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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珂从九姨娘院里落荒而逃,
准备单独出府去找找那个, 连重枭都查不到底细的红雪姑娘。
只是未婚女性单独出门上街毕竟不好。
余珂思来想去,正好遇到,这几天又重新满血, 无聊透顶,来找她说话的余珏。
好在余老爷对她现在放得很宽, 出个府,到也不用非得知会家中长辈。
于是余珂, 拉上弟弟, 乘坐家中马车出门。
从京城南城,穿过一条长长的闹市,来到西城。
最后, 到了京西外围。
兜兜转转, 找到了那家名为天下阴阳的易学馆。
虽然是个易学馆,但所在的位置真是十分不景气, 到处都是坍塌的老坯房子。
街道也出奇的脏乱差, 并不繁华。
余珂看着眼前这条阴森森,阳光好似照不到的胡同,又看着牌子上的阴阳图标。
想着该是这个地方了。
“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余珏被余珂拉着下车后,两人进入这胡同, 立感周围温度下降了不少,心里又惊又奇。
“娘身子不爽利,我找解药。”
“娘怎么了?”余珏马上问。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反正没多大事。”余珂不想细说,反正小白兔弟弟,其实还挺好糊弄的。
只是胡同巷道实在太长。两人走了一会,才到达一个白墙黑瓦的大院门口。
只是还没来得及推开黑漆木大门。
“吱呀”一声,一个脸色苍白,打扮低调的妇人,领着几个慌张的小丫头匆匆走了出来。
害得迎面的余珂差点跟她们撞在一起。
急忙躲开,让这些人先过去。
“这些人怎么如此没有礼貌,”余珏啐啐念。
余珂却思索着看着这些人,分明是被吓到的模样,更觉这个易馆神秘起来。
几人走进院中,发现大院虽外表普通,但院中一草一木,到是布置讲究。
一进入院中,扑面一阵清气,做为术师的余珂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只是这院中怎么空空荡荡,没有人气。
余珂四处看看,发现院中有间叫会友堂的竹屋,就想先过去问问。
只是在青石小道上,还没走多远,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余珂一行人的背后,突然冒出一个蓄着山羊胡的佝偻灰衣老者,和一个穿青色布衣,梳总角,唇红齿白的小道童。
余珂忙转身,拉着余珏客气的行了一礼,
“老先生,我要找这里的坐馆易师,红雪姑娘。”余珏直接道。
“红雪姑娘?”“老者边说,边用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余珂和余珏。
“正是。”
“我们这里没有这号人,你们走吧!还有再乱闯易院,休怪我等不客气。”
老者轻哼,然后骂骂咧咧的往回走。
“老先生,人命关天,请您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红雪这个人。”余老扬声。
“小老儿不糊涂,没有就是没有。”
这个老者似是提到这个红雪表情就分外不耐烦。
余珂第一次来易学馆,还真不道这些人脾气凭的如此古怪。
正不知如何是好,老者身后的小道童,“噗哧,”一笑。
“小姐,你怕是搞错了。我们这里是有一位叫红雪的。只是他却是位公子。三年前来阴阳易府坐馆,脾气怪的很。我看你要是没有什么大事的话,还是另找他人吧。”
余珂一澹暗绞俏也欢裕晕煅浮!毕肫鹎笆溃炒笫t斜窘小侗叱抢俗印返氖槔锏母岛煅灰彩悄械摹
“还请小先生帮忙带路。”
…………
余珂被领着,穿过前院,来到一个种满玫瑰的小院中。
“好漂亮的花。”余珏看着,艳如火、红如血的娇艳玫瑰,十分惊艳,抬手就要摘一朵,却被余珂手急的制止。
“没看到花茎上都是刺吗?”余珂面上冷冷的。
心里却心惊肉跳。虽然这个种满玫瑰,有着阁楼,温泉假山的小园初看美得如一幅风景画。
但在余珂的眼里,即便被烈日高阳照耀,花朵一望也是生机勃勃,仿如血染般绝美。
但,这一股股从玫瑰花下的黑白沃土中升腾的死气,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这院中黑中夹白的土下,到底埋着些什么。
怎么表面看起来平平常常,但仔细一感,却让她觉得宛如到了某处坟地似的。
“就是这里了。”小道童突然指指远处的一间屋子,说完就要离开。
余珂给丫头小沙使眼色。
小沙拿出一个荷包递给小道童。
小道童到不客气,掂了下份量,不客气的收下。
“几位贵客,若不想惹到屋里的人,千万不要贸然闯入。”
余珂微笑颔首。表示知道。
过了一会,院中唯一一间,青砖砌墙,四壁无窗的房屋,紧闭的铁门,“哐哐”打开。
一个穿着一身红斗篷,只露着双眼的男子,烦燥的从屋里走出来。
他似有事要做,非常不悦的瞪着余珂一行,用着沙哑刺耳如铁器摩擦的声间道:“给吾滚出去!”
