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只沾了蓝泽鲜血的蛊蝶飞出。
其中洋洋洒洒,有些落到了夏琼身上,似乎已经打探了消息一般,扇动着翅膀。再过不久,这些小家伙就原路折回来,飞到了蓝泽手中。
一个个的,似乎在邀功。
蓝泽将其捏碎,手上都是鲜血的滋味。血蛊蝶饮血而生,是一身的血水。蝴蝶蛊中,最高明的属血蝴蝶,只差一字,就天差地别。
血蝴蝶却是和血蛊蝶不同的。
血蝴蝶是主人的利器,血蛊蝶,只是用来寻人。
寻的亲缘。
方圆百里内,凡是血肉之亲,都算。血蛊蝶寻人时,自然先寻离得最近的。这不,有几只不识趣的,就先认了夏琼就回来报信。
幸好一个功劳最多不超过五只可领,其余的见没了立功机会,往远处走了。它们去寻,其他的亲人。
不过这飞回来的五只,实在可气。
本来已经将要香消玉殒的蝶儿,蓝泽将它们的死期提前了。不是八荒的蝶儿,只能行使一次命令,无论是下毒还是寻人。
夏琼眼中流转波光复杂,盯着方才在自己身上盘旋了一段时辰,又飞回蓝泽手心被捏死的蛊蝶。
他道:“蓝泽……你做什么啊,它们都要死了,办不好事,放了也没什么。”
夏琼心中塞了一个问题,本来想问蓝泽,后来突然怯懦,不敢再问了。他是要血蛊蝶是不是会寻错人,还是沾了蓝泽鲜血的血蛊蝶为什么会停在他身上?
若是血蛊蝶有问题,真的寻得到人吗?想到这茬,夏琼有些担忧罗昀的事情。担心他一辈子就那样了。
如果是那样,自己活不活着,有什么区别?
他宁愿陪着闷声不喜欢出气的罗昀赌气发呆,也不愿和现在这个做事走路,都要问他如何的人。
可若不是血蛊蝶的问题,这蛊蝶寻亲,用的蓝泽的血,为何寻的是他?
夏琼突然想到同修了八荒医蛊的于清,明明已经葬身于火海,最后却安然的出现在了他面前。虽然其中不排除那屋子,容易寻到另一条生路的可能。
蓝泽与夏耀同年而生,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是不是老天爷又要反复的给他又惊又喜?会不会他眼睁睁看着吊死的人,还活着?
蓝泽的相貌比夏耀好得多。
正如重获新生的郁夏,面皮好过于清一样。是不是也嫌恶自己生得不够好看,对自己的脸做了手脚呢?再说了,蓝泽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喜欢上杨黎。
夏耀不是和杨黎有过同窗之谊吗?说不定是那会儿。
夏琼猛地偏头过来看蓝泽,试图在他身上寻到一丝半点,与夏耀相似的特征。只是从头到尾,都未寻到。
就连脾性,喜好,他两都毫无一致。
夏琼失望的垂下了脑袋,不由得暗自训骂自己。想什么呢?蓝泽既然胸有成竹的能以自己的血去寻花娘娘,也就是说,他的确是花娘娘的孩子。
自己难道想猜,夏耀是花娘娘的孩子吗?还有,夏耀死前那些年,连京都都未出过。怎么可能,到了八荒做了八荒之主数年。
虽然,那飞出的蛊蝶,不知道是否找得到花晚其人。说不定,就是呢?说不定,蓝泽根本就是在说谎,他根本就是夏耀。
不然,那血蛊蝶,为何定在他身上?
夏琼想着夏耀的脸,久久的看着蓝泽。
蓝泽沉默的看着化为血水的蛊蝶,察觉身侧目光炽热,才转过头来看夏琼。
夏琼忙回避。
蓝泽也回避了过去,不由得担忧:哥哥这是,猜出来他两之间的关系了吗?
杨黎说过,夏琼知道此事,害大于利。今日自己本来想独自放蛊蝶,谁知道他偏要看着才放心。怀着侥幸放出去了,麻烦就来了。
有时候,做事真的不能有任何的侥幸。不是每个人,都能老老实实的被困在骗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