口的拐弯处,消失不见。
轮椅上的男人带着一丝伤感,轻声道:“阿尝,我们,回去吧!”
“好,我们回家。”轮椅后的男人伸出手,将轮椅上的男人抱起,抱入了轿车内,而后再小心地折叠起轮椅,收入后座箱,再绕过车尾,打开了前座的车门,闪身进入驾驶座。
倒车,转弯。
很快地,那辆车便消失在水泥马路上,仿若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对于身后那一幕,严江严澈兄弟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直到兄弟俩绕过湾口,严家湾出现在眼前时,也迎面走过来两个中年汉子。
“咦?林大,你怎么也来这边了?”严江率先开口。
来人正是林家沟林木匠的两个儿子。
林大兄弟俩看到严江严澈兄弟,均是一愣,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林二,三步上前,结果严澈手里的东西,林大开口了:“严澈啊,你才回来啊,我都准备去镇上找你了。”
严家兄弟闻言四目相对,均是疑惑:“怎么了?”
林大给自己兄弟递了个眼色:“老二,你和严江把东西捎过严四叔家,我先和严澈过去。”说完,就准备拉着严澈开跑。
严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林大:“诶诶,怎么回事儿,你不能拐跑我家三儿。”
这一开口,三人都黑了脸,林大涨红了脸,愤愤道:“靠,你哪只眼睛看我拐你家三儿了?”
严江恶狠狠拍掉林大的爪子,义正词严:“老子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我家三儿的手你也敢乱拉,那是握笔的手,拉坏了你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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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令,老实版严江进化成了众人不熟悉的流氓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林家兄弟面面相觑:这是那个被自家婆姨骑在头上撒欢儿的严老大?
眼见林家兄弟在这会儿发呆发傻,严江不乐意了,大蒲掌一挥,恶声恶气地道:“好狗不挡道,我们还要回家呢!”
林家兄弟嘴角抽抽,他们想起来了,多年前,严家小三儿在家的时候,严老大不就这个模样么?不对,不光严老大这个样子,就连那不在的严老二也是这个样子。
貌似……当年林二年幼不懂事,一时嘴碎,跟着严家湾几个小子喊了严小三儿一声“假姑娘”,严小三儿哭了,接着林二就被严老大严老二追了十几里路,是吧?!
林家兄弟互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靠,严老大还是严老大么?什么憨厚老实,为人敦厚好说话?哪个混蛋说的?这家伙压根儿就是记仇记到死的小心眼儿嘛!都过去快二十年了,nnd,这家伙还记着呢!
林大这会儿反应快了,连忙打着哈哈道:“严江,真的是有事,哈哈,那都过去几十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不都是小时候不懂事么?咱现在把严澈当祖宗都来不及,哪还会再欺负你家小三儿呢?”
林二闻言也忙不迭点头:“严江哥,真的是找三儿有事,啊,不是我们找,是严家祖宗让我们来找的。”
严江听闻是老祖让来找人,将信将疑,疑惑地扫了林家兄弟一眼:“真的?”
林家兄弟急忙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焦急:“真的,真得不能再真了。”
严江扛着大包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直接将肩上抗的包丢到了林大手里,胸膛一挺:“这个,你们帮我们送过狗儿山去,我陪三儿去找五老祖。”
说完,也不给林家兄弟反驳的机会,拉着严澈就进了湾口。
林家兄弟面面相觑。
哥,这严老大真的是严老大?——林二。
果然没错,严家两兄弟都是弟控。——林大。
哥,啥叫弟控?——林二。
呃……我也不晓得,就听上次来咱家定家具的一姑娘这么说。——林大。
说啥了?——林二。
说我是弟控,还说什么西皮,当时你嫂子脸都黑了。——林大。
呃……——林二。
拉着严澈疾奔的“弟控”严江一边走,一边还喋喋不休地道:“这林家兄弟就是没个好东西。林大小时候经常欺负严河,林二小时候经常欺负你,哼,从小揍他俩揍到大,居然还不讨乖。”
被拉着的严澈,在严江身后笑弯了眉眼,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个时候,只要地里没活儿,大哥二哥连他下地走路的机会也不给,无论到哪里,不是背着他就是抱着他,宝贝的不能再宝贝了。
而且,在自己任性离开家去学校住读后,两个哥哥还经常给自己送吃送穿的,唯恐冷着饿着自己一星半点儿。
看着严江宽阔的后背,看着那扎刺儿一样硬生生的短发中已经有了几根银色,严澈眼眶一热,很想象小时候那样,撒娇地喊一声“哥”,可是,张了张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声。
大哥在,还和以前一样疼自己,
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还记得你疼爱的小三儿么?
