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陈若庭吩咐卫骑多点了几只蜡烛,都放在陶小碗身边,整个屋子被照得一片明亮。
苏辞星在门口发泄了一会儿,也没耽误太久立刻就走了进来,看到陈若庭和陶小碗已经坐定,他就没好气地说道:“鞋脱了,把脚抬高到明处。”
“嗯。”陈若庭点了点头,卫骑就识相地走到屋外守夜去了,陶小碗正准备弯腰把鞋脱了。
陈若庭突然扶住她的肩膀,让她乖乖坐好,自己蹲下身帮她把绣花鞋脱了。
“诶……”
陶小碗还想推辞两句,结果陈若庭已经轻手轻脚地替陶小碗把沾了血的长袜脱了下来,脸上没有一丝的厌恶和嫌弃。
真挚认真的模样就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似的,烛光落在他身上,明媚得让人挪不开眼。
陶小碗的眉眼不由地舒坦开来,索性支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半跪在地上帮她处理鞋袜的陈若庭。
苏辞星挑着眉,变换着大小眼地看着这一幕,仿佛自己在做梦:陈若庭什么人啊,女人们恨不得变着法子睡到他床榻上的啊,可几时见过他对哪个女子这么上心了?就是那林星瑶,除了能得到陈若庭的和颜悦色以外,他可从没见陈若庭会跪在地上替林星瑶处理伤口啊!
可偏偏陈若庭就看上了个古灵精怪的陶小碗!
苏辞星的视线往上挪,看到陶小碗的瞬间,小声啧嘴。
不得不说,这陶家大小姐长得确实水灵:烛光下,少女支着下巴,眉梢眼角藏着秀气,脸颊处两片桃花面,有道是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脉脉眼波中尽是盈盈笑意……
苏辞星自问见过这么多女人,也没有一个有此时的陶小碗来得迷人。
陈若庭处理好鞋袜,抬头就对上了陶小碗的杏仁大眼,眼里星星点点尽是笑意,陈若庭不由也会心一笑:“娘子笑什么?”
“笑我找了个好相公,嘻嘻。”
苏辞星见这两人眉来眼去,纯碎在虐狗,翻了个白眼,吐槽了一句:“我看就是个狐狸精!”
陶小碗听了也不气,反而笑道:“我若是狐狸精,第一个就把你吃了,然后把相公拐进深山里同我双修,以报今日之恩。”
陈若庭笑了笑:“你若真是狐狸精,我倒希望你吃点仙丹妙药,快点把脚伤养好。”
说着,轻轻地抬起陶小碗的脚腕,陈若庭的手一直很凉,刚碰到陶小碗脚掌的瞬间,陶小碗忍不住弯了弯脚趾,陈若庭立刻问道:“疼的话说一声。”
“嗯,不疼。”
陈若庭的手掌比陶小碗的小脚掌大了些许,陈若庭索性让陶小碗踩着他的手掌,把脚安置在烛火最亮的地方。
陶小碗赤着脚,踩着陈若庭的冰凉的手掌,和之前赤脚踩在地板上的感觉截然不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种踩在棉花上的软绵绵感觉,她觉得自己大概是伤了脚,连带着脑袋的感受器也不太好了。
陈若庭确定了位置,这才对苏辞星开口:“苏大夫,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