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的夏琼搬了凳子坐在门口剥香蕉吃,瞧着那副模样,是已经忘了要找蓝泽商量事情了。
也不知道那门口到底有什么乐趣,他就一直坐在那儿,还时不时傻笑。这一坐,一笑,就过了一个时辰。
瞧着像个傻了的。
罗昀下楼来时,见他丢了香蕉皮出去,给一个路人踩滑了。那个人哎哟哎哟的叫了两声,气急败坏。
那路人要过来揍夏琼,他又扔了香蕉皮出去,又给人摔了一跤。如此连续,本来行人不多的地儿,一会儿就挤满了人。
这雅楼南茶本来就是个清静无人之地,生意凄凉得很,这会儿又在此中闹事,是要连招牌也砸了吗?将夏琼这搬凳子悠然一坐的样子一看,大概能猜出他是楼中的主儿。
难免叫人起疑:是否是生意败了,连伙计都请不上,要老板出来亲自吆喝了吗?
夏琼本来与人无怨,只是想坐在这里看那门口新增的蚂蚁洞,谁让这个多事的过来摸了他一把脸。瞧着那服饰打扮,似乎还不像是等闲之辈。
浪荡不堪,也不是谁都能碰的。老虎的尾巴可看不可摸!
可夏琼像是会害怕的人吗?自己送上来挨揍的,他才不会手下留情。
“这公子招惹谁不好,招惹上许家的公子做什么?这许丞相近日被皇上气得火冒三丈,正愁没地儿撒气呢。”
“就是,八成要出事了。说不定,还得去丞相府喝个茶呢。”
“哈哈哈,丞相府的茶,肯定比这雅楼的茶好喝些。”
闻言围观不嫌事大的众人附和着哈哈大笑,听着路人说出自己的身份,那许家小公子骄傲的扬起了脸,不屑的看着要大祸临头的夏琼。夏琼也不在意他们的刻薄无情,只留意了两个字眼儿。
许家?
夏琼正眼看了那少年一眼,是个纨绔模样。
只是他记得许家只有一个许箐箐吧?而且,还被他克死了。这是哪里来的公子?如若此人真是许家人,又梳着马尾,定是个只二十岁不到的。算起来,还是夏琼的小舅子喽?
许箐箐是没来得及真嫁进去夏家,可人家入了族谱的,怎么算,夏琼都是有过妻房的。幸好罗昀也娶过南梁公主,不然他这颗多事的心又要心生愧疚了。
夏琼眯着眼瞧人,有些无奈。
这不是吧?姐姐被他克死了,弟弟难不成还是个好男风的?这么说,许家也是要断子绝孙的了。真是悲哀啊,一下子三大家族都毁了。
这断袖之癖有传染之证吗?怎么好似他沾染上之后,到处都能碰上要揩油的。
他就长得这么像可以招惹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得罪我。”许家公子拍了拍方才在地上摔上的灰尘,提及身份来历,一脸的自豪。
夏琼连皇帝都不怕,哪里怕什么许启,老丈人又怎样,女儿都没上过他的床,不必留面子的。他夸张的皱了皱眉,问:“你谁啊?”
“你聋了吗?方才不听他们所说?挺好了,我可是许丞相之子,许炎。”许炎愤愤道。
夏琼嗤笑一声,毫不在意的道:“许炎啊?许丞相之子对吧?”
“是啊。”面对对方的平静,许炎说话有些底气不足,却又仗着有恃无恐,有意跟夏琼过不去。
夏琼将凳子踹进了门。
许炎和众路人不知他此举何意,只愣愣的看着他。
接着,夏琼走进了门的另一边,将门一推,关上了。
留给许炎和路人的,只有一扇陈旧的木门。
“岂有此理!”许炎气急败坏的上前去踹了一脚那门。
那破木门却坚守住了自己的一方土地,只微微的颤抖了几下,就稳住了。