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凸起,这已经是过了十天的大祥,外面早已经尘埃落定,按理说国内平定之时更应该举兵南下,将进犯大祥的迟金国赶出国门。
“你们说说,这皇上究竟是何意思?虽说这京城一时半会儿迟金国是打不过来,但是我可听说迟金国可是趁着前面几天动乱的时候已经杀到了澧县!”
“啊,怪不得现在城门外的流民是越来越多。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嘘,小声点,又有官爷来了……”
刚才说话的男子闻言立马禁声,捏着个茶杯低头看向茶楼门口涌进来的几个官差。
邻桌的南宫玉这时候也埋着脑袋,将整个身子往一旁的阴影里靠,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果然,进来的三个官差就站在门口往茶楼里扫了几眼,拿着茶楼老板悄悄递上来的银子,屁颠颠的就走了。
南宫玉再看向刚才说话的两人。
“唉,国不久矣……”果然刚才说话的其中一人在见官差走后立马说道,只是他话音一落就被另一人蒙住口鼻,就听另一人急急地看向四周,待发现没人瞧着他们时,才长舒一口气,“你也不嫌自己命短,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这话哪里有错,之前突然冒出一个跟皇上长得一摸一样的人,将大祥弄得是民不聊生,现在好不容易真正的皇上回归正位了,却不好好的为我大祥处理外乱,居然,居然派遣大量士兵找一个女人!哎!”
两人低低的又说几句,均是些隔靴搔痒的话,南宫玉也没再细听,在桌上丢下一枚散银便低头绕着门出去了。
她出门的时候找了刘二柱的一身衣服勉强还能穿出个人样,再加上城内外多的是衣衫褴褛的流民,所以虽然在路上也没太多人注意。
果然,要探听消息还是得来茶楼和红楼才最贴切。
慕容晖得手了?那为何没有像原定计划那样,趁着迟金国还未回过神来时,一举突破,杀他个片甲不留。
却耽误这数十天来找人!
这其中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现在更是不敢贸然去找陌上初他们,也不知秋歌他们一行人在何方。
不过,她有一种直觉,怕只要自己一露面,便会有更多不好的事情接踵而至。
南宫玉歪坐在一处墙壁旁,矮着身子不让人看出她的模样。周围也多是像她一样穿着破烂的人,她身上本就没有多少银钱,手上唯一的那个玉镯子也留给了老婆婆。暗骂自己手贱,居然将那个散银子给了茶铺。现在惹得肚子咕咕直叫。
“好饿啊……”该怎么办?这才两顿没吃上东西,本以为喝了一肚子水,好歹能够抵上半天,却没想到这才一个时辰的时间,来回跑了两次厕所,肚子就空空如也了。
“快快快,神武侯府在开仓放粮啦!”
人群中突然有人从街角边向着南宫玉他们所在的地方敲着碗筷大喊。南宫玉望着身边蜂拥而去的人群,这才扶着墙壁起身,脑子里一直有一个身影在回荡。
她好似一直以来都忘记了她的身份。不是她刻意不去想,而是她不知道她那个一心偏颇的爹到底会站在哪一边。而且,好巧不巧的,这时神武侯府放粮,多少有些让她摸不准。
不过,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她要是不去看看,岂不是让他们白忙乎一场。
此时的神武侯府外人头攒动,好不热闹。数百数千的流民挤在原本宽大的门口也显得拥挤不堪。
南宫玉凝神往正中央看了看,果真在门口的高处看到了阔别一年的南宫安,不过,在他身旁的居然还有……
南宫健!
南宫玉一阵激动,双手因为情绪的波动居然禁不住的开始轻微的颤抖。虽然她对南宫健的感情很浅,但或许是潜意识里南宫健在她心里太过重要。一直支撑着原来的南宫玉走过最苦的时候,就是现在再次见到他,也阻止不了他们身上同样的血的沸腾。
她刚想要往前走两步,悄悄靠近南宫健,却不想眼角突然在一个两个巷子交错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四九。
那个总是跟随在薛子越身旁的丫头。
南宫玉脑子里蓦然闪过很多种念头,堪堪将她狂躁跳动的心脏给她压下去。
南宫健在她嫁入贤王府后,不到半年的时间又没了踪影,当时也不是没去打听过,只不过因为其他的事情又给拖住,一时也就忘记了。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自己好似忽略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