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绎骑着小毛驴, 慢悠悠在外面晃荡着。从开春到来年冬天,便又是一年过去了。
他的那群学生满世界找他, 只他走的随心,玩的随意。今日在这里, 明日那里又传出他的消息,在这个交通不发达年代里,找不到也是正常的。
这一年,乔绎过的很是滋润。没有病了、饿了,也没有遇到山贼盗匪。这倒不是他这人天生不招匪徒惦记了,毕竟如今天下纷乱,聚啸山林的强人多的是。 他能如此, 却也是因为薛慧安始终在他后头罢了。每次他到一个地方, 薛慧安都抢先一步替他安排好了吃住。如此,自然也就不会遇到什么坏事了。
其实这会儿乔绎已经不生气了,他住客栈的时候,薛慧安半夜都会翻了窗进来与他一同睡。乔绎知道的清楚, 却也佯装不知, 活生生傲娇的把这场生气出走到最后弄成了生活情趣的调剂品。
如同今日,外头刮了冷风,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大约再晚一些又要下雪。乔绎缩在屋子里,实在不愿意出去。只脑子里又惦记着街上王氏小摊上做的馄饨 ,再配着点热包子一起吃,美味的很。
他索性在屋里转来转去, 嘴中念叨起来。没一会儿,便看到屋外隐约有人影掠过。于是,乔绎心里又得意了。他想了想,心情都好了几个百分比,便扔了手中杂书,在床上乐呵起来。
只他却不知道,那窗户外头的房檐上,却还倒挂着一个人。这人穿了一身粗布麻衣,衣服上连着一个缝补的兜帽盖在头上,却是将自己的脸给遮住了大半。
看不清容貌,这人的眼神倒是明亮有神,其中却又很煞风景的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淫邪之意。
“没想到我刘七运气还不错,来这么个偏僻的小镇都能碰到这种货色。”他嘀咕着,神色间有些迫不及待。
外头刮了冷风,他也吹了不少时间了,索性不再等天色全黑,却是捅破了窗户纸,往里头开始吹迷烟。
乔绎对迷烟这种下九流的东西还算敏感,只因为之前薛慧安将一切打点的很好,一年多也不曾见了什么不开眼的人,这会儿免难有些松懈。
但即使如此,乔绎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虽吸入了一些,但屏住呼吸还不算晚。
只他还没有动作,窗户却被人撬起,有人动作极为迅速又翻滚进来。虽不知武功如何,但此人的轻功必然超绝。
那人进了屋子,打开窗户让迷烟散去一会儿,这才又关上,笑呵呵望向床上的人。
乔绎这会儿其实没失去多少力气,索性在床上装死。他倒要看看,什么小毛贼敢偷到贼祖宗身上了。
谁知那小毛贼进了屋子,却没有去动他的行李,反而嘿嘿笑了几声,便响起了脱衣服的声音。
“小美人,你刘七哥哥来了。”三下五除二,刘七把自己脱了个赤条条,便立刻有些迫不及待往床上扑去。
这小美人前两天他在街上看了一眼,便觉得难忘的很。那叫一个芝兰玉树,清秀俊雅,勾的他那天晚上就跑到小倌馆里闹腾了一宿。
乔绎这会儿抽了抽嘴角,好嘛,以为来的是个毛贼,合着是个采花大盗!?
乔绎手腕一翻,却是一枚薄且尖锐的刀片出现在两指之间。说起来这手本领,他耍的并不好,记得上一世小刀玩的才叫一个顺溜。
刘七是已经惦记得不行,急哄哄就朝床上扑去。这会儿抓了乔绎的一条腿,便急的脱了他鞋子,而后又要去拉他裤子。
乔绎面色有些阴沉,只觉得也不必再玩下去了,当下就起身要了解了这个采花大盗的性命。
只他起身,大门便猛然被人用掌力轰开。
刘七顿时吓了一大跳,但这个时候了,他竟然不顾自己逃命,还想要扯了棉被裹住乔绎,将人一起带走。
但来人显然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只动作了一半,便被人一掌拍住了胸口,身影直直向着一旁的白墙撞去。
刘七武功显然一般,他只是轻功超绝罢了,之前采别人才屡屡得手。这会儿被人打中了胸口,立时就连连吐血,没了一丝一毫的反抗能力。
来人进入的瞬间,乔绎便知道了是薛慧安。如此,他就顺手扔了手中刀片,自己裹了被子在床上窝了下去,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
薛慧安料理了那采花贼,这才脚步匆忙的走到床上,却见乔绎只露出个脑袋在被子外。看到他,先是哼了声,而后慢吞吞转了个身。
薛慧安连被带人一起抱住了,磨着乔绎的脸颊,声音都带了些急促,“玉儿,幸好你没事。”
这会儿,薛慧安心跳的厉害,抱着乔绎的手都有些颤抖。
他这般护着的人,自己个儿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若是叫旁人给辱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闻言,乔绎慢腾腾转回了身体,却是朝薛慧安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薛慧安呼吸一窒,急促道:“玉儿,一年我们不曾做过夫妻了。今日...今日我们好好尽兴一回可好?”