这个时候,原本那辆已经出了灵渠镇,奔驰在灵渠镇去吉兆县城的高速路上的豪华轿车里,先前那个坐轮椅的男人,正怔怔地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物一阵晃神。
“阿尝,我好想回家啊!”男人幽幽道。
抓着方向盘的男人手一紧,脸上的肌肉也绷紧了,低沉的声音带着承诺一般:“严……何晏,我一定会让你回家的。”
男人一愣,缓缓回过头,看着前面驾驶的男人的侧脸,表情变得柔和,变得苦涩:“我如今这个样子,还回去干吗?”
感受到了身后人的苦涩,男人也是满面苦楚,神情更坚定:“何晏,我一定会让你回家的。”
“阿尝。”男人望着前面人的侧脸,再次开口。
“嗯,我在。”
“你能,喊一次么?”
“……好……严……严河。”
不知为何,被严江拉着跑的严澈,顿时觉得心口一闷,一阵钝疼。
突来的疼痛使他脚下一顿,被严江拉得一个踉跄,几欲摔倒在地上。
严江一惊,伸手就捞住了摔倒的严澈。
严澈安然无恙,严江松了一口气,语气带着责怪:“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走路都走不稳啊?”
看着严江的紧张,严澈露出久违的,带着娇憨的甜甜的笑容:“大哥……”
严江的责怪与紧张,在这一声后,顿时烟消云散,带着一丝无奈,一如小时候,伸手宠溺地揉了揉严澈的头发,还是和以前一样柔柔软软的那么好摸,呃,就是……有点长了:“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保护自己。”
严澈顺杆儿爬,拉着严江的胳膊,开始耍赖:“谁说我长大了?长大了大哥就不帮我了?”
“哎呀,帮,怎么不帮?谁要敢欺负我家三儿,看大哥不打得他满地找牙。”说话间,一如保护幼年严澈那个严江一般,挥舞着硕大的硬拳头,说得咬牙切齿。
“噗……”看着大哥这个样子,严澈突然有些泫然:自己这几年,到底错过了多少?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到底被自己荒废了多少?身在福中不知福,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吧?“大哥……”
“诶。”严江拉起严澈,看到严澈突然红了眼眶,又变得手足无措:“三儿,咋了,刚摔着了?”说完开始蹲跪在地上,上上下下一如小时候一般检查着,脸上的惊慌一成不变。
严澈鼻翼的酸涩感来得更强烈,一把拉起严江:“大哥,对不起。”
严江缓缓站起来,有些不解地看着严澈:“三儿,咋啦这是?”
抹了一把脸,严澈俯身给严江拍了拍膝盖上沾的土尘,语调有些哽咽:“大哥,这些年,你不怪我吧?!”
严江想起什么,哑然失笑,抬着大蒲手掌罩着严澈的脑袋又是一阵蹂躏,宠溺道:“你瞎想些什么呢?我们不是兄弟么?兄弟是什么?打碎了骨还连着筋,抽掉了筋还有一样的血的就是兄弟。你是我弟弟,我不该护着你么?不光说我,就是严老二也……”
后面的话,严江截住了,帮着严江扑打土尘的严澈也顿住了。
是了。
兄弟,打碎了骨还连着筋,抽掉了筋还有一样的血。
只不过,他们兄弟还没团圆,他们兄弟……还缺了一个。
“大哥,二哥他……”许久,严澈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问出了一个他回来之后,一直想问的问题。只是,话一开头,就被严江截住了。
“三儿,有些事……你还是等嗲来说。”说完,严江拉着严澈,放慢了脚步,走向严家湾。
那里,是家。
那里,已经不同早些年的贫困落后。
那里,如今人潮攘攘,成了枝城景点之一。
默默地跟在严江身后,严澈知道一些严江不知道的事,比如:为什么严河不回来。
可是,想到老祖先前带他入祖祠的事,以及在里面的所见所闻,严澈苦涩地选择了沉默。
咬着牙,严澈在心底对着自己起誓:不久,不用太久,我要把二哥接回来,堂堂正正地接回来,再让二哥的名字进入族谱,不是淡淡的浅墨的字体,而是实打实深色的墨色字体。没错,一撇一捺深可入石三分的深墨字体。
严澈兄弟俩在湾头和不少熟人打过招呼后,紧接着就来到了湾里严元照的小院儿。
看到严元照背着手在院儿里打转的焦急模样,而严元照身后的小几桌旁,正坐着一脸局促的邬爱国和抠着桌上缝隙,一脸憋屈的严国昌。
兄弟俩顿足互望一眼:五老祖这个样子,别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吧?!