余珏眉头一皱,“我们一心上门求药,在这等你半天,你一个坐馆易师什么态度……”
“余珏,住口,”余珂看着这男人浑身越见暴躁的气息,
想着自己有求于人,“红雪先生,我母亲中了尸女香毒,我等也是一片焦急之心,你大人不计小……”
话音还没落,就见叫红雪的高大男子,速度极快的来到余珏身边,一把拽住了他胸前的白色绸衣。
“你,你干什么。”余珏吓了一跳,特别是当他看到,男子黑中湛红,仿如恶鬼的眼眸时。
“真是个好东西,”男子看着余珏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说着就要带着余珏走。
却见穿着嫩绿长裙的女子,飞快挤到他和余珏中间。
“我弟弟不过言语间微有得罪,你身为一个术师,犯得着与一常人做对吗?”余珂说道。
却被男子一把甩开,“常人?一个早该死去多年的活尸也能叫常人。”
“你才是活尸。”余珂听着就是一怒。
却因她的话,让男子怒气上涌,周围黑气蒸腾,周围玫瑰花下,也似有什么,破土而出的声音。
一时让听着毛骨悚然。
“嗵嗵……”几声,余珂带着的丫鬟、小厮倒地。
“是你,”余珂都要被这种‘缘份’弄呆了。
从这个男子身上的气息,她猜出对方是谁了。
“你认识吾?”
男子看着在场几个人都昏倒在地,唯独余珂好好的,略有疑惑。
“放开我弟弟。”余珂眼神转冷。
“你弟弟,”男子轻蔑一笑,抬眼看了一下,被他拖着,耸拉着脑袋,昏过去的余珏,
“一个这样的活尸,留在身边也不过只是个祸害,到不如交于吾处理。”
活尸,再次听到这个词,余珂问出自己的疑惑,
“你什么意思,”胡说八道什么。一个大活人,哪能用尸字来行容。
心里却隐隐不安起来,她忘不了,摸着弟弟明明变凉的体温,奇迹般的再次复苏的场面。
男子冰冷的看了眼余珂,拖着余珂向屋里走去。
这女人不被他的魇雾所迷,看来有些特殊,只是若她识实物还好,若是没眼色,他不介意在这里了结这个冒犯他的女人。
余珂内心争扎,这里地盘是这个尸阴宗的男子的,地下的土地中,不知埋着多少腌h之物。
可余珏,她决不能放任不管。
心里下了决定,余珏脚刚迈出一步。
“噗……”余珂的小腿前方,“噌”的伸出一只腐烂的手抓。
余珂吓得倒退一步,看向男子,拉着昏倒的余珂快要到他屋门口。余珂手中紫金丝线闪电一击。
“噗,”地上的尸臂被她瞬间绞断,尸血飞溅。
“你……”男子感到余珂溢出的一丝气息,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用已经变成红色的眼眸看向余珂,分外阴寒。
这就是上次偷袭他的人吗?
真是踏破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余珂知道她这一出手,准会暴露。
心里微有胆怯,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与人正面交手。
但面上还是微仰着头,完全没输气势。
“你四年前,在京郊与一女巫术术比斗,波及到我们全家。而后,与圣女在长公主府外斗法。又把我卷进去。我不过为自保而已,”哪算得上偷袭。
话虽这么说,余珂却把手抬起来,紫金丝线飞卷间,身后的几名下人被隔离开来。
她觉得,看男人的样子,这一次大战不可避免了。
却听男子,突然道:“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余珂一听,怔在原地,心想着:‘男子关注她的家传指环做什么。’
莫不是,余珂也向男子的手上看去,却见男子右手猛的缩回袖里。
昏迷的余珏没人支撑,“噗通,”摔在地上。
男子看着余珂眼神十分复杂,过了一会,
四周黑雾极快散去,腐尸重新没入地下,连断掉的腐臂也化成水消失在土表。
似只有几个呼息,周围恢复到艳阳高照的的油画风。
余珂不知这男子抽什么风,怎么一会战意高昂,一会就突然偃旗息鼓了。
不过看着倒地的余珏,余珂心里担心,急忙跑到余珏边上查看。
发现余珏并没有大碍,这才放下一颗心。
“你说我弟弟是活尸是怎么一回事?”余珂抬眼向男子看去。
“命格上,早就死去多年的人,却依然活着,不是活尸吗?”男子说着避开余珏的目光,转过身去。
余珂听着惊骇,面上却强硬道:“我家人为我弟弟,请来逆天改命的大能者,延续他的寿命而矣。别拿你们尸阴宗的那套往别人身上套。”
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原来活尸只是指违背天道,活下来的人。
并不是指:一个活死人生活在身边,或者,余珏的存在就是虚幻的。
“尸阴宗这套?”红衣男子冷笑两声,到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
“至少我们尸阴宗不会拿活人施法。反观,你们东大路的愚民,有拿活人做祭祀的,有拿他人阳寿为另一个早死之人续命的。实在是歹毒非常。也不怕损了祖上阴德,断子绝孙招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