乔绎被他说的,面色也有些泛红,眼角浮现出艳丽之色。
“换个房间,这里,门被你打坏了。”
薛慧安应了声,直接连着被子把人带到了隔壁房间。只没一会儿,薛慧安又折了回来,却是那绳子捆了那采花贼,竟然将人赤条条绑在了窗外。
晚间下大雪,天气寒冷。这冻一夜,人不死就是命硬。
刘七恐惧的看着这个面色有些阴冷的男子,还有些俊朗的面容哭的涕泪横流,直直向着对方求饶着。
“只把你活活冻死,你就该感激我了。若是以往,我的手段比这狠辣百倍不止。”薛慧安厌恶看了对方一眼,便带着一丝冷意离开了房间。
不提这倒霉的采花贼,另一边的房间倒是春意正浓。便是这寒冷的夜间,都生出了不少火热之色。纱帐之下,暧昧低沉的喘息之声不断传出,活生生能把人听出个面红耳赤。
一翻云雨之后,乔绎背朝上窝在软和的被子上,薛慧安只虚虚压在他大腿之上,时不时在乔绎肩膀上亲吻着。
乔绎被他垂下的发丝弄的有些发痒,便动了动身体,“好好按,干嘛呢。”
薛慧安嘴里应着,只嘴上的动作依旧不停,“玉儿,再来一回吧。”他手不由往乔绎身下伸去,声音还是带着情/欲的。
“你一个太监,每次那东西都半硬不硬,干嘛这么热衷这档子事。”他说的气哼哼,有点耍无赖的语气,听了倒是让人生不起气来。
薛慧安轻笑了声,舌头往乔绎耳朵里钻去,却是声音沙哑道:“可是,我喜欢看玉儿情动的模样。尤其是玉儿在我里面出来的时候,我心理也是极为快慰的。”
乔绎红了一张脸,翻身要去捂他嘴。
闹了会儿,乔绎故意道:“你那脏东西蹭到我屁股啦,怎么,你今天想欺负我一回?”
“我哪里敢。”薛慧安笑道。
乔绎哼了声,却是翻了个身,将薛慧安压在了下面。他倒是不可说,直接一屁股重重坐在了薛慧安大腿上。
“今天公公辛苦了,小的来伺候伺候你。”乔绎有些尴尬,却微微红了脸,还是将这荤话给讲了出来。
薛慧安歪了头看他,“是是,那我这是有福气了。只是你刚才说的那脏东西也抵着我了,你这是也要欺负我了?”
乔绎狠狠拍了下薛慧安的屁股,恼道:“我就欺负你!”
薛慧安轻笑出来。
大约被他的笑声给激怒了,乔绎直接扶了自己那东西捅了进去。
薛慧安呼吸急促了几分,肌肉开始紧绷,过了会儿才放松下来,而后便是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之音。
这一年多没有欢愉,乔绎其实也是想的。刚才一次却也不够,这会儿激动起来,动作也就愈发大了。
这一晚,两人愣是生生折腾了一晚,第二次中午才起。那采花贼却根本无人再去管,第二日早已经全身僵硬,没了半点气息。
两人坐马车离开小镇的时候,还在马车上腻歪着。薛慧安半搂着人,一张毛毯将两个人全身裹住,底下却小动作不断。
“你别摸了!”乔绎气的脸都红了。
薛慧安只笑了声,抓了乔绎的手,“你也可以摸我。”
乔绎不说话了,等好半天,他才突然道:“薛慧安,你以后还会和我生气吗?”
薛慧安一愣,有些头疼。这小冤家,怎么还记得这句话。他倾过身,却是一把搂住人,失笑道:“哪里敢,凶一次我追了一年多。再来一次,折腾的还不是我自己个儿。”
乔绎觉得满意了,他笑嘻嘻过去扯了薛慧安的衣领子,凑过去就在对方嘴上大大亲了一口。
“玉儿...你啊。”薛慧安笑了出来。
毛毯下,乔绎握了握薛慧安的手,突然道:“我想回家了。”
“嗯,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