严元照一抬眼就看到严澈兄弟,先是一愣,而后想起严澈去镇上送藤子都的事,也就了然了。
对着兄弟俩招了招手,严元照道:“站院儿门口干嘛?进来。”
待兄弟俩进了院儿之后,严元照回头狠狠剜了严国昌一眼,厉声道:“还坐着干嘛?进屋去搬凳子出来。”
严国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立马钻进了严元照屋里,很快就搬出两张竹椅……自然是让给严澈兄弟坐的。
坐下后,严江有些别扭。
严澈倒是习惯了,看了看旁边的严国昌和邬爱国,两人均是尴尬地别过头,没有正视严澈。
看到这个情形,严元照冷哼一声,道:“害什么臊?赶紧的,跟三儿把事儿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学一遍。”
原来,邬子荡又出事儿了。
事出其实也和先前钟无艳那把火的干系极大。
钟无艳一把火烧了武少康的青石院,也火葬了自己……同时也烤焦了屋后一片竹林。
竹林,于邬子荡邬家人的寓意不言而喻,一如严家湾人看待鸡冠山。
如今竹林被烤焦了一大片,那片竹子显然是活不久了——这个情况在邬家人看来,是不吉利的。因此,必须把那片烤焦的竹林处理了。
怎么处理呢?
唯一的处理方法就是砍掉,砍下来埋掉。当然,并不是这样就了事了,埋这些烤焦的竹子之余,还要做一场简单的祭司,这是邬家人的常例。
这个事儿自然落到了现任邬氏当家人邬爱国的身上。
只不过,在砍烤焦的竹子时,出了一点小意外,邬爱国动了一点小心思。
话说邬爱国带人去砍烤焦的竹子的时候,正好有一些游客过来……大多是听闻钟无艳的事,带着好奇准备过来看看事发现场的游客。
游客里有位老人,在看到邬爱国等人砍伐焦竹,因为好奇就上前询问。
对于游客,邬家人早就知道“顾客就是上帝”的道理,因此也将原本说了出来。
老人一听后,眉头就皱起来了,说:你们这真是浪费啊。
砍伐焦竹的一群人愕然,不知道怎么就“浪费”了。
老人也是好心,于是就告诉他们焦竹不但不是“坏”竹子,反而是宝。
这话一出,不单单邬家人愣了,就连好事好热闹的一些围观游客也愣了,不由得就询问怎么个“宝”法。
老人叹了一口气,看着周围人一脸茫然的样子,这才开口解惑:竹子是宝贝,全身都是宝贝。竹笋能吃,不在话下,世人皆知。成年竹子能做建筑材料,竹篾能编制竹器,竹纤维布料其珍贵程度堪比丝绸……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避开环保说远一点,竹子还是造纸的原材料。但是,这些还不算,因为这些大多都是用健康的新砍伐下来的竹子。对于这些焦竹,还有另一个用途——那就是竹炭。
听到竹炭,邬家人依旧一头雾水,这个新名词他们都没听过。
但是游客人群里却有了喧哗,说是如今世面上竹炭价格极高极贵,其用途之广无法三言两语说完。因此,这竹炭的价格远远超过煤炭、木炭,常年来居高不下,如今已经达到近7000元(人民币)/吨。
听到这些“惊悚”的消息,邬家人,连同邬爱国也懵了。
他们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乖乖,竹炭是什么?怎么这么值钱?
于是。
利欲熏心的这帮邬家人开始询问老人什么是竹炭。
得知竹炭为何物之后,邬家人开始将目光瞟向了自家那一片竹海——竹海在他们眼底,早已经从“祖坟”变成了无数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