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南宫安为何会在薛子越统治时期屹立不倒;譬如,这个时候为何南宫健会突然回来;又譬如,在慕容麟和慕容晖合作共同抗敌时,南宫绫会不惜惹怒慕容晖的后果来抓她?她到底要拿她与慕容晖交换什么?
这么一些问题源源不断的在她脑子里跳跃,好像有一些什么东西就要从中蹦出来,可惜她思绪一晃,也没能理清楚就断了。
等她回神的时候,她已经被众人推推挤挤间到了最里面,隔着五六个人就能够清晰的看到南宫安和南宫健。南宫玉赶忙用脏污的衣袖将自己的脸挡住,挨着前面那人的后背低头走过去。很快就轮到她,伸出手端过碗,照着前面一人的样子对着施粥的人弯腰道谢。
没人起疑,南宫玉心口的巨石落下一半,脚跟刚随着前面的人往外走,却被一个声音打断,拿碗的手腕猛然被旁边突然伸过来的手握住,力道大得让她整个身子都往旁边倒。
“又想去哪里!”这个声音让南宫玉整个都僵住了。
南宫玉脏污的衣袖也不能再掩盖住她的愤怒,手中的碗早在刚才被他拖住的时候就倾倒在来人的身上,但那人却纹丝不动,一点都不在意昂贵的衣料被粥水侵蚀。
“怎么,不想见到我?”薛子越越过众人直接将南宫玉从人群里给提了出来,好似不费吹灰之力。
还是以前的房间,周围的摆件一样都没有变过,南宫玉环视一周,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面前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身上。
“怎么,玉儿不认识哥哥了?”
如果不是眼前的人没有一点伪装的痕迹,他还真怕他是假冒的。“为什么帮他。”她找不出一个理由来为南宫健解释为何会为薛子越效力。
南宫健长腿停住摇晃,从太师椅上起身,走近南宫玉,就像很久之前一样抚摸她的头顶,“玉儿,你不懂,神武侯府需要延续。”
她不懂!她懂得可不止这些!“那你可以帮助慕容晖啊,他是天家的正统的血脉,是你的妹夫,是我南宫玉的男人。你难道没有看到外面那么多的流民吗?他们是从何而来,又为何会成为这样,难道你不知道?薛子越就是一个疯子,你与一个疯子做交易,等同于与虎谋皮!”
许是因为在心底,南宫健是她心里唯一的支柱,突然见到他为敌人服务,让她暂时失了理智,只知道遵从意愿的大吼大叫,眼泪更是大颗大颗的往地上滴落,卸去了一身利刺的她脆弱的让人心疼。
南宫健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无声的一遍遍的轻轻拍打着南宫玉的后背,直到她抽抽捏捏的哭累了,才抬起腥红的双眼看向他。
红彤彤的眼眸,像极了幼弱的小兔子,他就看着她,只是说,“乖,哥哥回来了,好好在家里呆着,一切都有哥哥在。”
这样一句短短的话,瞬间抚平了南宫玉胸腔内慢慢的怒火,最后只剩下无尽的委屈。失去孩子后的彷徨,被慕容晖不信任的无助,被薛子越囚禁时的慌张,一切一切都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仿佛只有眼前的人才能够为她遮风挡雨,这就是她的依靠。
直到后来真相大白,她再次依偎在那人怀里的时候,也会觉得亲情的力量才是人的避风港。
“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情要忙,这次为了找你,我可是连着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说到这里,南宫玉果然看见南宫健眼窝青黑一片,忙乖顺的点头,早没了之前的凶悍。
南宫健失笑,对着南宫玉的脑袋一阵揉搓,不管时局再怎么动乱,南宫玉在他眼中就是一个需要被人呵护的小丫头。
对不起,哥哥让你受苦了,但是这样的日子也不会太久,我们很快就会成功了。
南宫健在心里说道,眼中的深沉与他此刻温和的面容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